謝承素對此了然,此刻也十分配合地裝模作樣道:“先前見過掌柜,我就是方才說人在茶館二樓,特意來尋的那位。”
“原來大人指的是太子妃。”何掌柜哪能不知兩人此前的關系,他在茶館想不聽見都難,此時并未點破,只是笑著提醒虞昭道,“近日鄴京混不生面孔,也不知其圖謀,太子妃不如回東宮后提醒一番太子殿下。”
虞昭微微頷首:“我知曉了,何掌柜這兒不如也招些護院?”
“是要招些,不過用不大。”何掌柜嘆了口氣道,“近來左鄰右坊都傳來消息,都說店鋪被砸,那些人手都極好,普通的護院兒奈何不了他們。”
虞昭一時怔住,不知這些手極好之人都來鄴京做什麼,總不見得是開武林大會吧?
謝承素聽后微擰了眉心,朝虞昭提醒道:“看來如今乃多事之秋,太子妃當小心為上,今日便早些回東宮吧。”
虞昭輕輕應道:“嗯,謝大人也保重。”
不久后,便帶著青玉和忍冬二人回了馬車上。
……
此刻馬車穩穩停在了東宮門前,車夫按照慣例恭聲詢問道:“太子妃,東宮到了,是送您回寧華殿還是?”
虞昭坐在馬車掀起簾子,瞧了眼東宮的牌匾,寒風直直地刮進來,間或夾雜著幾片雪花。
被這冷風吹得清醒了幾分,方才見到謝承素的喜悅漸漸淡去,虞昭突地意識到什麼,一時面微變,連忙吩咐道:“忍冬,你去長定殿一趟,記得向殿下稟報何掌柜那番話。”
忍冬不問道:“太子妃,您不回東宮麼?殿下吩咐過我,若是在東宮外,無時無刻都要跟著您。”
虞昭咬了咬,聽后唯有解釋道:“我自是要回寧華殿,這不先讓你去一趟長定殿麼?”
忍冬這才恍然大悟,以為是自己方才誤解了太子妃之意,旋即下了馬車,頭也不回地往長定殿走去。
虞昭吩咐車夫進了東宮,在里頭簡略繞了一圈后,徑直去往桐宮的方向。
……
長定殿,書房。
忍冬將何掌柜的那番話轉述了一遍,面有些忐忑,不知接下來是否該說太子妃與東楚使臣之事。
蕭胤此刻坐在椅上,批著部分大臣遞上來的折子,他下筆如行云流水,與此同時淡聲道:“孤之前已知曉此事,如今看來,形比下面員上報的更為嚴重。若太子妃近日要出宮,你先想法子勸住,若仍執意要出宮,必須來向孤稟報此事,聽清楚了麼?”
“屬下明白。”忍冬點了點頭,旋即并未離去,而是面糾結地站在原。
蕭胤見此停住筆勢,他面無表地抬眸向:“還有事?”
忍冬著頭皮開口道:“屬下謹遵殿下此前的教誨,今日一直跟隨太子妃左右,只是……”
說到這兒,忍冬不住看了眼太子不辨喜怒的面,可沒那膽子欺瞞太子,索閉著眼睛一口氣把話說完,“東楚使臣謝大人進了太子妃所在的包廂,太子妃說他們是偶遇,屬下和青玉也在,算不得私下見面,并未破了那約法三章。謝大人還不準屬下來向東宮通風報信,兩人坐著講了好一會兒的話……”
話音方落,只聽“咔嚓”一聲在殿突兀地響起。
忍冬抬眸去,只見太子竟是折斷了手中名貴的狼毫,慌忙跪在了地上:“屬下無能,請殿下責罰!”
蕭胤抑著滿腔怒氣,沉聲道:“下去吧。”
旋即他扔下狼毫和折子起,徑直走過一旁著腦袋的袁瑞,去往寧華殿的方向。
袁瑞戰戰兢兢地著太子離去的背影,不知自個兒是否該跟上去,最終他還是一咬牙小跑著趕了過去,好不容易在寧華殿門口跟上了蕭胤,卻驚覺未在寧華殿瞧見太子妃的影。
蕭胤氣極之下,立刻朝袁瑞冷聲吩咐道:“還不去問清楚,到底躲哪兒去了?”
……
桐宮。
虞昭正向皇后娘娘請教著連日來落下的功課,譬如該如何這向六宮分配進貢的布料之事。
不料聽見外面傳來一記“太子殿下駕到”的通報聲,心知這是蕭胤找上門來了,連忙起躲到了皇后娘娘后,只出掌大的一張小臉。
皇后原有些不明所以,但見蕭胤難得顯怒氣的模樣,頓時了然失笑。
定是小夫妻兩人吵架了,太子又過于強勢,太子妃在他手上吃過虧,這才躲到了桐宮來。
“兒臣見過母后。”蕭胤與往常一般行了禮數,隨后他那雙眸盯著躲在皇后那兒的虞昭,一字一頓地沉聲道,“讓母后見笑了,太子妃離宮出走,兒臣來帶回去。”
第67章
虞昭聽見蕭胤在皇后娘娘面前抹黑, 竟說離宮出走,登時聲反駁道:“我這是專程來向母后請教,怎麼就離宮出走了?”
蕭胤心知虞昭這是在狡辯, 他板著張俊臉問:“那你如今請教完了,可以回東宮了麼?”
虞昭一聽說要回東宮,嗓音立馬變低了瞬:“……還沒呢,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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