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娘不抬眸看了眼虞昭,料想這位夫人是個好脾的主子, 猶豫片刻才敢開口道:“民婦這幾日一直在觀察……雖說將軍他面相兇了些,可民婦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對你好。”
虞昭聽后愣了愣, 似是沒料到宛娘會說這個,一時垂下眼簾, 心下有些害。
宛娘見此笑了笑道:“夫人, 民婦斗膽說一句, 對于咱們人來說,有一個疼自己的夫君,那是多大的福氣。您可要好好珍惜將軍的一片心意, 振作起來才是。”
虞昭聽出宛娘話中之意,是想讓自己重振信心,怔了片刻, 隨即輕聲道:“……你說的是。”
……
接下來一段時日, 虞昭食明顯恢復了許多,此刻正坐在床榻上認真用膳。
雖說原本就吃得不多, 但如今的食量與前陣子相比,已然令人放心不。
蕭胤也發覺了這一點, 他眸瞥了眼一旁的青玉和葶花,見兩人也滿臉茫然的模樣, 便知此事與兩人無關。
虞昭見蕭胤一直盯著瞧,忍不住抬手了下自己的面容,不遲疑著問道:“怎麼了?是我臉上沾了飯菜麼?”
此時面上紗布已盡數拆下,出原本貌無雙的小臉,醫給虞昭用的都是最上等的好藥,因此并未留下任何疤痕,如今只剩下上幾傷口還纏著紗布,以及尚未恢復知覺的雙。
蕭胤對的變化自是高興,此刻淡聲道:“沒有,明日想吃什麼?孤讓人送來。”
虞昭聽后笑道:“就想吃豆沙餡的粽子。”
蕭胤隨手取了卷空白的案牘,這原本是用來上書公文的,此刻寫了幾個虞昭平日吃的膳食,外加豆沙餡粽子,隨后他示意了眼旁邊的青玉和葶花道:“送到袁瑞那兒,之后不必進來。”
兩人很快依言退下,恰好虞昭此時已然用完晚膳,青玉和葶花便撤走了面前的托盤。
蕭胤之前便簡單用過晚膳,他批完今日呈上來的折子置于一邊,隨即打開書桌的屜,取出一個包裝致仔細的錦盒,拿到了虞昭面前。
虞昭見男人在床榻前坐下,又瞧了眼他手中錦盒,不問道:“送給我的?”
蕭胤輕應了聲,低沉的嗓音聽著漫不經心道:“打開看看。”
虞昭心中頓生好奇,解開那錦盒的骨扣后,發現里面放著一疊書卷,待拿起其中一本翻了片刻后,虞昭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眉眼彎彎,眸一瞬不眨地著蕭胤:“殿下居然送我話本子?”
蕭胤見高興,向來冷峻的面容此刻也帶了極淡的笑意:“怕你嫌悶。”
“多謝殿下了。”虞昭有些忍俊不,手翻了翻這些話本子,這應當是市面上時新的一批,此前都未曾見過,想來足以打發近日養傷無聊的時。
隨后兩人一個閱兵書,一個看話本子,很快便到了睡的時辰。
蕭胤走到屏風外面,這兒給他鋪了張簡易的床榻,他讓袁瑞進來服侍梳洗后,去外便睡在了這張小榻上。
……
日子如流水般過去,虞昭的子逐漸恢復如初,到了拆繃帶的時候。
醫替虞昭檢查了下全的況,此刻笑著道:“恭喜太子妃,您上并未留疤,如今新生的愈發了,可謂因禍得福。”
“如此甚好。”虞昭對此很滿意,隨即坐在床榻上擰了擰眉,發覺雙依舊彈不得,不問道,“只是我的雙還是沒有知覺,到底何時能恢復?”
醫笑容微斂,隨后安虞昭道:“先前問過幾位醫,說是再過段日子當能恢復了。”
虞昭沉默片刻,連日來都得到相同的答案,可雙卻遲遲未傳來靜。此時也不為難醫,便輕聲道:“如今我可否沐浴?”
醫思忖片刻后道:“眼下沐浴應當不打,太子妃傷勢恢復得甚好,只需注意別磕雙便是。”
虞昭微微頷首,青玉和葶花上前給穿好裳,免得讓主子著涼。
醫笑著福了福道:“若是太子妃沒別的吩咐,我這便退下了。”
虞昭自是應允,隨即吩咐青玉二人道:“去備水沐浴吧。”
……
蕭胤自宮中回到獵戶小院,他徑直推門而,見屏風后水汽氤氳,頓時明白過來是虞昭在沐浴,遂沉聲朝里面吩咐道:“都下去吧。”
虞昭正坐在床榻上,上裳剛一半,只剩下件小。聽見蕭胤的聲音愣了愣,慌忙拉過一旁的錦被蓋在肩頭,旋即示意兩個侍留在這兒。
青玉和葶花兩人對視一眼,皆是滿臉為難,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樣。
蕭胤大步繞到屏風后面,見兩名侍還留在屋,他眸一抬,睨了眼青玉和葶花道:“還不下去?”
兩人不敢違抗太子之意,只得垂首應道:“……奴婢遵命。”隨即便到外面守門去了。
虞昭輕咬瓣,雙手撐在床榻上,往后了,顯然不想讓蕭胤看見自己的子。
蕭胤對此嗤笑一聲,他上前坐在虞昭床榻前,隨即朝問道:“傷勢恢復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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