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今太平了,生鐵礦雖然松了許多,但價格還是居高不下。
但管家自家用的生鐵便能便宜許多。
民商若是有門道關系,也可買到些低價生鐵。
霍擎在客棧思索了小半個時辰,始終覺得這個打鐵適合自己。
他若是用些以前的關系,倒也是可以低價購得生鐵。
低價購得生鐵,利潤也會大許多。
武安縣為大縣,附近臨鎮也有七八個,若是生意做得好,遠比在小小的一個清水鎮掙得多。
忽然有了養家負擔的霍擎,腦子也是從所未有的清晰。
*
武安縣共有三家打鐵鋪。一家為家的打鐵鋪,而另外兩家,和霍擎在清水鎮上的打鐵鋪差不多大小。
霍擎逛了這三家打鐵鋪。因今日下了雨,又是下午,所以打鐵鋪的客人都是三三兩兩。
盡管如此,也比在清水鎮的要好太多了。
清水鎮平日天氣就算再好好,下午也只是三三兩兩的客人,若是下了雨,更是一個人都沒有,所以平日都是靠上午的那兩個時辰來賺些銀子。
再者因是小城鎮,鐵也比縣城的要便宜一些。
霍擎看了三個店鋪后,天也暗了。
武安縣有夜市,雨停后,忙碌的攤販又麻溜的把攤子擺了起來。
霍擎經過夜市,因人多,只能下了馬,牽馬而行。等回到客棧,已經是戌時未了。
他離開了約莫一個多時辰。
阿沅因睡得太早,所以戌時的時候就醒了過來,看見屋中黑漆漆的,喊了兩聲霍爺也沒有人回應,心里頓時一慌。
在這種陌生的地方,只有自己一個人,四周又黑漆漆的,阿沅心里有些害怕,所以抱了被子。
屋外偶爾有人走過,傳進說話的聲音,阿沅心里都有些慌慌的,忙了枕頭旁的銀子,然后的抱到了自己的懷中。
孤一個子在外,總是不大安全。更別說這還懷巨款。
原本只是有一些慌慌不安,但因這筆銀子,更加的不安了。
阿沅不知道霍擎出去前,特意在門外上了鎖。
過了大半個時辰,阿沅才聽到了開鎖的聲音,這才知道霍爺離開的時候是上了鎖的。
走廊有燭火,阿沅看到映在門上的高大影,一眼就認出來了是霍爺的影,心里繃著的那弦終于松了。
霍擎開門進來,阿沅也從床上起來。
靠著微弱的,穿上了鞋子,聲音微:“霍爺你去哪了?”
霍擎道:“我出去走了一趟,看看武安縣的打鐵鋪。”霍擎關上了門,走到了桌邊,用客棧準備好的火折子點了油燈。
才轉,阿沅就已經走到了后,一下子就撲進了他的懷中,的抱著他的腰。
淡淡的桂花清香更是瞬間竄了霍擎的鼻息之中。
阿沅的聲音帶著委屈:“霍爺你出去的時候怎就不和我說一下,我方才有些害怕。”
因二人親昵得,霍擎又是在戰場上待了十幾年,所以習慣的有一瞬間的繃。但因是阿沅,下一息就放松了下來,攬住了,輕拍了拍的背。
“見你睡,便沒忍喊醒你。下次若還在外邊,我會與你說一聲。”他倒是忘了的膽子只比那兔兒大一些。
懷中的阿沅“嗯”了一聲,大抵也有些小脾氣,所以只抱著人,不說話。
霍擎無法,只能輕拍著的肩膀,聲音溫了些:“武安縣上也只有三間打鐵鋪,我看了看,即便是像是今日這種惡劣的天氣,客人也還是不斷的。我也想了想,等過些日子,我再到縣上看看鋪子,到時候再決定要不要搬到縣上來。”
阿沅這才松開了手,微退了一步,抬起頭道:“若是繼續開打鐵鋪,清水鎮的也開,那還是霍記鐵鋪嗎?”
霍擎思索了一下,心底約有了些想法:“還是做霍記鐵鋪,到時候再想在所有的鐵上都弄一個記號,久而久之沒準也能打響名堂。”
最后一句,霍擎也是半開玩笑的,打不打響名堂還得另說,先掙錢才是最為實在的。
霍擎與阿沅說了些之后的打算,不知不覺,已快到子時。
夜深了,霍擎便讓去休息,明日一早出發去蘇家村。
阿沅睡了個把時辰,不是特別困,躺在床上也沒睡著,側了子看向屏風后那朦朧起伏的形。
霍擎沒有把油燈熄了,讓它一直亮著。
躺了小半個時辰,霍擎也沒有睡著,那子馨香時不時竄鼻息之中。
霍擎回想著阿沅今日的打扮,心底有幾分躁。
他方才出門的時候便發現了還有人陸續住進來,所以清楚這客棧還是有空房的。
只怕是那年紀輕輕,腦子卻不怎麼干凈的嚴謹故意讓人安排說只剩下一間房了。
雖知道還有空房,但霍擎還是轉就出了客棧,就是回來的時候也沒有讓掌柜再多開一間房。
在這魚龍混雜的客棧,讓阿沅自己一間屋子,他也不大放心。
躺了許久,他覺到了阿沅盯著他看的視線。放在兩側的雙手微微的握了拳頭。
阿沅盯著霍爺的影看了許久。
也不知是不是覺得霍爺越發縱容自個了,阿沅的膽子越發的大了起來,朝著外邊的人試探的小聲的喊:“霍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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