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詭異而又腥的一幕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只看到太子的上還帶著那柄長劍,直接從最上面滾下來。
而慧敏在被他拉下來的時候,腦袋就重重地嗑在了大理石的丹陛上。
兩個人捆在一起似的一路往下滾,留下一道重的目驚心的痕。
華夫人第一個反應過來,尖了一聲,便開始往下去追,似乎是想要將他們兩個人拉住。
可是都到了這個時候,那個作哪里還來得及。
而別人在最開始的愣神過程中,也已經失去了最開始的出手救援的機會。
下面的人本躲閃還來不及。
于是所有人就眼睜睜地看著兩個人一路滾到了最底下。
太子已然已經咽氣了,而被他在底下的慧敏郡主卻是死死地睜著眼睛。
的后腦一開始就被磕破了,而且磕得很嚴重。
這會兒的嚨里不斷地嗆出來,一雙眼睛卻還是那樣盯著上方的天空。
在場的人沒有人敢上前,但是誰都知道,這位郡主現在不行了。
華夫人終于跌跌撞撞地下來了,等到了跟前也不敢上手,只是不住地尖著。
“來人!”謝云蒼第一個反應過來,臉上的表嚴肅而認真,“將廢太子和太子妃分開來,讓太醫趕過來。”
謝老夫人也連忙道:“華夫人年紀大了,眼下這樣的形,不能再讓老人家刺激了,趕扶下去休息吧!”
都這個時候了,還管什麼老人家不老人家,不過就是為了將華夫人帶走罷了。
華夫人自然明白這一點,但是更明白的是,自己已經沒有任何的權利了。
裕帝死了,就失去了所有的庇護。
好不容易以為跟太子拉上了關系,結果這太子也死了。
至于那什麼四皇子……
誰是四皇子?
華夫人甚至都想不起這個人來。
不過名號始終還在,只要名號還在,應該沒有人敢真的對怎麼樣,還有機會。
還有機會好好地活下去。
謝溫華到底手刃了先太子,哪怕在那道詔上已經將他廢除,而且寫明白了他與靈教之間有關系,可是也不是謝溫華手的原因。
所以謝溫華二話不說,直接讓人將自己捆了起來,“去大理寺吧!”
他倒是很悉的樣子,直接讓人將自己帶走了。
如今事已經定了,哪怕沒有人說,大家也都看得出來,這位文小將軍和那位謝將軍分明都是四皇子的人。
也就是說,新君的位子已經定了,這兩個人哪怕是在這件事上,犯了什麼錯,將來也不可能會有什麼大罪名。
也就是走個過場的事兒。
因而在場所有人看向謝云蒼和方從文的目都變了。
“方先生……”謝云蒼臉上的出了幾分疲憊的神來,“接下來的事兒,要不然還是請先生來定奪吧!學生到底還年輕,許多事兒都不大懂。”
方從文聞言兩只眼睛將他一瞪,“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我面前炫耀?怎麼,年紀輕輕地當了首輔很了不起麼?”
謝云蒼與方從文的關系很不一般,基本上一直都是當自己的叔父來看的,這個時候面對老頭兒的脾氣,一點兒緒都不敢有,趕對方從文道歉,并再三懇請,方從文這才出一副勉強答應的樣子來。
而最要命的是,這個時候四皇子竟然不在。
四皇子是新帝,這一點已經毋庸置疑,畢竟太子都死了,六皇子昨晚上自焚于自己的府里。
大啟皇室就剩了這麼一獨苗苗,眼下不保他也不行了。
更不用說,直到這個時候,眾人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個一直名不見經傳,默默無聞的四皇子才是真正的狠角。
連謝首輔這樣的人,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他納麾下的,做得如此悄無聲息,誰不能贊嘆一聲?
謝云蒼哪里知道其他人的想法,他這個時候齊氏更加掛心另外一件事。
方才從裕帝的起居注上他看到了謝頌華的名字。
兒明明在大同什麼時候回的京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的是這里頭一定有非常兇險的事發生了。
方才將眼下的大局給方從文也是這個意思。
他顧不上那麼多的事兒了,“韓公公,敢問宸王妃現在可還在宮里?”
韓翦臉上的表一直顯得很冷漠,對于底下眾人的議論紛紛充耳不聞,就像一座石雕似的站在那里。
這個時候聽到謝云蒼的問話,才慢慢地回過神來,看了謝云蒼一眼,然后輕輕點頭。
“謝首輔跟我來。”
謝云蒼連忙抬步就跟了過去,沒有半分遲疑。
“謝大人是什麼時候與四皇子搭上線的。”
這個時候宮里的太監們已經在清理皇宮里的象了,到都是忙的人。
可偏生是這樣的形這個時候反倒顯出了一種奇怪的安寧。
走在長長的甬道里,前后都沒有人,越發顯得此寂靜,不但是這里沒有人,好像天地間都沒有一個人影似的。
謝云蒼對于他這樣的問題并沒有任何的驚訝,聞言只是淡淡一笑,“若是我說,我從未與四皇子有過接,公公可會相信?”
這個答案顯然讓韓翦有些意外,但是他不過略想了想,便笑著道:“若是是謝首輔的話,倒是真的可以相信。”
謝云蒼聞言不由笑著搖頭,“公公太看得起我了,說實話我也不過是魯莽了一回,選擇聽從自己的心罷了。”
韓翦聽懂了他言外之意,“應該說,遵從了謝曉將軍的選擇吧?”
整個謝家,謝溫華是最開始倒向四皇子的,就是謝云蒼回頭倒推也推不準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不過也不得不說,謝溫華在這方面的判斷竟然是正確的。
“天下如此紛,對于大啟來說,風浪早就已經起了,只是藏在水面之下,這麼多年來,陛下已經將大啟積蓄的能量耗盡,若是再來一個裕帝,就是神仙來了,也沒有辦法將咱們這個國家治好。”
韓翦對這樣的說法不置可否,但是但凡了解他一些的人,都知道這個時候他的沉默,就是一種肯定。
華說到了這個份上,謝云蒼也不避諱,“那麼……韓公公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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