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所以，你安排不了咯是吧？”他語氣一下子就變了，“你想想當初是誰給你爸建議讓你接手他位置的。”

沈璇嗓音更淡，“謝謝叔叔的幫忙，但是流程不能變。”

“沈璇，你翅膀是越來越了，也難怪這麼多年來沒幾個男人敢看上你。”說完，那頭就掛了電話。

沈璇握著手機，沉默幾秒。

過了好一會兒，把手機放在茶幾上。

電腦頁面多了幾條信息，坐下來，點開，低頭繼續理事，要拿到普銀洗錢的證據。

半個小時后。

沈璇再抬頭，看一眼窗戶。

外頭還在下雨。

海市的雨水連綿不斷。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隨后點進聞澤厲的聊天框。

看了一會兒。

沈璇退了出來。

這時，陳依來電，沈璇回了神，接起來。

陳依：“還沒睡？”

沈璇起，泡了杯咖啡，坐回沙發，說：“還沒，正在理一些文件。”

“這也太辛苦了。”陳依那頭安靜，看來今晚是單獨一個人，沈璇本想問聞澤辛呢，后頓了頓，沒問。

喝一口咖啡，咖啡苦得很，但提神。

陳依嘆口氣說：“日子過得好快啊，一眨眼我們就近三十了。”

沈璇：“二十九。”

“那不是快了嗎。”

沈璇笑了聲，“還有一年。”

陳依在那頭沉默一會兒，“你在干嘛呢？”

“喝咖啡。”

陳依想了下，“你跟聞，現在怎麼樣？”

經歷過那麼多波折，又是布局又是下跪的，一定會跟珍惜對方吧。沈璇卻出聲道：“不怎麼樣。”

陳依：“嗯？”

沈璇端著咖啡起，走到落地窗，看著外頭的雨夜。

想了下。

把今天發生的事跟陳依說。

陳依在那邊暗自咂舌。

十分鐘后。

陳依突地道：“其實從上次你布局，他不是誤會你的目的了嗎，從這件事起就可以看出，以后你們還會發生更多這樣的爭吵。”

陳依：“如果....”

沈璇：“如果什麼。”

“如果你能適當落淚，適當示弱，你看他還這樣對你麼，對你又狠又恨，甚至誤會你，就是因為你不做這些，所以你們只能。”

沈璇遲疑了下。

幾秒后，說：“原來是我不夠弱。”

人的淚水是很好的殺傷武，面對聞澤厲這種格的男人，落一下淚他怕是能給很多。

陳依：“也正常啊，你一直以來都是站在前面的那個人，你要是落淚了你就是不是沈璇了。聞面對你，才應該落淚吧。”

咖啡杯見底。

沈璇把杯子擱下。

想說。

聞澤厲確實落淚了。

可是遲疑了，沒說。

陳依：“他不放棄的話，你們就慢慢相唄，總能找到合適的相方式。”

沈璇：“行。”

看了眼外面，“晚了，睡吧。”

陳依嘖一聲，“如果他放棄了呢？你居然對這話沒反應，你是覺得聞不會放棄還是覺得他放棄無所謂？”

沈璇一頓。

幾秒后，說：“他放棄了，我能怎麼辦？我也不會哭啊。”

“他放棄了，我除了無所謂，我能干什麼？”

陳依：“......”

突然覺得很有道理。

是的，放棄了哭得要死要活他還是放棄了，放棄了除了無所謂好像也做不了什麼。

陳依：“那晚安吧。”

沈璇：“晚安。”

*

次日，常雪一早來敲門，沈璇去開門，披著外套，問道：“機票訂了沒？”

“訂了，等會兒十點的飛機，我了早餐，哎——來了。”剛說完，早餐就送來，常雪轉去拿早餐。

接著放在桌子上，抬頭跟沈璇說：“我了油條跟粥，你看...沈總，你沒睡好？怎麼有黑眼圈了。”

沈璇一頓，了下眼角，淡淡地道：“昨晚理文件太晚了。”

吃過早餐。

兩個人收拾了行李，搭乘車子前往機場。常雪一個早上也是很忙，接連接了好幾個電話，等走進機場時。

常雪才反應過來，聞今天沒有出現。

看一眼沈璇，問道：“沈總，聞....”

沈璇戴著墨鏡，掃過來。

常雪不知為何，突然覺得有點兒冷，閉了。

很快。

兩個人便登機。

自此，聞澤厲一直沒有出現，沈璇也一直在看郵件，完全沒有談到聞澤厲。

常雪：“......”

飛機上。

沈璇取下墨鏡，眼角，很快睡過去。

常雪坐在側，遲疑地，拿起手機，拍了下的臉。

沈璇上了點兒淡妝，但還是能看出有點兒黑眼圈，甚至有點疲憊。皮白，這樣就十分明顯了。

接著，把這個發朋友圈。

常雪：辛苦沈總了，黑眼圈都熬出來了。

*

海市。

聞澤厲丟開文件，對顧呈說，“這行不通。”

顧呈拿過來看，攤手，“那只能想別的辦法了，你有別的想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