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小跑了過去，阮煙蹲下笑著握住他的手，“嘉嘉早上好呀。”

“表嬸早上好。”

嘉嘉抬頭看向周孟言，眼里滿了疑，阮煙介紹：“這個就是你的表叔。”

嘉嘉乖巧道：“表叔好。”

周孟言看著他閃亮亮的眸子，幾秒后淡淡開口：“嗯。”

他抬頭就與許鴻文的眸子對上。

后者斂睫，滿眼愧，慢慢走上前，“孟言，謝謝你能來……”

“只是剛好而已。”

許鴻文的妻子也和周家夫婦問好，簡單聊了幾句，許鴻文問嘉嘉：“想不想喝綠豆湯？”

“想。”

“那爸爸媽媽去給你買。”他看向阮煙，“那你們陪著嘉嘉待一會兒，可以嗎？”

“沒問題。”

許鴻文和妻子離開，三人最后找了張石桌前坐下，嘉嘉坐在阮煙和周孟言中間，阮煙就問嘉嘉他剛才在畫什麼。

“我在畫爸爸媽媽還有姐姐，和我，這個就是樹，還有只貓……”

嘉嘉說完，阮煙問：“有貓怎麼沒有小狗呢？”

“我還不會畫小狗，表嬸你會嗎？”

“我呀，我畫的不好……”笑，“要不你問問表叔，表叔說不定會哦。”

嘉嘉看向男人，眼中帶著微微的怯意和期待，“表叔，你能教我畫小狗嗎？”

周孟言對上阮煙同樣期盼的目。

幾秒后，男人接過畫筆，面無表，“小狗？”

“嗯。”

他頓了頓筆，在圖畫上勾勒了幾筆，而后放下，嘉嘉看到，“這個是小狗嗎……”

阮煙看到周孟言畫的。

這是什麼奇怪生。

“……”男人移開目，“隨便畫的。”

嘉嘉：“表叔畫的比我好看。”

他拿出口袋里的兩顆糖，一顆分給了阮煙，一顆拿給周孟言，揚起臉看他：“表叔，給你糖。”

周孟言接過。

說著話，嘉嘉說想要去廁所，阮煙看著附近尋找著，而后周孟言起：“我帶他去吧。”

阮煙愣了下，忙點頭，“嘉嘉，你跟表叔走。”

嘉嘉跟著周孟言離開，周圍人來人往，周孟言側首看向努力跟上他的嘉嘉，微微放緩步伐。

從廁所出來，嘉嘉洗了個手，拿紙干，跟著男人原路返回，突然間就不小心撞到了一個過路人，往后跌了下，周孟言抬手攬住他。

男人松開手，眼底晃過一道明滅的影，而后出手到他面前。

嘉嘉自然而然牽上他的手。

往回走去，周孟言就聽到他問：“表叔，我聽我爸爸說，你讀書很厲害，每次都是班級第一，是真的嗎？”

“嗯。”

“表叔，我要向你學習，努力考第一，你以后能教教我怎麼考第一嗎？”

……

周孟言牽著嘉嘉回來時，許鴻文已經在阮煙旁邊等候了，看到這幕，愣了一下，眼底藏著蓋不住的震驚。

嘉嘉走到爸爸邊，開心道：“爸爸，剛才表叔說了，以后會教我如何考班級第一。”

許鴻文看了眼面不變的周孟言，末了嘉嘉的頭：“那你要聽話些，表叔就會教你的。”

“好。”

嘉嘉喝著綠豆湯，許鴻文對周孟言道：“孟言，謝謝你來，也謝謝弟妹，嘉嘉今早本來還心不好，你們來了就開心多了。”

男人神淡淡：“他比你小時候討人喜歡。”

許鴻文了頭，“……是。”

聊了會兒，周孟言和阮煙就說要走了，臨走前，許鴻文道：“嘉嘉，和你表叔表嬸說再見。”

“表叔，表嬸再見。”他抿了抿，再次看向周孟言：“以后你們能再來醫院陪我玩嗎？我的朋友都不來看我了，現在只有你們會來……”

周孟言聞言，心底一刺。

-

離開醫院，回到車上。

周孟言坐在位子上，神凝重，末了開口：“小孩子現在的況如何。”

“缺錢做手。”

沉默許久，他沒聽到阮煙說下一句話，轉眼看向：“你難道不勸我什麼嗎。”

阮煙彎，坐了過來，就被他攬住。

靠在他肩膀，“我沒有會過你的年，也不能同這家人在你心里到底造了多大的傷害，所以我不會干涉你的任何決定，也不打算勸你什麼。”

阮煙看向窗外，“就像我之前說過，我希你開心，也希你心里徹底放下年的重擔，完全釋懷，所以最后你選擇用哪種方式消去你心的憤怒，我都會尊重你。”

嘉嘉的病，自己也可以出錢幫助，但是之所以帶他來，最后的目是希周孟言的心能夠不要再被年的影所束縛，希他真正的快樂。

周孟言輕捧起阮煙的臉，淡淡笑了下：

“我想我知道，我為什麼會上你了。”

阮煙像水一般的，完全可以包裹他心的堅。

上的東西，是一直缺的，也是原來所覺得不需要的。

阮煙愣了下，“你怎麼突然夸起我了？”

他親了下的臉頰，“沒什麼。”

阮煙環住他，閉上眼睛，輕輕喃，“孟言，我永遠都偏你。”

-

醫院回來，阮煙沒有再去提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