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霍硯行一直記著,百試百靈。
果不其然,桑的緒一點點降下去,但還是攥著他的手:“我爸最近天天給我打視頻,問他有什麼事又說沒什麼,我下午看了個電影,主角抑郁癥,最后給家人打了個電話跳樓自殺了,我剛才夢到了我爸──”
哽咽了下,腦袋耷拉著,又是兩滴淚掉落:“也這樣了……”
“……”
霍硯行默了默,不知道該怎麼告訴桑,桑伯遠天天打電話來實際上是在查崗,并不是想的那些有的沒的。
桑現在急需別人的否定,半天沒等到霍硯行說話,心一下子又提到嗓子眼:“你實話告訴我,我們家是不是真的很不好?我問過我爸,他說沒有那麼嚴重,我知道他在安我。”
“沒有。”霍硯行從床頭了兩張衛生紙給掉眼淚:“確實不是很嚴重,桑叔已經找到投資了,過不了多久就沒事了。”
男人嗓音低緩,帶著一安人心的沉著。
“真的?”桑睫漉漉的,眼睛被浸,顯得愈發黑亮,食指得筆直,指著他:“騙人是狗。”
“嗯。”他說:“不騙你。”
桑還是不太高興,悶聲悶氣的:“我還是不放心。”
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顯示凌晨一點,按照桑伯遠的作息早已經睡著,猶豫再三,還是撥了個視頻過去。
霍硯行沒再攔著,不讓親眼看見,今晚都難再睡覺。
看了眼的腳,起。
視頻還沒接通,默認鈴聲叮叮咚咚的響著,一下下敲打在桑心里,現在極缺安全,霍硯行一,下意識抓住他。
“去拿藥。”霍硯行勾下含在角的一縷發:“你腳剛才不是磕到了麼。”
視頻恰好在這一秒被接通,桑松了手。
“桑桑?”視頻那頭的桑伯遠瞇著眼睛,從床上坐起來,到床頭燈打開:“這麼晚了還打電話,有事兒啊?”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桑總覺得桑伯遠好像蒼老了不,一扁:“爸……”
“怎麼了?哭什麼?”桑伯遠神瞬間凝重起來:“是不是霍硯行欺負你了?你等著,爸現在過去。”
“沒有!不是!”桑趕忙出聲攔下他:“我就是剛才做夢,夢到您──”
頓了頓,聲音低下去:“跳樓自殺了……”
“……”
桑伯遠松了口氣,哭笑不得地說道:“你這孩子瞎做什麼夢,你爸是那種經不住事兒人?”
“那我就是夢到了嘛。”桑嘟嘟囔囔地抱怨:“我問您咱們家現在怎麼樣了,您又不告訴我,就說‘還可以’、‘好’糊弄我。”
房間門口人影晃過,桑看過去,霍硯行提著醫藥箱進來到床邊坐下,桑自把搭到他上。
霍硯行拿著噴霧在腳踝噴了兩下,掌心覆上去,力道適中的按著。
“我可沒糊弄你,跟你說細的你能聽明白?”桑伯遠可不背這口鍋:“以前我沒跟你說過公司的事兒?你當時什麼反應?”
桑立自己的團隊之初,找桑伯遠拿錢,直接開口覺得不好意思,先拍了個馬屁,拿生意場上的事作為切點,桑伯遠自然歡喜,結果說到一半,正在興頭上,轉頭一看,桑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提起往事,桑心虛的了鼻子,轉移話題:“霍硯行說您找到新的投資了,真的假的?他沒騙我吧?”
霍硯行看一眼,桑直接忽視。
桑伯遠輕咳一聲:“沒騙你,是真的。”
“真的啊?”桑喜笑開,抿了抿,不好意思的說道:“那錢要是回來了,您能把我賣出去的包給贖回來嗎,我可舍不得了。”
“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桑伯遠被逗笑:“行,再給你買。”
桑嘿嘿笑兩聲:“謝謝爸。”
得意忘形之下牽崴傷的,桑哀嚎了聲,嗔怪地看向霍硯行:“疼啊,你輕點,不是你的就不管不顧了是不是。”
桑伯遠警鈴大作:“阿硯在你旁邊?”
桑心大,一點沒意識到桑伯遠的張:“昂。”
“這麼晚了他怎麼還在你房間?”
“我剛才磕到腳了,他給我涂藥呢。”
“桑叔。”霍硯行適時挨近,出現在鏡頭前:“我一會兒就回去,您放心。”
桑伯遠眼含警告,不咸不淡的“嗯”了聲。
鏡頭轉回給桑,霍硯行專心給桑腳踝。
父倆又聊了會兒才結束。
掛斷電話后,桑幽幽嘆了口氣:“我突然覺得我爸老了好多,以前明明是一風流倜儻的帥大叔。”
霍硯行安:“桑叔現在也不差。”
“不一樣了。”桑手指無意識的在屏幕上劃來劃去:“你說,我現在要是去修個金融學位,來得及嗎?”
對上霍硯行的視線,桑有些愧的臉熱:“從小我爸就什麼都依著我,我想拍電影他就從沒提過讓我繼承家業,但他就我這麼一個兒,我也該幫他分擔分擔了。”
“只要你想,做什麼都不晚。”霍硯行了張紙巾手,然后合上醫藥箱:“桑叔知道你這麼想,應該很開心。”
有了霍硯行這句話,桑的心定了定,準備改天就去報個班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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