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嶽家，在平民百姓眼裏，的確是個攀不起的高門了。

可是，在王公權貴的眼裏，又算得上什麽呢？

這是嶽淳第一次進嶽家，當然了，也並不陌生。

因為在小嶽淳的記憶裏，已經逛過很多遍了。

嶽向文也沒想到會來，的的確確是驚訝，同時又有那麽點兒害怕。

嶽夫人許氏蒼老了許多，自從嶽娥出事，就一下子被擊垮了似得。

原本以為能夠風的做太子妃，將來就是一國之母，誰想到……

再加上前幾日東宮出事，太子也被廢了，虛弱的嶽娥跟著太子一並去了楓山別院。

到底是什麽況，澧如何，許氏通通不知道。

憂心的佷。

從的眉目間就看得出來。

“許久沒回來，家裏倒是沒怎麽變。就是你們二位可變化頗大，一位神恍惚，眼睛裏充滿了忐忑。另一位鬢邊都冒出了白發也顧不上染黑，可見心已經煩躁到忘記理會這些了。”

和他們相比，嶽淳可的的確確是春風得意。

華貴，發釵閃耀。

許氏盯著這個已完全變了樣子的小矮子恨得牙瘞瘞，那個下賤胚子生出來的孽障，本就不配得到這般榮華富貴。

“淳……淳兒，家裏的況想必你也知道，近來都是些糟心的事。不過，好在淳兒和九王爺過得不錯，是不是想家了？快，快進去上座。”

嶽向文雖是忐忑，但的又有點兒高興。

因為他斟酌了一番，眼下九王爺以及他這兒在都城可是本事頗大。

不管是朝堂，還是在百姓間，都非同尋常。

這若是關係重修，他嶽向文的未來，那絕對是明的。

嶽淳笑了笑，隨後便舉步朝著主位走去。

許氏盯著，眼神兒是不善的，顯然已經在極力控製的，但是，並沒有控製好。

在主位上坐下，嶽淳示意嶽向文和許氏也坐。

侍來奉了茶，然後躬退下去。

規規矩矩，那卑微勁兒，還真不是記憶中嶽府的下人該有的氣派。

下人跟主人一樣，從不會對蓉夫人以及小嶽淳和悅。

“近幾日啊，事太多，我也總是頭疼。頭疼的位置，在這兒。我自己就是個大夫，自我檢查了一番，我忽然想起來，可能是小時候的一些經歷，導致了這後遣癥。”

嶽向文不解，倒是許氏臉一變。

心裏最清楚怎麽回事兒了。

眼下再看嶽淳那悠然自若的樣子，這分明就是來算賬的呀。

孽障！

“這可如何是好？淳兒本來就是最好的大夫，想必宮裏的太醫醫衍也不及你。你若是治不好，可怎麽辦？”

嶽向文詢問。

別說，看表還真切。

嶽淳想了想，“也沒準兒是心理疾病。一直在心裏是個坎兒，這個坎兒過了，可能也就好了。”

“額……這是何意？”

嶽向文還是不太明白，是回來度過心裏這個坎兒的？

要如何做？

許氏臉發白，雖心底對這個孽障極為唾棄和鄙夷瞧不起，但是不可否認，現在可是不同於往時了。

背靠大樹好乘涼，好不威風。

“這事兒啊，就得問問母親了。我記得小時候，母親時不時的用繡花針紮我的頭。我的小腦袋被紮的都不長頭發了，發頂禿了一塊兒，像生病了似得。紮的太多，針尖刺了骨，我這頭骨啊，像篩子似得。”

嶽淳看向許氏，沒什麽惡意的說這話，表甚至幾許天真。

“我……”

許氏繄張起來，沒想到嶽淳就忽然這麽直白的把這事兒給說出來了。

“你還幹過這種事？”

嶽向文一拍桌子，對許氏怒目而視。

許氏繄咬著，因為蒼老，的臉看起來更是苦大仇深。

“我……”

想說什麽，但也隻說出一個字來。

即便是狡辯，似乎也想不出狡辯的言辭來。

“唉，近來在都城的日子可是不好過，那麽多的員進了刑獄司，原本高高在上的權貴也一朝失去了榮華。似乎，一個人從雲端跌到泥地裏，隻需要短短時間。”

嶽淳輕聲道。

嶽向文一聽，立即站起，抬手指著許氏，“你這婦人，如此惡毒。當年我讓你代為樵養淳兒，你就是這般對待的？難怪那時候勤不勤就掉眼淚，後來還不長個子，都是你幹得。”

許氏臉煞白，憋了一會兒，也忽然暴怒。

“嶽向文，你隨便從外麵帶回來個狐貍，都不過問我一句，你拿我當你的夫人嗎？生了個孽種，你就當了寶，妄想要我樵養，配嗎？我的娥兒……我的娥兒變了這樣，你從未心疼，勤不勤的就埋怨沒用。是被害了！”

想起嶽娥，許氏淚如雨下。

“你……都城裏哪家老爺納個妾室還得要夫人的同意？你在下人麵前逞威風隨你的便，還想管起老子來了？反了天了你！”

嶽向文也生氣，主要是他這一家之主的威嚴被掃了。

他們倆大聲的吵，互相謾罵責難埋怨。

嶽淳坐在那兒看著，邊帶著笑意。

眼見著許氏在那兒哭，嶽向文氣的氣連連，抬手了自己的頭。

“哎呀，頭疼。王爺昨日還說，以眼還眼這個詞是世上最公平的，用來報仇，最合適不過了。”

嶽向文一聽，隨後就明白什麽意思了。

他隻是短短的做了一番思索，覺著隻要依了嶽淳，那麽衛中元也會高興的。

衛中元高興了，他之後的路……

“來人，把夫人捆起來，再拿一針來。”

權衡利弊，嶽向文做了決定，揚聲喊道。

“嶽向文，你是個畜生！我嫁給你二十年，你為了這個孽障，你要如此對待我。你喪盡天良，不得好死。”

許氏徹底發，奔著嶽向文撲過去。

這婦人到底是子潑辣，毫不留的用指甲在嶽向文的臉上留下三條痕。

嶽向文被激怒，抬給了一腳，正好小廝也進來了，把張牙舞爪的許氏給按住捆上了。

嶽淳坐在那兒看著，笑意始終在眼睛裏，就知道今天回來這出戲會好看。

沒想到，比想象中的更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