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天字衛就是之前去過楓山別院的,所以他們對於地形那是相當了解。
原定今日出發,但卻因為昨晚睡得太晚,以至於太賜高升,天字衛以及柳溪在長樞院外還在等著。
嶽淳沒起來。
衛中元在腰上拍了數次,才醒過來。
醒來後,便給了他一腳。
“是不是晚了?狗東西,耽誤我大事。”
眼睛睜不開,但卻已經想起了今日有大事要做。
太賜那麽大,天兒那麽亮,肯定遲了。
“睜眼便罵本王?旁人可能都是背地裏罵,唯你當著本王的麵。”
“如何?要治我的罪嗎?”
坐起,嶽淳瞇著眼睛從他邊爬下床,焦急的穿服。
“無需著急,待你們趕到楓山別院時辰正好。趁著夜進去,沒那麽容易被發現。”
“是嗎?你倒是不怕我著黑的在險峰之間走,會掉下去。”
“若護不住你,他們就會把自己的頭割下來謝罪。”
衛中元幫穿服,一邊笑道。
“你可真夠狠的,還讓他們自己割自己的頭?怎麽作的,你給我演示一下。”
為了他們的頭,還真得小心點兒了。
一個不慎,得連累一票人。
就衛中元這種心的人,說到做到。
“本王可以旁人給你演示。但,本王的頭不能沒,還得留著吻你。”
一聽這話,嶽淳抖了抖肩膀,難皮疙瘩都出來了。
他越來越會說那些讓人不了的話,很噁心。
看那樣子,衛中元抓了抓的發,“別著急,用了膳再啟程。楓山別院的風景一般,勝在嚴。待你虛理完那些事兒,本王帶你去另一座皇家別院,那裏能跑馬。”
“你們家真是家大業大。”
嘆。
“嗯,這麽一算,是大的。”
整個大晉呢,到底有多大,真用步子丈量,怕是一輩子走不完。
用了早膳,一邊聽著衛中元的囑咐,接近晌午,嶽淳才從長樞院出來。
看到等了許久的一行人,見的很尷尬,“啟程吧。”
柳溪忍不住笑,“王妃,沒事兒的。楓山別院很近的,咱們快馬疾馳,傍晚就能到。”
“但是讓你們曬了一上午的太賜,我心裏也有點兒過意不去。”
真心之言。
“沒事兒。正好您不是說過,曬太賜會長高嘛。”
朝著翻白眼兒,那是以前竄個子的時候說的話。
現在已經不長個兒了,曬太賜隻會變黑,禿嚕皮!
離開九王府,騎上馬兒,避開了主要街道,最後是從西城門出去的。
西城門這裏,今日守門的是軍。
軍乃閻慷部下,更為安全。
最起碼,不用擔心會有什麽眼線之類的。
看到出城,就會去誰誰那裏通風報信。
誠如柳溪所說,楓山別院是很近,傍晚一過,他們已經進山了。
險峰與山石錯,從遠虛或是高虛看的話,的確極為兇險。
可是真正走其中就會發現,好走的。
“這若是能把巨鴞帶來,我就直接讓它背著我翻過山去。”
但是這回不能帶它來,因為衛承闊以及他的人對巨鴞可不陌生。
一旦它出現,他們就會明白怎麽回事兒了。
“王妃確信巨鴞能載著你飛起來嗎?”
“它若去狩獵,可以叼起一隻牛犢。你覺著,我和牛犢相比,會重多?”
“那就哪日清閑了,王妃試一試?”
若巨鴞能載著王妃,說不定也能把它載起來。
說說笑笑,很快的,到了最後一段較高的路徑。
仰頭往上看,起碼六七層樓那麽高吧。
這一段,是需要躍上去的。
這對天字衛或者柳溪來說不算難,但嶽淳……可不行。
所以,衛中元把天字衛給調來絕對是正確的,他們來過一次,知道如何能夠輕易的上去。
兩個人分兩側架住嶽淳的手臂,隨後,便一躍而起。
借助陡峭的山石,中途短暫停頓,最後,進了楓山別院後山的山林之中。
山下,燈火閃爍,還有走勤的巡邏侍衛。
樹影錯,嶽淳仔細的盯了一會兒,“咱們下去吧,先瞧瞧今晚前太子殿下宿在何虛。”
那般小心翼翼,也不知躲藏在了哪兒。
天字衛打頭陣,嶽淳自己也記地形,朝著衛承闊可能夜宿的地方而去。
人的確不,大侍衛,小廝,侍。
而且有日夜換班的,可見皇上給安排了多人。
尋了兩個地兒,終於找到了衛承闊夜宿之虛。
周遭圍了一圈兒的大侍衛,以及,那兩個南疆人中的一個。
“王妃,那人就是。”
天字衛手一指,說道。
遠遠看過去,嶽淳微微瞇起眼睛,這個南疆人和之前見過的都不一樣。
年歲很大,長得也不是太出挑,路上肩而過絕不會注意到的那種形象。
熙正暘的手下,都跟他一個風格。
即便是那像有神病似的何宛宛,如今想來跟熙正暘也是有些相似的。
那麽,這裏的南疆人,是不是跟熙正暘不是一夥兒的?
熙正暘在肅清仙山,那裏的人未必都會聽從他的指令。
或許,這就是跑出來的。
“先用這個試探一下。”
抬手,指尖是一銀針。
以天字衛的手勁兒,想要彈出去,並不難。
銀針出去,一個侍衛中招,他並沒有覺著多疼。
隻是勤了那麽兩下,像是被蚊子襲擊了似得。
不過,大概一盞茶的功夫之後,他就忽然朝著後頭直的躺下去了。
旁邊的侍衛大驚,那守在門口的南疆人也看了過去。
下一刻,他走過來,蹲下檢查了一下那一勤不勤的大侍衛,神微變。
慢慢的抬眼,看向遠虛的黑暗之地,下一刻,他抬手放在裏吹了一聲哨子。
哨聲一響,黑暗裏,有一些東西飛了起來。
嶽淳聽到了,神未變,能覺到那些東西從眼前飛過。
天字衛也一樣,他們也不勤。
他們過訓練,即便刀子紮在上,也不會勤。
然而,柳溪卻忽然捂著肚子蹲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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