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辭樹怔了怔,旋即笑意加深:“對不起,我是個比較慢熱的人。”
他一笑,春啊,全都從眼角眉梢流淌出來。
喬棲覺得恍惚,突然間又覺像是有人在眼前打了個響指,如夢初醒,忽然明白,想跟他較勁,不完全是吃了孫安琪的激將法。
因為他上擁有沒有的東西,比如淡然,又比如淡漠。
擁有前者說明他筆直面對自己,擁有后者說明他恍惚面對世界。
飯很快吃完。
溫辭樹去停車場開車,喬棲站在“忘卻春山”的招牌下邊煙邊等他。
雨已經停了,大門兩旁不知道什麼時候掛上了紅燈籠,喬棲恰好穿大紅,站在下邊不知道是燈籠更紅,還是更紅。
心來拍了個和燈籠的合照發朋友圈,配文:【燈籠了。】
王富貴最先留評:【明明是狐貍,天王老子來了也是狐貍。】
段飛揚跟其后:【你去忘卻春山了?】
孫安琪回復王富貴:【呸,明明是神(經)。】
喬棲把煙咬在上,一條條給他們回復。
溫辭樹開車過來的時候,遠遠就看到紅燈籠下的紅人上叼著煙,含著笑,在手機上打字。
不知道和誰聊得這麼開心。
他摁了摁喇叭。
抬頭看過來,汽車大燈刺眼的線讓瞇了瞇眼,反應了須臾才走過來,趴在窗戶上說:“還剩最后兩口煙,等我完。”
沒等溫辭樹說什麼,轉走向垃圾桶,不舍的了最后兩口煙才丟了煙,又從包里拿出一顆薄荷糖吃,才走過來上了車。
這期間溫辭樹的目沒從上移開過——真的是鬧木耶潑。
喬棲上了車,上淡淡的煙味裹著濃重的春夜冷撲面而來。
溫辭樹提醒:“系上安全帶。”
喬棲挑起一邊眉,沒心沒肺笑道:“我又不傻。”
溫辭樹:“……”
接不上話,干脆發引擎。
穿過尚未消弭的雨霧之氣,穿過路兩旁的贗品星星,穿過高低錯落的鋼鐵森林,汽車像一頭奔跑的野,在寬窄不一的馬路上橫沖直撞,像是要把黑夜撞出豁口。
喬棲覺自己要吐出來了。
抓著車頂上的抓桿,撐到小區門口,忍不住了,沖下車干嘔。
溫辭樹不知道該不該給拍背,手里攥著一張紙巾,站在一邊,等嘔完。
沒吐出什麼來,但難是真難,臉蛋都白了幾分,卻還有力氣揚起大拇指開玩笑:“大哥,你這車速,真秀。”
看不出來這人開車這麼猛,比王富貴那個馬路殺手的都猛。
溫辭樹把紙巾給,說:“抱歉,我開習慣了。”
喬棲接過他的紙巾,胡了下,著說:“再不敢坐你車了。”
溫辭樹沉聲問:“害怕怎麼不告訴我。”
“怕?”喬棲一嗤,“心理上沒覺就不算怕,怪我生理上拖后了。”
溫辭樹微頓,想說什麼,后忽然有人喊:“喬棲。”
作者有話說:
筆直面對自己,恍惚面對世界。——王菲。
溫辭樹0312,186cm;
喬棲1221,170cm。
這個時候他們都是25歲。
90年代初生人,沒有設定確切的年紀,而同背景的《絢爛》主角,李未孤和溫焰是90末生人。
第4章 難扯
溫辭樹轉,看到一個材高大,不茍言笑的中年男人站在小區門口的保安室前面。
男人看到溫辭樹,上下打量了幾眼,表持續繃,很快又喊了聲:“喬棲,回家。”
“。”溫辭樹耳邊刮來一聲低罵,轉過頭,只見喬棲臉變了,不耐煩的樣子。
喬棲對他說:“今天謝了,路上慢點。”
溫辭樹點了點頭,說:“再見。”
喬棲沒什麼的扯了個笑:“Bye啦。”
說完話徑直離開。
大門旁的男人還在看向這邊,喬棲走到男人邊,怪氣笑道:“親的爸爸,您打擾我約會了哦。”
男人沒有好臉,沉聲說:“又換一個,你是真不惜自己。”
這不是好話。
但喬棲似乎覺不著,竟還咧一笑:“多虧你把我生的漂亮,讓我有資本多換幾個男人。”
喬育木臉變得更,像烏云境,明顯有話卡在嚨里,但他好歹是沒有在外頭發作起來,冷冷說:“跟我回家!”
喬棲沒彈,由著喬育木先氣沖沖上樓了。
旁邊車燈大亮。
溫辭樹發汽車,準備離開。
喬棲轉過,朝他那輛卡宴的方向笑靨如花的擺了擺手,盡管隔著車窗本看不到他。
溫辭樹沒有搖下車窗再和道一次別。
眼看他的車開走了,喬棲才腳回家。
一進家,喬棲連把包放下的緩沖時間都沒有,劈頭蓋臉遭了一頓罵:“喬棲,你一個姑娘家,能不能懂點禮義廉恥。”
喬棲問:“我怎麼了?”
喬育木怒不可遏:“換男人比換服都勤,三天兩頭有新面孔在樓下接送你,街里街坊看到像什麼樣子,你不怕丟人,我們還要臉呢。”
喬棲一副“就這事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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