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得病之后，喬棲已經很久不把注意力放在和父母打擂臺上，所以也很久沒找男人過來氣他們，最近那些送回家的，都是給安排的相親對象，他們非要送，能有什麼辦法。

但不屑解釋。

“說完了嗎，說完我進屋了。”懶散的要命。

喬育木更氣了：“我說這麼多你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是吧。”

喬棲氣笑了：“我剛才在門口和他手都沒牽，你讓我浸什麼神豬籠啊？”

“上學的時候你就不學好，邊那些狐朋狗友，要麼紋龍畫虎，要麼娘炮一個，那個段飛揚還進去過，真不知道你本來就是那樣的人，還是被他們帶壞了！”喬育木才是對喬棲的話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他叉著腰，氣得牙齒打。

而喬棲的老母親羅怡玲士，就在一旁站著，毫沒有勸架的意思。

空氣凝滯了片刻。

喬棲忽然直直盯上喬育木的眼睛：“喬育木，我給你面子不和你吵，你見好就收行不行。”

大多數時候，都以沒心沒肺的態度對待喬育木的惡意批評。

除非到在乎的點。

“我變這樣都是因為你們，你們心里不清楚嗎？”喬棲的眉眼間早已是一片天寒地凍。

這樣講，眼見刀子要往心窩子捅了，羅怡玲才出來說話：“都說兩句吧。”

話頂到嚨了，喬育木不吐不快：“就因為小時候把你送出去養，我們對你才會這麼遷就，這麼多年了，無論你惹多事，我們都沒像打你弟弟那樣打過你……”

“你們也知道你們拿我當外人呢。”喬棲嗤笑。

“……”

吵了不知道多久，每次都是這些話翻來覆去的講，舊賬向來好翻。

忽然——

“你們吵夠了嗎？”

轉臉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門開了，正在門口杵著。

原本高興的，剛剛在電梯上，還和溫辭樹爺爺聊：“你說這倆孩子到底能不能？”

溫辭樹爺爺說：“顧著騙他們了，你沒讓你孫打扮打扮啊？”

“切”了一聲：“我孫干啥啥不行，臭第一名，不用提醒也會很漂亮。倒是你孫子，穿得行不行啊，我孫對穿打扮很挑的。”

溫辭樹爺爺就說：“哼，我孫子穿抹布也帥！”

兩個人正拌，開門進家的時候，通話剛剛結束。

喬棲見面不虞，想必已經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了，怕緒影響，趕快收斂氣焰，穩了穩語氣，問：“你去哪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很生氣：“你們吵什麼！”

喬育木臉很差：“媽，這里沒你的事，你趕進屋吧。”

很嚴肅：“什麼沒我的事？你憑什麼又罵我孫？”

喬育木說：“我罵？罵我還差不多。”嘟囔道，“眼里沒有長輩的東西……”

羅怡玲忙說：“哎呀，你說兩句吧！”走到邊，幫拍背順氣，“媽，他們吵完就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別生氣啊。”

可是這話已經說晚了，明顯開始氣，眼睛向上翻，忽然就厥了過去。

喬棲大驚失，飛奔過去抱住：“！……”

怎麼都不應。

這一刻喬棲好恨。

不知道別人如何定義傷口，腦袋掉了碗大個疤，被針扎了左不過流一滴蚊子，在喬棲眼里，都是尋常。

這些年來一次又一次的爭吵轟得心疲憊，尖銳的話語就像無形的大手，傷疤每每結痂就會被無撕裂，反反復復，不流的日子很，流淚的日子卻不多，控制苦痛已經是人生的一部分。

除了癌癥，這些年還有許多的慢病，這次昏厥主要是問題。

一大家子人都守在病房里。

喬桑下晚自習之后發現家里沒人，打電話聽說昏了就趕來了醫院，喬橋懷孕五個月了，最近正在經歷二次孕吐，卻還是著大肚子開車趕了過來，他們坐在另一張病床上，喬育木和羅怡玲則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

只有喬棲一個人沒在屋里守著，而在樓道煙。

沒幾，喬桑走過來說：“醒了，想見你。”

喬棲整理了一下服才走進病房。

自打進門就眼看著，直到坐到旁邊，才把視線轉到屋里其他人上：“你們都來干什麼？搞得我好像是要死了。”

喬育木和羅怡玲都接不上話，喬橋不聲看了看他們，而后一笑：“您這話就小孩脾氣啦，您就算是出門拿個藥，我也得來陪著您呀，不止是小喬關心您，大喬也掛心您呢。”

喬橋始終是家里最落落大方的大兒，說得話讓舒心很多。

“好，知道你們孝順，先出去吧，我和小喬聊聊。”

喬育木又愧疚又心疼，叮囑老太太：“您別說太多話，多休息。”

沒接話，似乎對他還有氣。

喬育木只好嘆著氣出門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才拉起喬棲的手：“小喬，我剛才做了一個夢，夢見我死了，你被你爸媽趕了出來，然后我就嚇醒了。”

喬棲心里酸楚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