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的話就像是一句句尖刺紮在華妃的心上，徹底崩潰了。

華妃甚至再也保持不了端莊麵，死抱著柱子，不肯踏出宮殿半步，太監七手八腳的去拉，弄得發髻散，外裳都被拽破了，但是依舊不肯鬆手，直到被太監掰彎了手指。

“不！本宮不走！本宮要見皇上！本宮要見六皇子！本宮沒有輸！”

宮門外，一群無所事事的宮妃湊在一看著熱鬧，有人道：“我還以為華妃會從從容容的走出來，到冷宮裏蟄伏起來，尋找翻的時機呢。”

“你是話本子看多了吧？華妃如今被皇上厭棄，六皇子也不要了，自請了封地，如今算是半點盼頭都沒有了，肯定是要崩潰的。”

“真是可憐，前幾日宮中還有風聲說皇上打算冊立為貴妃，沒想到這才幾日的景，就被打冷宮，這輩子再沒翻的可能了。”

“是啊，華妃膝下養著六皇子尚且還落得這樣個結局，咱們這些沒兒沒的……也不知日後該怎麽活。”

眾人七八舌，一個宮妃忽然道：“沒兒沒怎麽了？要我說，華妃有今日，不就是因為生了個兒子，心大了嗎？哎呀，素日裏不是眼高於頂看不起咱們姐妹嗎？沒想到竟也有今日。”

“好了，都別說了，誰知道的今日會不會是我們的明日？都留些口德吧。”

宮妃依舊在道：“我等也萬萬做不出那些個傷天害理的事。”

……

不遠。

蕭允言看著這猶如鬧劇般的場景，看著華妃死死摳著宮門不肯鬆手，心裏很難，但是與此同時，他心裏也很輕鬆，前所未有過的輕鬆。

原來，放棄一切並沒有比他想象中難。

忽有一人站定在他側：“不過去看看？”

他微怔，垂眸道：“不了，我不能再給任何希。”

“聽說你跟皇上要了渝州做封地。”

蕭允言看向蕭：“皇叔提起這個，是想問我為何要遠去千裏？我若說是想著薑家祖輩活在寧州，我將封地選在渝州，日後好照應，皇叔會覺得我一廂願，所做的這一切都顯得很可笑吧。”

蕭卻道：“相反，我很佩服你的選擇。”

蕭允言從來沒想過，自己還能有和蕭心平氣和在一起說話的一天，他突然覺得世事變遷的太厲害了，這天底下，似乎沒有什麽事是不可能發生的。

“我不日就要遠行，從今往後……希你能好好照顧。”

“這點不牢你記掛。”

“若有一日你覺得倦了，別傷害。”

“你想多了。”

“我也希是自己想多了。”

蕭允言笑笑，是他弄丟了，但他希能一世安好的心是真的。

此吵鬧聲愈發大了，吸引來的宮人也愈發多，蕭和蕭允言換了個地方說話。

卻是恰好被路過的太子見。

太子並沒上前打擾，他邊的小太監卻道：“可真是奇怪了，王爺怎麽和六皇子在一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