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蕭一行人要出發的日子。

蘇嫿和映月為了不惹人注意，都是男裝打扮，周嬤嬤在馬車上鮮下來，因著有蕭允禮同行，隊伍裏出現馬車並不算是特別稀奇的事。

和映月對了一遍路線，確定自己先前囤積的糧食可以在計劃之抵達蜀，才又上了馬車。

“勞嬤嬤與我走這一趟了。”

“寧州也是老奴的故鄉，這次回去，也是圓了老奴的心願。”

周嬤嬤懷裏捧著一個木盒，木盒裏是親手在薑氏墳前抓的一把黃土。

夫人離開故土十餘載，如此，勉強也算落葉歸吧。

蘇嫿把手搭在周嬤嬤的手上，輕聲道：“等回去了，嬤嬤帶我走走母親走過的路吧。”

周嬤嬤笑著頷首：“老將軍看見姑娘肯定會很開心，也肯定會很快痊愈的。”

點點頭，又道：“不知道為什麽，我給表哥開的藥好像沒有什麽效用，他的明顯一日不如一日，也不知經不經得起這舟車勞頓。”

“我也看出了二皇子的一日不如一日，若是淑妃娘娘還在，二皇子也不至於被人欺負這樣……希一切能如咱們所願，千萬別出什麽差錯。”

隊伍休整的間隙，蕭來尋。

“你第一次跟著隊伍行軍，應該很不習慣，若是覺著疲憊，我人原地紮營休息一夜。”

忙道：“不用，你按照原本的計劃繼續前行就好，我不想因為我的緣故耽擱了這麽多人的行程。”

“暗線來報，西域開始整兵，除去送信路上耽擱的時間，西域的兵力此刻應該已經抵達邊關了。”

“我記得從前西域的反應沒有這樣迅速，也許這次是聽說了外祖父的病，想要趁機撈些好吧。”皺了眉頭：“按照他們的一貫做法，此番應該先是要獅子大開口，討要許多糧食布匹，得不到才會兵威脅。”

“的確是他們的一貫作風，不過鬧事的多是南疆，北疆很摻和此事。”

“當年父親也總是這樣說，不除南疆，大秦難得安寧，可是北疆雖然不摻和南疆的事，但是南疆一旦遭致命威脅，北疆肯定不會袖手旁觀，亡齒寒這個道理他們還是懂的。說到底，終究是大秦國力還不夠昌盛，兵力力都難以支撐，否則一舉徹底平南疆便再無後顧之憂。”

“匈奴和南疆同是大患，終有一日，朝廷會將它們徹底平，得永世和平。”

他看著，目堅定。

這個場景讓想起了父親，從前父親每次出征，也是這般看著母親，告訴母親他一定會勝。

頷首，正如母親相信父親那般：“我也相信會有那一日的到來，而且我相信，那一日不會太晚。”

年時見慣了母親與父親分離，曾發誓將來絕對不嫁武將，也很不理解母親為何每次明明都擔心的要命，卻還在送父親離開時故作輕鬆。

如今懂了，也變了曾經的自己最不理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