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念楚弄來了兩年男裝，一看就知道是慣犯了，想來這位薑姑娘平時也不是什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主兒。

趁著蘇嫿換裳的功夫，映月道：“姑娘，屬下覺得這位表姑娘口中的話不牢靠。”

“不虎焉得虎子，我總得看看他們究竟想做什麽。”蘇嫿也覺得薑念楚的出現很奇怪：“你帶人跟在周圍，盡量蔽些。”

“姑娘一切小心。”

薑念楚看著單純，但蘇嫿早已過了憑借容貌識人的年紀，不聲的跟著薑念楚從偏門溜了出去，上了一輛不怎麽起眼的馬車。

“我怕被人發現，隻能低調些，表姐別嫌棄。”

薑念楚時不時的拉著蘇嫿一起看車窗外的新鮮事，給介紹寧州特有的東西。

蘇嫿上應著，實際上心思完全不在外頭。

直到馬車出城。

薑念楚道：“那道觀在郊外，過了這段之後還得走一段黃土路，可能有點顛簸。”

蘇嫿突然問：“外祖父為什麽要搬去道觀住？”

“不知道，誰知道他們這些大人的腦袋裏究竟想的都是些什麽。”

薑念楚話音剛落，馬車忽然停了。

“二位姑娘，前麵的路塌了，正在填補，得等一會才能通行。”

薑念楚不高興的小聲嘟囔了兩句什麽，掀開車簾往外頭張了一眼：“路邊有歇腳的茶水棚子，表姐不？”

“走吧，馬車裏空間仄，咱們正好舒展舒展腳。”

二人一齊下了馬車，好在們作男裝打扮，並不是很惹人注目。

馬車外的景讓蘇嫿大吃一驚，隻見道路兩旁坐滿了穿著布裳的流民，各個瘦的嚇人，麵蠟黃，不孩正跪在茶水棚子外頭乞討。

但是看薑念楚的表，似乎對這些見慣不怪。

問：“這些人是怎麽回事？”

薑念楚道：“大秦和西域之間有一片區域是無主之地，雙方互不管轄，平時有多人在這裏耕種生息，但是如今西域生事，他們不敢再留，無家可歸的人就多了，他們都是想往北邊跑，尋一條活路的。”

“寧州不能暫時收留他們嗎？”

“真打起來寧州的百姓還得往外跑呢，哪還顧得上他們。”薑念楚道：“表姐生活在京城，對這邊關的事應該不太了解，每次出現戰，這樣的場景都會上演，我看了也覺著可憐，但是府本沒有能力管顧這麽多人，我們薑家的兒能做的也隻有一直守在寧州，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撤離。”

蘇嫿從前聽母親說過這些，知道薑家不能撤離的原因是怕引起民心，更怕軍心不齊。

“薑家這些年為寧州付出了許多。”

“祖父說了，既然百姓信得過我們，我們當然不能讓他們失。”

蘇嫿深以為然，實在看不下去那幾個孩子一直在跪著哀求，從荷包裏拿出了些銅板分給了他們：“進城買點幹糧果腹吧。”

“謝謝善人！謝謝大善人！”

蘇嫿懂得財不外這個道理，所以方才隻是散了些銅板，連碎銀子都沒往外拿。

可縱然如此，和薑念楚還是被不人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