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嫿離開三日,眼見寧州城裏的人越來越多,基本都是外地來的流民,各個麵黃瘦,衫襤褸。
是夜,翻來覆去睡不著,映月給掖了掖被角,被拉住說話。
“許是在京城安逸久了,我不曾想過邊關會是這樣的景,也未曾想過百姓過的這般艱難。”
映月道:“京城是大秦最繁華之地,自然安寧和樂,邊關卻是承載著一國的興旺重任,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每一方土地也都有著它獨特的使命。”
蘇嫿輕歎了一聲:“越是到了邊關的艱難,我越是害怕朝廷不仁。”
“王爺已經在查了,姑娘別急。”
“我今日和送茶的小二閑聊,他說在民間有很多兒家過路時被人擄走的事,我想不通,究竟是什麽樣的世道,才會發生這種事?”
“屬下那日審他們的時候得知,這些人基本都是團夥作案,從拐人到運輸售賣是一條完的線路,滅了一的本沒用。”
“就像是百姓總說的,天高皇帝遠,地方員隻求不出錯,保住自己的烏紗帽,至於百姓疾苦,事沒落在自己上,誰會管呢?”
蘇嫿原以為在大秦治下的土地都和京城一樣,和樂安昌,可現在發現是自己太過天真,戰事一起,殞命的不僅是那些在前線浴戰的將士,還有流離失所的百姓。
與此同時,還有很多同屬大秦的惡人趁機作,向自己的同胞出了黑手。
映月問:“姑娘是想查這件事嗎?”
“有這個心思,但不是現在,寧州的事我暫時不上手,所以我打算去蜀一趟。”
蘇嫿整整想了一日,在方才最終做下了這個決定。
“蜀?姑娘不在寧州等消息嗎?”
“不想幹等著,便先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吧。”
邊的人大半都是蕭的,就算獨自查案,進度也和蕭的差不多,所以沒必要多此一舉,而且相信蕭不會徇私,也相信蕭不會做出任何出格的舉。
“我看看去看看蜀的災如何,若是還撐得住,就留一小部分糧食在蜀,剩下的運到寧州,寧州今年不敷出,我擔心屆時軍糧不足。”
映月寬:“西域的人不傻,他們不過是想趁機向大秦討些好罷了,也不一定就要兵。”
“誰也拿不準他們的胃口有多大,就算是有備無患吧,更何況我也隻是這樣想想而已,如果蜀的況不好,那些糧食恐怕還不夠用呢。”
蘇嫿笑著握住了映月的手:“又要辛苦你陪我跑這一趟。”
“姑娘這話就言重了,您是屬下的主子,屬下隨您奔波是應該做的,倒是姑娘您,如此憂國憂民,真是與一般的閨閣子不同,難怪王爺對您這般死心塌地。”
“父親隻有我一個兒,打小把我當男兒養,什麽事都喜歡跟我說說,耳濡目染之下我也算是懂得了道理,不過若說憂國憂民,我是夠不上的。”
蘇嫿垂首想著父親曾經的教導,掌心的墨玉變得滾燙。
是了,不該拘泥於兒長,而是該盡力做些有用的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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