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允禮怕蘇嫿尋死,人把屋裏所有的藥材和鋒利的品都收走了。
蘇嫿冷眼看著那些人的作,手指輕輕在鬢間,拔下了上麵的簪子。
一個真正一心求死的人是攔不住的。
但是經過和蕭允禮方才的那一番爭吵,現在並沒有想要尋死的想法。
周嬤嬤的話在腦海中回響。
是啊,不僅隻有自己,還有周嬤嬤,還有映月,將們從京城帶出來,就得完整的把們帶回去才行。
蘇嫿手指過銳利的簪尾,看著上麵反的芒。
當初父親死的消息傳回,心痛不已,不敢相信事實,幾乎哭死了過去,如今亦沒有辦法接蕭同樣殞命於戰場上這個結果。
是的,沒有辦法接。、
活要見人,死要見,不見到他的那一刻,不相信他真的離開了。
更何況,就算是他真的死了,也得暫且先好好活著,幫他報了這個仇才行。
“映月。”
忽然喚道,表異常的平靜。
“姑娘您說。”
“王爺安排在我邊的那些暗衛,還得用嗎?”
“屬下先前發覺此異樣時,曾經特意遣走了一部分人,他們想辦法出去給王爺送信,如今這裏消息閉塞,屬下不知那些人蹤跡如何,但是留下的這些暗衛……”映月說著頓了一下,麵不忍:“在王爺死訊傳回來的那一刻就都不見了。”
暗衛怎麽可能無聲無息的不見?唯一的可能就是……
蘇嫿的手微微抖,一想到那麽多條人命就這麽沒了,不忍的閉上了眼睛,手掌緩緩握了拳。
無論如何,當務之急,得離開這裏。
但是如何離開……微微抿,絞盡腦的尋著主意。
蕭允禮從蘇嫿這裏回去之後,站在院看著垂柳,半晌不言。
杜若為他添了披風,可他的還是越來越白:“今日風有些大,公子還是進屋避著些吧。”
蕭允禮無於衷,杜若又勸:“靖王已經去了,沈姑娘就算再怎麽難過,也遲早會想開的,殿下何必因為此事煩惱?”
蕭允禮依舊沒有應話,又過了一會,突然問:“事都安排好了嗎?”
“公子放心,所有事都按照您先前的計劃在進行,等薑將軍平複了西域戰事,京裏就會發難,到時候您與靖王世子裏應外合,這大秦便可更改姓名了。”
“他一生殺弟殺妻殺子,就是為了保住他那個至高無上的皇位,不知等他看見自己費盡心思得來的一切全部煙消雲散,會是何等心。”蕭允禮想著想著,諷刺的扯了扯,但是很快,這笑意就淡了。
“我窮極半生算計了這一切,如今很快就要功了,為何卻覺不到半點歡喜。”
“沈姑娘一時接不了是正常的,等沈姑娘好了,公子心裏自然也好了。”
蕭允禮沒有回答,隻是依舊在看著那幾道垂眸,默默接著在他眼裏愈發模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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