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之適時的低聲嘶了一聲,就見秦歡的心虛更盛,他面上一副虛弱又可憐的樣子,口中卻在說著沒事,“一點小傷而已,真的不疼,況且我如今也沒人喜歡,沒人在意,便是疼死又何妨。”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的耳呢?
秦歡這人最是吃不吃,方才沈鶴之來的,就算拼得兩敗俱傷也絕不低頭,這會看到沈鶴之可憐的示弱,又忍不住的有些心。
即便真的不喜歡了,可那八年的養育之,卻不是三言兩句就能算清的,秦歡咬著下終于肯好好說話了。
“贖罪倒是不必了,你,你做了壞事,我也劃傷了你,今日之事就算是兩清了。從此刻起只要你不許再提,我便當方才什麼都沒發生過。”
“阿妧說哪件?若是喜歡你這件,恕我辦不到。”
秦歡本就熱得發紅的臉愈發的紅了,恨不得立即去堵上他的,他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以前明明不這樣啊。他怎麼能把喜歡一直掛在邊,還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的。
“沈鶴之,你怎麼這般不害臊,你是我舅舅啊,永遠都是!你先出去,我要換服。”
上的服是繡房新做的夏,和樣式都很喜歡,特意穿了回去給姚氏看的,誰想到才穿了一天,就被撕壞皺了,本就沒法穿沒法看。
也不能喊婢進來,但凡被人看見,和沈鶴之的臉可都不能要了。
沈鶴之被兇了,卻依舊掛著淺淺的笑,目灼灼地盯著看:“再喊一聲,我喜歡聽。”
“你是不是發病了,你快出去啊。”秦歡在外頭的耳朵尖都紅了,恨不得這就把人給趕出去,好在沈鶴之知進退,不敢真惹惱了,聽話的捂著自己傷的手退到了外間。
他往外走時秦歡也沒有彈,直到確定他不會進來,才作飛快地換下舊服,看著地上的那團破服,有些苦惱該怎麼辦。
若是帶回去,肯定會被蘭香發現的。想不出來怎麼解決,干脆留在這里,反正是他闖出來的禍,就讓他自己煩惱吧,理了理衫,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往外去。
沒想到剛走到外間,就看到沈鶴之坐在椅子上,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才看清他是在敷藥。
旁也沒個下人,他了半邊的衫,出傷的臂膀和膛,正在緩慢地單手上藥。
沈鶴之傷的是右手,傷口有些長,位置又偏上,上藥的姿勢顯得有些笨拙,也不知是不是的錯覺,總有種他很可憐的覺。
堂堂太子傷了手,連個服侍的人都沒有,還要自己艱難的上藥,秦歡雖然猜到,他可能是不想讓人知道這事,又或是故意做給看的,但還是走了過去。
誰讓這傷是捅出來的呢。
沈鶴之知道一定會過來,才會挑在此上藥,傷藥被不客氣的奪了過去,傷口已經簡單的理過,但依舊狼狽。
秦歡本是不會理傷口的,全靠了不斷傷的沈鶴之,讓如今駕輕就,可以面不改的將傷藥涂抹好。
“又麻煩阿妧了。”
“舅舅傷,作為小輩上個藥何來的麻煩,倒是辛苦舅舅,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秦歡故意的刺,誰讓刺沈鶴之總拿傷來演苦計,一樣的招數用多了,當然不管用。
沈鶴之卻當聽不懂,依舊揚著角在笑,反倒把秦歡笑得沒脾氣了,以前怎麼不知道這人如此的無賴。
“南越公主此次是來尋親的,是南越皇帝來大朝朝貢時與一子生下的孩子,生母留下孩子后,就消失了,這次是專門借著榮安和親的事,進京尋母的。”
秦歡的作頓了頓,也不過是一瞬的走神,很快又回過神來,為自己之前的吃干醋而懊惱,咬了咬下有些賭氣地道:“這是你們朝堂的事,與我何干,我又不知道什麼公主不公主的。”
聽說是來尋親的,又忍不住道:“天下男子果真都不是好東西,見一個喜歡一個,走到哪兒便把孩子留到哪。除了我爹爹。”
本來還想說伯父和李知衍,想到當初秦逢德也是養了外室,鬧得家宅不寧,如今李知衍又搞出來一個什麼徐姑娘,實在是讓生厭。
越發的覺得不嫁人是件再明智不過的事,還不如躲進桃花塢,清凈自在。
“阿妧沒問,是我閑得慌,非要說與阿妧聽。我只是想告訴阿妧,不會有什麼公主出現,也不會有人趕你走,太子府永遠都是你的家。此刻我若說自己與其他男子不同,阿妧必定是不信的,說還不如做,阿妧以后自是明白。”
話已至此,秦歡也沒什麼好的,干脆抬頭看他:“即便公主是來尋親的,可與你娶妃也不沖突。公主長得貌,況且那日在周家,我分明看見你與相談甚歡。”
還說什麼與別人不同,看他就是打好了算盤,真當好騙。
不知是不是被所穿,沈鶴之愣了愣,而后暢快的笑了,不是平日那種淺淺的淡笑,而是真的眉眼都帶著笑。
“舅舅,你笑什麼啊,你別笑了!”秦歡被他笑得臉都跟著紅了,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有何好笑的,但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那日我是帶去找周淮問事,作為謝,說要送我只南越軍中養的獒犬,據說威武兇猛生人不敢近。我說不了,家中養了個小孩兒,怕兇,不養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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