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你的,坐下吧,我答應了你的事,何時反悔過?但不急著回去,明日我不進宮,先陪你去劉家。”
秦歡這才想起,他今日在李知衍面前說過要陪去劉家的話,只是沒當真,沒想到沈鶴之卻是認真的。
剛剛故意氣他,說他年紀大又老的話,沒想到他竟然半點都沒生氣,還要陪去劉家。秦歡就是吃不吃的子,別人但凡對有半點好,就恨不得心都掏出來還。
這會覺得自己過分了,臉上有幾分不自然,“聽說前幾日宮里出了事,舅舅若是事忙不必管我,珊珊會陪我去的。”
“手腳的,自己的事都做不好,讓陪你去,我可不放心。宮的事都已經理好了,你爹娘的案子,我本就該管。”
他都這麼說了,秦歡也找不到別的借口,只能應了下來,但心里卻是高興的。
一夜無夢。
第二日清早,蘭香服侍著起,沈鶴之已經在前院等了,兩人用了早膳便上了馬車。
劉縣令名劉仁,為人圓世故,做事滴水不,這才能在幾年之前飛速升,進京之后便進了吏部,仕途一路順暢。他家中并無依仗,能靠自己走到這一步,算是個能人了。
以為這次會很順利,但沒想到,兩人到了劉家,卻吃了個閉門羹,說是劉仁這幾日不適,吏部也告了假去山莊養病了。
秦歡原以為很快就能好,沈鶴之是特意空陪,誰想到會橫生枝節,出城可就不一定要多久了,早知道前幾日就該先來的。
沈鶴之見懊惱的樣子,手在腦袋上了,“山莊也不遠,這會時辰尚早,當日去當日便能回來,若是再拖下去,都不知道何時才能查清楚了。”
他的子便是如此,要做的事便是當下就要解決的,絕不會拖到第二日,秦歡想想也覺得有道理,就點了頭。
當即問了劉家下人山莊的地址,一路出了城。
去的過程倒是順利,可見到人的過程卻沒那麼順利了,“我們老爺在莊養病,暫不見客,還請大人見諒。”
沈鶴之面冷厲,往日只有他不見人的份,哪有別人不見他的,同福上前出示了府上的腰牌,冷哼著道:“還不快讓你家大人出來接駕。”
下人看了眼腰牌,抖著跪下,連滾帶爬的跑了進去,沒多久便見個面容發胖的中年男子,扶著帽子快步跑了出來。
“下劉仁見過殿下,不知殿下大駕臨,有失遠迎還殿下恕罪。”
“起來吧,府說話。”
秦歡就乖乖地跟在后面,心中暗暗慶幸,還好今日帶著沈鶴之,不然只怕是見不著,這位神出鬼沒的劉大人。
劉仁府擺設簡單,很多東西看著都還是新的,不像是久住與此,倒像是臨時起意置辦的。
秦歡邊走邊四下看,的腳步慢,走著走著便拉下了,好在沈鶴之一直注意著,覺到慢了便不聲地放慢步子。
等到進了院門,才收起探究的心思,按照主次座。
“殿下請坐,不知您會到訪,院也沒什麼好茶,只能委屈您與這位主子了。”
沈鶴之舉著茶盞看了兩眼,抿了口又放在了一旁,淡淡地嗯了聲,此刻他又變回那個寡言冷厲的太子。
劉仁雖說是仕途順暢,但至今也不過是吏部一個小,別說是得見圣了,便是太子也只是遠遠的瞧見過兩回。想起關于太子的傳聞,這會額頭滿是細汗,心里揣著事,連大氣都不敢出。
猶豫了許久后,磕磕絆絆地道:“不知殿下突然到訪所謂何事?”
“劉大人別張,快請坐,舅舅是陪我來的,是我有事想要找劉大人幫忙。”
劉仁這才把目放到后的小姑娘上,在看到的樣貌時,忍不住的有兩分驚艷,這小姑娘真是好模樣,但不知為何,倒是有兩分的眼。
可喊沈鶴之舅舅,那就不可能是他能認識的人了,著額頭的汗坐下恭敬地道:“幫忙不敢當不敢當,姑娘有事請說,下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聽聞劉大人曾在蘇城當做縣令,恰巧我也是蘇城人,我想問問劉大人,可還記得幾年前蘇城桃花塢,十幾口人被害之事。”
劉仁剛端起手中的茶盞,想要解解,聞言,手指一,手中的茶盞應聲摔在了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半個時辰后,秦歡垂頭喪氣地出了山莊門,又回頭看了眼,還是有些不甘心。
“舅舅,他定是知道些什麼,故意瞞著不肯說。”
方才那半個時辰里,劉仁說是說了,秦歡問什麼他就說什麼,但他說的和卷宗上記載的毫無出,可正是這樣才可疑。
一樁十多年前的案子,他居然能記得這麼清楚,甚至連細節都能記著,若非是他真的天賦異稟記好,那便是其中有鬼。
看劉仁方才心虛地打翻了茶盞的樣子,應當是后一種的可能更大。
沈鶴之將手指抵在間,朝著搖了搖頭,秦歡眨著眼,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馬上閉了,跟著他上了馬車。
等馬車離山莊有段距離后,沈鶴之才沉出聲:“他若非知道當年的真相,便是參與了當年之事。”
十年前,沈鶴之尚未坐穩太子之位,當時事出突然,他只來得及將秦氏夫婦安葬,留下親信繼續調查匪徒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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