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裏有晚飯燉好的湯,沈唯熱了湯,放了掛麵進去煮,又洗了幾碧綠碧綠的小青菜,把燉爛的撕條狀,和青菜一起放進去煮。
除了一點鹽,什麽調料都沒有放,在燈下,蒸騰著霧氣的一碗麵,卻顯得格外人。
林彥深吃了一碗麵,吃得渾都熱了,心裏的寒冷和恐懼才算散了開去,四肢百骸都舒服了。
沈唯托著腮,坐在對麵看他吃麵。
吃完麵,林彥深很自覺地拿著碗準備去廚房洗,沈唯卻攔住他,“我來就行了,你快去洗澡,今天早點睡。”
林彥深心裏暖暖的,扭住的手,故意湊到耳邊問,“這麽早就趕我上床,是想給萌萌添個妹妹嗎?”
“呸!”沈唯啐他一口,“我是看你今天很累的樣子,你而已,你怎麽滿腦子都是齷齪思想?”
“哪裏齷齪了?”林彥深本來隻是故意調戲,被沈唯嗔地一瞪眼,心裏真的有些的了。
沈唯見他眼神不對,忙笑著逃到廚房去,“別來纏我,快去洗澡!”
“好,洗了澡再來纏你。”林彥深笑著應了一聲,去浴室洗澡去了。
等林彥深洗完澡出來,沈唯已經躺在床上了,手裏拿著萌萌在兒園畫的畫,滿臉都是溫的笑意。
“萌萌的畫嗎?快給我看看。”林彥深趕快奪過來看。
孩子的畫彩明亮而歡快,綠的草地,藍的天,橘黃的太下,媽媽穿著潔白的垂地婚紗,爸爸穿著正裝,兩人牽著一個穿紅子的小孩,正咧著笑。
“萌萌畫的真好。”林彥深由衷的讚歎。越看越覺得兒畫得可,新娘子的眼神特別靈活潑,跟沈唯一模一樣。
“萌萌畫的婚禮,說等爸爸媽媽結婚的時候,要走在中間。”沈唯笑道,“現在的孩子,鬼主意多的要命。”
沈唯本來隻是無心一說,林彥深卻往心裏去了。
是啊,結婚。
和紀遠歌那邊已經徹底挑明了,他現在是自由人,和沈唯在一起是名正言順的事。
林彥深看著沈唯微笑的臉,很想說一句,“明天我們就去領證吧。”
真的很想。
可是他不能。今天毒癮發作的痛苦讓他心有餘悸,他不知道能不能徹底控製住自己的心魔。
再等等,再等等吧……
林彥深心裏盤算著,無聲地將沈唯擁懷中,在鬢邊輕輕一吻。
洗澡的時候,他滿腦子旖旎的心思,這時卻全都沒有了,隻覺得懷中的人可親可信,隻想這麽靜靜抱著,天荒地老算了。
林彥深的溫和沉默讓沈唯有些意外。
大姨媽剛結束,林彥深已經憋了好幾天了,本來以為林彥深不會就這麽放過的。
不過,也很喜歡這兩人這樣靜靜相擁的覺。的心口著他的心口,呼吸相聞,這就是傳說中的心心相印,兩如一了。
這麽抱了一會兒,林彥深累了,迷迷糊糊正要睡著,忽然聽見沈唯輕聲道,“彥深,我媽要跟沈定國複婚了。”
“複婚?”林彥深的睡意一下子沒了。
沈定國對李桂蓮怎麽樣,旁觀者都看得清清楚楚,現在破產了,一文不名了,又回頭來找前妻複合,這種男人純屬垃圾,李桂蓮怎麽就看不明白呢?
“是的,這周三就去領證。沈定國還攛掇,結婚後賣了市區的小房子,到郊區買個大的。”
林彥深皺皺眉,“賣掉之前的房子,領證後再重新買房,這就是婚後財產了。沈定國的吃相太難看了。”
“是啊。我也這麽跟我媽說,可不聽。”沈唯歎口氣,“沈定國還哄了我媽的養老家給他還債,我隻怕這房子賣掉了,錢全落到沈定國手裏了。”
李桂蓮向來糊塗,林彥深對這個丈母娘並沒有太大的好,現在聽沈唯這麽說,也隻是搖搖頭,“沈定國的臉,十幾年前就應該看清楚了,現在怎麽還上他的當呢?”
“這些都還好說,我最怕他打了你的幌子出去招搖撞騙。”沈唯越想越覺得心塞,“堯堯的事,他倒是裝的上心,天天到找人打聽,隻盼著能找到肇事者,好好敲人家一竹杠。”
“街上就沒有攝像頭之類的嗎?目擊證人總該有幾個吧?”林彥深問道。
“最重要的證人那天喝得醉醺醺的,其他路人更不用說,哪裏找得到什麽證人?那個路口的攝像頭剛壞掉,還沒來得急換新的。”沈唯說著眼圈又紅了,“其實也怪不了人家,醫生也說了,車子隻是蹭上堯堯,他上連組織挫傷都沒有,致命傷就是後腦勺的釘子,這個卻又是巧合,怎麽也怪不到人家司機頭上。”
林彥深歎口氣,“如果不是車子蹭到了堯堯,堯堯就不會跌倒,堯堯不跌倒,頭就不會正好摔在釘子上,被釘子釘進了大腦……”
“現在怎麽辦?”沈唯隻想先解決最迫切最棘手的問題,“我媽吵著要周三就領證,我該怎麽阻止?現在豬油蒙了心,誰說都聽不進去。”
林彥深想了想,“這事我來辦吧。不刺激你媽一下,本意識不到沈定國有多渣。”
“怎麽刺激?”沈唯半信半疑道。
“沈定國平時有什麽嗜好?”林彥深問沈唯。
嗜好?沈唯絞盡腦想了起來。很小就跟著李桂蓮獨立過活了,對沈定國又什麽不良嗜好還真是不太清楚。
林彥深見咬著手指愣愣想了半天,心裏不由憐惜起了,“好了,別想了,早點睡吧。”
沈定國的把柄他已經想好了,這種男人,肋無非幾點,要麽錢權,要麽人。
錢權現在沈定國都沒有,但小錢通常都是隨帶著的,去找個把便宜的人並不困難。
“睡不著啊。擔心我媽。”沈唯翻個,哀歎道。
“別愁了,這件事給我吧,保證給你辦得妥妥當當的。”林彥深說完,低頭在沈唯上輕輕一啄,“晚安,親的唯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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