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通宵未睡,一直擔驚怕,沈唯等著林彥深的好友驗證,不知不覺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唯唯,你回來啦,怎麽在這兒睡?上床睡吧,別冒了。”周蕊蕊起床了,看到沈唯回來了,忙輕輕推了推。
沈唯眼睛,第一反應是去看手機。
拿起手機還沒來得及看,王佳慧和顧瑩也起來了。見到沈唯都關切地問,“昨晚怎麽了?怎麽就進了派出所了?到底怎麽回事啊?”
昨晚快熄燈了沈唯都沒回來,周蕊蕊給打電話,結果說自己在派出所,把室友們嚇了一大跳。
沈唯把昨晚的事跟室友們說了一遍,有些自責,“總覺是我害了他們。早知道昨晚我就不去吃飯了。”
“這怎麽能怪到你的頭上,要怪也隻能怪那些小混混耍流`氓。籃球隊的男生們也太衝了。”周蕊蕊安沈唯。
王佳慧嘖嘖,“紅禍水啊。果然長得漂亮也有麻煩。”
沈唯扶額。很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去去去,一邊涼快去,怎麽一點眼力見都沒有。這個時候說這種話像話嗎?”周蕊蕊白了王佳慧一眼。
顧瑩也幫腔,“覺像是在說風涼話。”
王佳慧雙手合十喊冤,“沒有啊!我是羨慕!真的羨慕!這種電視劇裏才有的衝冠一怒為紅的戲碼,我們普通姑娘哪兒遇得上啊?隻有才有這個待遇。”
周蕊蕊取笑,“終於知道自己是普通姑娘了?平時不都自我吹噓傾國傾城嗎?”
“傾國傾城也看跟誰比啊。”王佳慧自黑,“跟食堂大媽比,我當然傾國傾城了。跟諸位姐姐比,我就是個燒火丫頭!”
“哈哈……”周蕊蕊手擰王佳慧的臉,“馬屁功夫又有進步,不錯不錯!”
沈唯抿著笑,滿的疲憊和滿心的擔憂似乎都被室友們的戲謔、被宿舍溫暖融洽的氣氛衝淡了許多。
實在太累,上午的課也不是太重要,於是,沈唯上午請了半天假在宿舍補眠。
洗漱完爬上床,沈唯又忍不住拿出手機來看微信。
好友驗證還是沒通過,沈唯歎了口氣,林彥深這家夥到底怎麽回事啊,平時都不及時看微信的嗎?
心裏有牽掛,雖然非常疲憊,沈唯卻睡不著,不知道林彥深到底怎麽樣了。
糾結了一會兒,沈唯還是決心放下矜持,給林彥深打了個電話。
電話裏傳來刻板的聲,“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過了一會兒,沈唯又打,還是無法接通。前後足有半個小時,沈唯連打了四個電話,都無法接通。
沈唯張起來,林彥深到底去哪裏了?即使在電梯裏沒信號,也不可能半個小時都呆在電梯裏吧?他到底在哪兒?手機信號都沒有的?
沈唯慌了,忙上網搜“撥打電話一直無法接通是怎麽回事”。
結果,搜索出來的答案裏,沈唯看到了點讚最多的一條:因為對方把你拉黑了。
沈唯一口氣差點沒吸上來,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什麽?打不通林彥深的電話,是因為他把拉黑了?
沈唯馬上給周蕊蕊發了條微信:蕊蕊,你把我的手機號碼拉黑一下,我要做個小測試。
周蕊蕊正在上課,但還是很爽快地回了個ok的表。
過了一分鍾,沈唯打周蕊蕊的電話。果然,那悉而刻板的聲又響起來了: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一模一樣。一個字都不差。
林彥深這廝,真的把的手機號拉黑了!
刪了的微信,拉黑了的電話。他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了取悅蔣岑嗎?蔣岑看到了和林彥深的聊天記錄,吃醋了?
想到這一點,沈唯才悚然心驚。怎麽就忘了,林彥深是有朋友的人呢?
從酒店那夜之後,就迷失了自己,就有意無意地忘了這個事實……
心苦至極,沈唯閉著眼睛躺在床上,本來想獨自舐傷口,困意卻水般來襲,在痛苦糾結中慢慢睡著了。
林彥深腳上打好了石膏,聽完了高君如哭哭啼啼的訓斥和威脅,獨自一人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時,才在手機上看到了沈唯的好友驗證。
沈唯主加他好友!林彥深差點沒蹦起來。火速點了通過。
然而,通過之後沈唯那邊卻沒有靜了。林彥深按捺不住,發了一句,“在幹嘛?”過去。
仍然沒有回音。
這丫頭不會去上課了吧?昨晚通宵沒睡,上午還能堅持去上課?林彥深有些失,心裏的那火苗卻死活拍不滅,他掐著點算著下課的時間,把沈唯的手機從黑名單裏釋放出來,火速撥通了的電話。
沈唯睡的正,枕頭旁邊的手機鈴聲把吵醒了。
還以為是周蕊蕊的電話,也沒看屏幕,迷迷糊糊接了起來,“喂,蕊蕊?”
的聲音天生就有點沙啞,不是那種甜潤的聲音,可這時帶著睡意,尾音拖得長長的,反而多了幾分甜和嗔。
“是我。”林彥深不自握住手機,使勁把手機在耳朵上,似乎這樣,就能離沈唯更近一些。
“啊?”沈唯反應過來,馬上把手機拿遠一點看看手機屏幕,沒錯,上麵有三個大字:林彥深。
“在幹嘛?上課去了嗎?”林彥深的聲音帶了點笑意,溫又低沉,他一邊說,一邊抬頭看了看病房的門。
門關著,沒人會聽見他打電話。說實話,他都被自己的聲音給驚到了,膩膩歪歪的,他自己都有點難為。
沈唯閉上眼睛。必須承認,在電話裏,林彥深的聲音聽上去很好聽,比平時更好聽。
可是心裏紮著一刺,沈唯不想回答林彥深的問題,很冷淡的說:“你問這個幹嘛,你不是把我刪了嗎,還把我手機號碼拉黑了。怎麽,良心發現了,把我從黑名單裏拉出來了?”
林彥深語塞。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臉上帶著傻笑,手用力著被角,把白被角了一團皺的醃菜。
“沒話說是吧,那我掛了。”沈唯的聲音更冷了。
知道自己這樣不對,人家昨晚為出頭打架了傷,腳骨骨折,不應該這樣對待傷員。
應該溫地問他的病,鼓勵他,讚他。
可是做不到。生氣,想發脾氣——都覺得自己太矯太討厭了。
“哎,別掛……”林彥深聽見沈唯那邊很安靜,就知道沒去上課,應該在宿舍補覺,聲音更膩歪了,期期艾艾的。
“幹嘛?”沈唯鼓著腮幫子,不自覺地嘟。
“我……”林彥深言又止。
我很想你。很想見你。
他很想這麽說。可是,他又說不出口。他還是不能確定沈唯的心意。哪怕昨晚他清清楚楚在眼中看到了心疼,看到了擔憂。哪怕鄭飛信誓旦旦地說他和沈唯明顯是一對,兩人一看就有J。
可是,他還是不敢確定。
沈唯邊,已經有陸景修了。他再跟說這種話,未免也太作踐自己了。
“沒話說我掛了。”沈唯其實也不知道想林彥深說什麽,甚至都沒有意識到是在用這種方式林彥深說點什麽。心裏有期待,但是不知道那就是期待。
在沈唯的威脅下,林彥深終於急中生智,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話題,“我的帽子你沒扔吧?”
如果扔了,就讓賠一頂新帽子給他,讓他送到醫院來,就說傷了頭怕冷。
“啊?”沈唯有點懵,“沒扔。還在我箱子裏。”
說完之後,又意識到這樣說話不妥,他都發話讓扔了,還留著,搞得好像很在意他一樣,馬上就接口道,“本來想扔的,後來給忘了。”
“那你給我送到醫院來吧。可能因為長的帥,小護士老看我。我想把臉擋著點。”
林彥深臭不要臉地說完這句話,果然聽見沈唯撲哧笑了。
“小護士可能隻是覺得你的發型有點奇怪……”沈唯拿發型的事來嘲笑他。
其實林彥深現在的發型已經不醜了,重新修了板寸,比之以前反而多了幾分利落和的剛之氣。
“喂!”林彥深裝出惱怒的樣子,“能不能別提這事了!”
其實他一點都不生氣,不僅不生氣還很開心,沈唯跟他開玩笑,這種覺真好。
他發現自己真的是賤骨頭,沈唯對他好那麽一點點,他就忘記了給他的那些辱,馬上就燦爛起來。
“我隻是給你一些客觀的分析。”沈唯捂著笑,“林彥深,忠言逆耳喲。”
“那你把帽子給我送到醫院來。”林彥深閉上眼睛笑,“發型太醜,我得遮著點。”
“你住哪個病房?”沈唯問他。
“218。”林彥深飛快地把病房號報給沈唯,“你什麽時候過來?”
沈唯想了想,今天晚上教研室有個討論會,於是說:“明天晚上?”
“今天晚上。”林彥深已經等不及了,他迫不及待想見到沈唯,“明天晚上我有事。”
“啊,那……好吧。今天晚上。”沈唯遲疑著點點頭。
掛了電話,才想起一個問題,一個臥床休養的骨折病人能有什麽事?怎麽就非得趕著今天晚上見?
語氣還是那麽霸道,想要什麽就一定要達。被寵壞的大爺啊。
沈唯搖搖頭,心裏卻異常甜,閉著眼睛,眼前卻慢慢浮現出林彥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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