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勒斯的空氣里總漂浮著一種淡淡的海鹽味，讓他想起《羅馬假日》里面那種清甜的浪漫奇遇。然而，他可以裝出一副懶散閑適的模樣，倚在窗臺上一一地著煙，穿著自己價值不菲的西裝接樓下熱大膽的意大利姑娘的調，他也始終遇不到那種復古電影里稚氣荒唐的怦然心。這可能對一個年人，特別是對于一個特工太過于稚了，但在他充滿倦意地拉領帶的時候，他滿腦子還是昨晚看的《簡·》與《飄》。不管怎樣，他這份浪漫的英雄懷的確給了他更多干勁。他在把自己的裝備都清點一遍之后，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賭場門口的人帶著曖昧的微笑，詢問他的名字。

“Jason。”他這樣回答道。

特工J把自己的過去忘得一干二凈，除了這個名字——“Jason”。不知為何，在他完全失憶，甚至不清楚自己為何會在中東流浪的時候，他還記得自己Jason。幸好，他遇上了一個人很好的軍，后來也為了他的老師。他那時候大概剛剛年，意識不清還走投無路，唯有一副強壯的軀還能吃口飯。他去了伊拉克，當了兩年兵，再后來為了FBI的外勤特工。

總而言之，特工J喜歡自曝真名這個癖好在FBI早都傳遍了。他的同事們嘲笑他看太多間諜小說，想當007，連他的老師都來勸他這樣不好，但他頂多就是撅起，不那麼愿地撇過頭。理由？不用問了，這是他唯一能確定屬于自己的東西了。

現在，他鉆進了賭場最深的包間里。他這有錢人冠楚楚的打扮和塞給侍從的高額小費真是幫了他不忙。“唷，Jay，你來啦？”一個懶洋洋的、油膩的聲音高聲喊道，Jason出笑容，輕聲打了個招呼，從口袋里出一只手拉開一把椅子一屁坐進去。這是他這麼多天與這幫人周旋的果，雖然他們的老大還沒到，但今天肯定會來的。

他抓起撲克牌，盡力出最合氣氛的笑容，假惺惺地融這個紙醉金迷的小房間里。包間里面煙霧繚繞，他也叼了一，一邊銜著一邊假裝皺著眉頭，認真地看著手中的撲克。“今天手氣不佳了嗎？”他旁的人拍拍他的肩膀，Jason聳聳肩，撅起、揚起眉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表。他把手中的籌碼一點點輸，另外幾個人的興致也一點點高昂起來。房間里的氣氛越來越濃烈了，就連Jason本人都忍不住連帶著一起牌、大笑、再放牌，最后將籌碼推出去。

他還高興地在椅子上前搖后晃的時候，一個陌生的啞聲音了進來：“嘿，這是誰？在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就玩得這麼開心了。”Jason的心一瞬間就收斂起了笑意，帶臉上還含著笑，只是瞇起眼睛盯著這個立即到其他幾個手下接風洗塵，后面跟著兩個高大嚴肅的保鏢的黑幫頭子。Samuele，背負好幾條命案的國際通緝犯，最近又有一個不到16歲的因他橫死街頭。

旁邊的人與他耳語了幾句，Jason也向他鞠躬問了個好。當然，Samuele早已經知道Jason的存在了。他點頭應允，坐下來磕了磕煙灰，隨后幾個人也悉數坐回原位。

“等等，你們檢查過他的武了嗎？”Samuele突然警惕地說。“賭場的人都會檢查的。”一個手下迷地問，但很快被另一個人掐了一下。

材高大的保鏢走了上來，管里就明晃晃地裝著大的槍管。Jason瞇起眼睛，在眾人面前并沒有彈，但這下他總算可以完全不用假笑了。在那只臟乎乎的手到他胳膊的前一秒，兩聲槍響響起，保鏢應聲倒地。他拔槍的速度極快，又極準，而在對方愣神的一瞬間，他就掀翻桌子擋住了襲來的好幾發子彈。趁著下一個間隙，他將桌子踢向那幾個殘兵蟹將，幾下就解決了他。這甚至用不了他更多的時間，這場任務中最難的還是要和這幫混蛋混。硝煙散去，Jason看著滿目殘骸與濺在自己上的跡，扭了扭脖子放松了下來。他看到Samuele在他手下的尸背后茍延殘，哆哆嗦嗦想撿起槍反擊，然后被他一槍頭。反派已死，戲劇落幕，可惜沒個人來給他拯救。

Jason洗了個澡，總算洗干凈了從那不勒斯一路帶回來的腥味。他胡地用巾著頭，瞥了一眼落地窗之外的城市夜景，差不多只剩下路燈還亮著。這是凌晨兩點的紐約，但他還睡不著，于是就摁開了DVD，把《史斯夫婦》的碟片塞了進去。

他沒開燈，藍盈盈的芒充斥了整個黑暗的房間。當片頭結束的時候，Jason的電話響了。喔，萬惡的資本主義，剝削人的FBI。

“喂？”他懶散地接起電話，還盯著屏幕里的Jolie。

“怎麼樣呀，Jason？”

“沒什麼變化，就給你們打工。”Jason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笑聲，但確實，他對殺人已經沒什麼了，這是他的工作。

“我很高興看到你這麼有神的樣子”他的軍需繼續說道，“那麼，下一個——”

“滾，我還想休息幾天。”Jason吼道。

“為一個這麼優秀的特工，你不應該要求休假，年輕人加加班沒什麼不好的。”電話那頭說道，Jason做了個鬼臉。

“至給我的輕松點的，我討厭去和那些惡心的垃圾笑臉相迎。”

Jason抱怨著，屏幕里已經閃到了Jane和John一見傾心的時刻。雖然Jason每次看這部影片，都能找出一大堆顯而易見的錯誤，但想到這對熒幕夫妻因此真了一對璧人，又覺得這個電影還算不錯。

“……喔，你是煩惱這個嗎……”突然，他聽到了電話那頭敲擊鍵盤的聲音，“我想起之前有一個……噢！我找到了。”

電影畫面播放到兩人意正濃，翻云覆雨。

“有個任務，和另一個特工假扮，你要不要去？在英國。”

“啊哈，又是歐洲？”Jason嘲諷地說道。

“是啊，幾乎等于放假，時間還足夠長，對方的事你也不需要管。”

畫面播放到第二天Jane起床，看到John給他端來早餐。

“人長得好看嗎？”Jason下意識問道，“別告訴我像是《間諜》里那種型的。”

“是個男的。”

Jason下意識被口水嗆到，猛烈地咳嗽起來。

“，我還不記得我變基佬了。”

“放心，他也是假扮基佬，而且你們——分房睡。”

此刻，他的電腦滴滴作響。Jason翻過，看到好幾張照片傳了過來。那是一個下半穿著運、上半□□的黑發男人。臉很模糊，但擁有著幾近完的倒三角材，與一個漂亮的部。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幾張照片看了一會，注意到下面一行小字——“他們沒有給照片，這是我從當地學生電腦里黑到的。”喔，還真是辛苦你了。Jason默默翻了個白眼。

“好吧，我同意……不過我只有一個問題，他是因為總被生花癡，所以才假扮基佬的嗎？”

“你真聰明。”

————

很顯然，那些基佬故事顯然沒能真正起作用，那群學生還是像想把他生吞活剝了一樣地盯著他。在過去Dick曾經是馬戲團的一員，現在他是夜翼也是蛛網特工，他早已習慣了被人關注的覺。然而，一兩名還算好，一群如似的學生就有點夸張了。讓他當特技作課的老師似乎不是個好主意，對于們來說Dick的演示幾乎等同于端上一盤秀可餐的味佳肴。

即使下了課，他也一樣被生們團團圍住——“嘿，老師，我有好幾個作不理解，你今晚有空給我‘講解’一下嗎？”、“老師，你材這麼好，經常去健房嗎？我下次去的時候你可以給我指導指導作嗎？”、“老師，聽說你是個同，但我為什麼一丁點也看不出來呢？你真的……”

這時，即使是在之中如魚得水的Dick，也覺到有點不過氣來。無論如何，們都還是孩子，但們野心的意圖也有點太明顯了。Dick不得不一邊微笑著盡量與們保持距離，一邊努力往后退去。“不好意思，孩子們，我必須要回家了。”

“怎麼了，老師，你有個男朋友等著嗎？”話音未落，孩們的笑聲就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Dick趁機接下了話茬：“是啊。”

“老師，你為何不帶他來見見我們呢？”

孩子沒停歇，一句一句地拷問著Dick。

“老師，他長得帥嗎？”

“老師，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獨占強嗎？說不定他不介意——別人加？”

Dick無法解釋，但路又被孩們完全堵死了，仿佛要他拿出對方的照片，或者詳細敘述一遍自己的生活才行。他覺得頭疼，也記不得清楚蛛網是否給他安排了這麼個人，還是完全胡編造。他現在的手機上也并沒有其他人的照片，想拿朋友的來冒充都不行。事到如今，他只能——

“寶貝，你怎麼這麼慢？”

一只手突然拍到了他的肩膀上，隨后順勢一拉，將他拉到了自己懷里。Dick驚愕地下意識抬頭一看，一個戴著墨鏡、比他略高半個頭的男人對他稔地微笑著，親昵地挨著他。“Jason，來自FBI。”他以只有對方能聽得到的聲音對Dick說道，又高聲說：“Dickie，怎麼又被姑娘們纏上了嗎？”

Dick還愣在原地，Jason已經轉回頭看著那幫學生了，雖然手還地攬著他的肩膀。“喔，原來你就是老師的男朋友嗎？”一個帶頭的藍生說道，剛才一直拽著Dick的服，現在終于松開了手。

“如假包換，”Jason輕車路，這和勾搭任務目標也沒什麼不同嘛，“我理解你們為什麼對他這麼狂熱，畢竟這麼漂亮的帥哥不多見了，是吧——”這是真話，畢竟他也沒預料到DickGrayson真的長得像好萊塢明星一樣帥。當然，他不是BradPitt那種漢類型，他是BrentonThwaites那種英俊小生。

“不過你們真甜，”另一個孩說道，“你還專門開機車來接他。”

Jason揚起眉，眼不錯嘛。他轉拍了拍他的哈雷，滿黑漆的托車在底下閃閃發：“這可是我的寶貝。”

“那老師呢？”

“當然也是。”Jason得意洋洋地高聲大笑，還順著對方的背，輕輕拍了一把Dick的翹。上帝啊，那的確是他過最棒的屁了。孩們也咯咯笑了起來，現在們都退后了不，保持著良好的距離看著這對甜的。

Jason突然留意到一道目從旁邊了過來，當他轉過頭的時候，他看到Dick的睫輕輕眨著，藍眼睛在深邃的眼眶里溫地注視著他。對方那張英俊帥氣的臉龐突然和了下來，皮因為張微微泛紅，角也微微上揚，邊笑著邊輕啟：“Jay。”

他發覺自己沒有移開目已經很久了，接著Dick誠懇的，仿佛真的充滿著意說道：“別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這些。”夢境突然破碎，Jane和John溫相識的畫面似乎也驟然消失。即使近在咫尺，Jason也能覺到Dick的憤怒。好吧，玩笑開過頭了是嗎？Jason只能暗自深呼吸了幾下，總算平穩了心跳之后也彬彬有禮地揚起手，讓Dick與他一起上了機車。

他們終于抵達公寓附近，但此時天已晚，他們不得不又偽裝了一回，肩并著肩去附近的小餐館吃了一回“燭晚餐”。這時候，編造的基佬故事居然發揮作用了，周圍的鄰居紛紛稱贊他們是可、相稱的一對。

然而，Jason預料到Dick并不是這麼好對付的人。或者說，獨的時候，他沒給Jason多好臉看，總是表繃。他的報告訴他，這位新晉的蛛網特工史富，但目前單。所以他會也這樣冷冰冰、一臉厭煩地對待那些孩嗎？

“我睡沙發，你睡床。”

好吧，所謂的“分房睡”果然是個騙局，這個公寓里只有一間臥室，一張足夠大也足夠結實的雙人床。DickGrayson在看到之后就立馬說出了這句話，甚至沒留給Jason一點點余地。看著拎起枕頭和被子向客廳走去的男人，Jason撇了撇，甚至不理解他為什麼總是這樣冷淡，難道就因為他為了偽裝調戲了他嗎？他嘆了口氣，跌在這張大床之中，好吧，至這張舒服的席夢思可以給他……

門被敲響了，Dick的頭探了出來。

“我差點忘了，”他看上去表平和了許多，凌的頭發讓他更像是個大男孩了，“Jason是你的真名嗎？”

“如假包換。”Jason懶洋洋地趴在床墊上，傳出含糊的聲音。

“Jason什麼？”他繼續問道。

Jason沉默了，大多數時候他會用他老師的姓氏，偶爾他會胡編造。他現在也可以騙Dick，但不知為何他沒有那麼做。

“Jason無名氏。”他翻了個，仰躺在床上擺了擺手說道，“我沒有姓。”

“噢？”Dick明顯不相信，“你知道我的名字、資料，但你不至于不告訴我你的全名吧？當然，如果你執意不說的話，我可以讓更厲害的高手查出來——”

“我真的沒有姓，”Jason突然坐了起來，有點委屈地向Dick眨著眼，“太多事我都不記得了。”

他們之間仿佛安靜了一會，或許是Jason的眼神的確誠懇，又或許是Dick并沒有他想象中這麼不好對付，Dick看上去總算退了。“好吧，有時也會遇到這種況。”Dick喃喃地說，更像是對著自己解釋。他合上了門，原本Jason以為他這麼走了，然而門后突然傳來一聲——“晚安，Jason。”

“晚安，Dickie。”他又躺回了床上，腦子里七八糟還是浪漫喜劇與現實遭遇的結合——等等，飾演Jane和John的演員夫妻不是最后離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