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許行霽的諷刺，許淮北不甚介意的笑了笑，反而是轉頭朝著盛弋笑了笑，主打了個招呼。

現在已經誰都知道了，想要討好許行霽，率先得給足了盛弋面子。

盛弋也回以一笑，知道許淮北這突然造訪肯定是有重要事和許行霽說的，牽了牽許行霽的手，很識趣地聲道：“我先去車上，你們聊。”

等盛弋走后，許淮北才說起正事，表頓時嚴肅起來：“他快不行了。”

男人口中的‘他’指的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許行霽蹙了蹙眉，是真的全然不在意的困：“哦，節哀順變，你來找我干嘛？”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他，或者聽到和他有關的事。”許淮北嘆了口氣，有些無奈：“但他想見你一面。”

而他，自然是了許致堯之托來幫忙游說的。

許行霽盯著許淮北看了一會兒，心頭忽然閃過一抹似是而非的‘恨鐵不鋼’，都氣笑了：“許致堯都快死了，你還這麼聽話？”

許淮北沉默，抿著不說話。

“人各有志，我沒法質疑你的‘忠誠’。”許行霽抬著角，頗為諷刺地說：“但你也知道我不會去，還過來找…你想讓我怎麼評價你？真聽話。”

“阿霽，你沒必要諷刺我，你也說了，每個人都不一樣，我已經習慣聽他的話了。”

許淮北苦笑了一聲：“人*T 之將死，他的愿做兒的肯定還是要滿足的，他就想見你一面……”

“打住，他的愿是想見我？那八許致堯是瘋了，那老頭子是想趁著還有最后一口氣兒給我添堵。”許行霽嗤笑一聲：“我就算去了也是把他氣的半死不活，所以別想了。”

他才不會去，說完轉就走，沒看許淮北在后難看的臉。

有的時候許行霽也不明白，明明能直了子做個人的家伙，怎麼就偏偏改不了那狗的尿。

等回到了車里，因為這個小小的曲還一直有些面不虞。

“怎麼了？”盛弋正在副駕駛位置上剝栗子吃，見他回來就在他間塞了一個。

“沒什麼事兒。”許行霽咬著，聲音有些含糊：“就是許致堯估著不行了，許淮北讓我過去看看。”

盛弋聞言，秀眉輕輕一挑：“那你怎麼說？”

“能怎麼說。”許行霽一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才不去呢。”

“嗯，去了注定不開心那干嘛要去。”盛弋笑笑：“不去就不去吧。”

許行霽怔了一下，忍不住長了手臂摟住旁邊的姑娘，笑瞇瞇地蹭了蹭：“你不嫌棄我冷無就行。”

很多人給他的評價都是‘太狠了’，男人從來都是不以為然且坦坦的，但面對心的姑娘時，總不會喜歡被這麼認為。

不過他畢竟已經和盛弋太多年了，他什麼脾氣秉，幾斤幾兩，盛弋一清二楚——并且喜歡的也就是最真實的他。

“別說廢話了。”車子開出停車場，盛弋慢悠悠地說：“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明天年夜飯吃什麼。”

或者是餃子應該包什麼餡的，總之不會把時間和力浪費在那些無聊的人或者事上。

說起除夕，許行霽可就來神了。

他眼前一亮，趁著紅燈的時候在盛弋耳邊說了一句話：“我想到應該送個什麼給未來丈母娘討歡心了。”

盛弋沒有反駁‘丈母娘’這個詞，只是眨了眨眼：“什麼？”

“保。”許行霽笑瞇瞇地賣了個關子：“等明天你就知道了。”

盛弋歪著頭想了半晌，還真有了點期待了。

畢竟許行霽一向能整活兒，也好奇他能送出什麼禮打莊青。

只是盛弋想了許多種可能，都沒想到大年三十的，許行霽居然會雇人抬了一架鋼琴送過來。

門鈴響起有些興地跑過去開門還被莊青取笑呢，等打開門盛弋看著幾個壯漢抬著鋼琴進門時，整個人都愣了。

似乎是為了應節氣，一向喜歡冷調的許行霽破天荒的穿了件深紅的，高領拖著線條致凌厲的下，多了幾分冬日暖的意味，墨黑長眉下一雙狹長的眼彎了彎：“新年快樂。”

盛弋：“……你在搞什麼？”

“你和伯母不是都喜歡彈鋼琴麼。”許行霽一本正經道：“那我就再送一臺過來唄，你們倆要是無聊的時*T 候還能一起彈。”

……

真是個樸實無華的理由。

看著面前龐大的Steinway三腳架鋼琴，盛弋真是有種哭笑不得的覺。

就連莊青走過來看到這一幕，也是覺得頗為戲謔。

“小許有心了。”不過這次沒拒絕自己這位未來婿棒槌一般的好意，微微點了點頭，輕笑道：“我們家客廳大，也足夠擺兩架鋼琴的了，麻煩你們放在那邊的窗戶下。”

說著，干脆指揮起那幾個抬著鋼琴進來的壯漢。

忙活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徹底擺放安裝好。

等弄完了幾個人也都筋疲力盡了，等安裝人員離開后，莊青就幫著王阿姨去廚房忙活飯菜了。

是個識趣的長輩，自然懂得自己在這兒也是尷尬，還不如把空間留給年輕人的道理。

雖然盛弋對許行霽這無端送來一架鋼琴的舉無奈且無語，但真的弄好了放在眼前，還是忍不住彎腰調試起來——畢竟學過琴，也是真的音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