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祁目嘲諷：“有希。”

總是這套說辭，他早就已經聽膩了。

秦頌遙也猜到了大概，但不知道況，也不好冒然評價。

裴祁卻抬了抬手：“或許，永遠都是‘有希’，但永遠不會康複。”

“你別這麽悲觀。”秦頌遙勸他。

裴祁忽然朝看過去：“能給我彈彈琴嗎？我好久沒聽過正常的曲子了，我彈出來的，很難聽。”

秦頌遙一陣心酸。

回去之後就搜過裴祁的過往，裴家將他保護得很好，資料並不多，但總有傳言，說他是音樂天才。

讓一個天才，否認自己的能力。

太殘忍了。

知道對這種自尊心極強的人口頭安有時候並不是最好的，裴祁也絕不需要憐憫。

秦頌遙收拾好緒，沒表現出任何異常，微微一笑：“正好，我今天也沒事，你想聽什麽？”

“你隨便彈。”

“行。”

房間裏很安靜，秦頌遙隨心彈著，都是一些小曲子。

裴祁看著冷，其實很好說話，就像一個小孩子，要用哄的。

“我下次來，給你帶蛋糕。”

“你做的？”

秦頌遙驚喜，“你怎麽知道我會做蛋糕？”

裴祁角上揚，說：“你一看就很聰明，做蛋糕不算什麽。”

秦頌遙莫名一陣心酸。

做蛋糕，也是為了薄司衍學的，可惜薄司衍不吃，上一次他生日，親手做了一個大蛋糕，他看都沒看一眼。

“巧克力的吧，巧克力能讓人開心。”說著，已經想好了蛋糕口味。

裴祁點了頭：“你給我做蛋糕，我送你一件禮。”

秦頌遙以為是小東西，點頭，“行啊。”

裴祁命人進來，把一樣東西拿給。

秦頌遙打開一看，竟然是海茨曼水晶鋼琴的訂單，輒七八位數的東西。

裴祁看著：“喜歡嗎？送給你。”

秦頌遙愣住，趕把訂單封好，正道：“不行不行，這太貴重了，別開玩笑。”

裴祁麵疑：“我們不是朋友嗎？”

秦頌遙被噎住，有些哭笑不得，“朋友也不能送這種禮啊。”

“我送出去的禮，沒有便宜的，並不隻針對你。”

秦頌遙：“……”

裴祁麵平靜，繼續說：“我說過，除了錢，我沒別的東西，送錢，是我表達友好的方式。”

他看向秦頌遙，“就像你給我做蛋糕一樣，你的蛋糕，是你親手做的，是你覺得好的。跟我送的鋼琴一樣，都很昂貴。”

秦頌遙默住。

裴祁說得太真誠了，讓啞口。

“你是怕小舅不允許你收嗎？”

秦頌遙暗歎他的一針見，除了覺得貴重，的確還顧忌到了薄司衍，這麽貴的鋼琴，有點說不通。

裴祁說：“你不用擔心，我有辦法，讓這臺鋼琴合合理地到你手裏，不會有任何人指責你。”

秦頌遙一時無言。

裴祁接著又道：“巧克力蛋糕，裏麵能加幹果嗎？”

“能，你有什麽想要的？”秦頌遙被他岔開一點心思。

“什麽都好。”

秦頌遙點了點頭，接著，還是想開口說回鋼琴的事。

“可不可以不要拒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