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查那丫頭外祖家的事？”

閆括山說沉不住，也是實話，他沒跟薄司衍打太極，開門見山地問。

從秦頌遙付那一遝繳費單開始，也有段日子。

薄司衍最近才查到點頭緒，可那點頭緒，已經讓他連續好幾晚有些失眠。

沒想到，閆括山已經探知了。

頃刻的功夫，祖孫倆都沉默了。

薄司衍心中一凜。

他對閆家的本事有一定了解，他外公再厲害，也不能把他的向得這麽清楚。

換做別人，可能也不大。

閆括山看著他，歎了口氣，在他對麵坐了下來。

“你果然在查。”

薄司衍抬眸，“外公怎麽知道的？”

閆括山沒瞞他，“你手夠嚴了，可天下沒有不風的牆。”

“阿衍。”老爺子忽然了他一聲，說：“聽外公一句勸，這件事別再查，就算查到了，也當不知道。”

“外公知道我查到什麽了？”

“不知道。”閆括山很淡然，又道：“但以你的本事，查得一清二楚，也是時間問題。”

“外公不讓我查，不如直接告訴我，也免得我手下人奔走。”

閆括山懂他的脾，單單是語言敲打，他絕不可能停手，非得要他自己想明白了，事才會有轉機。

他沉默半晌，終究是開了屜，將裏麵一遝東西拿了出來。

“你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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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半

秦頌遙接到許政安的電話，說薄司衍臨時有事要見一個客商，來不及回去吃團圓飯了。

“大哥真上進，竟然不逃班。”

“嗯嗯！”

餐桌邊，薄敏哲兄妹倆早就開吃了，對於薄司衍的敬業行為，他們表示不解。

秦頌遙哭笑不得。

薄夫人看都不想看他們倆一眼。

老太太擺擺手，讓傭人上菜，不等薄司衍了。

有了薄司衍的消息，秦頌遙鬆了口氣，沒力地上了桌。

可看看一直沒回複的消息，又覺得哪裏不對，心裏突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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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家

書房裏一片死寂，隻有紙張翻閱的聲音。

薄司衍慣常麵無表，可看完大部分，他麵上已是一片沉，眸中怒意翻騰。

啪！

他將東西丟在了辦公桌上，抬眸，目審視地盯著親外公。

“瞞報特大級礦難，製造車禍滅知人士的口，掩蓋真相。”

他一字一頓，將陳年舊事言簡意賅地概括完。

閆括山臉上沒什麽表，連應答都沒一個。

薄司衍自認見過的惡心事已經夠多，這一刻，卻也覺得後脊背發涼，坐如針針。

他猛地一下站了起來。

文字稿件上寫的死亡數字，冰冷又無，令他頭皮發麻。

他看著閆括山，目銳利，問出一個問題。

“秦頌遙外公是怎麽死的？”

事實上，不用閆括山回答，他心裏也有數了。

必定是察覺到兒、婿死亡真相，那個年邁的老人，四奔波，試圖冤，卻被人威脅恐嚇，甚至是暴力侵擾，最後含恨而終。

換句話說，就是被活活打死的。

閆括山半天沒有聲音，看著薄司衍臉越來越難看，他才歎了口氣，“我也不清楚，咱們家，並沒有實際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