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
賓客都散去了,姚璿卻沒有走。
端著醒酒藥上樓,推開秦簡溪的房間門。
白書桌後,秦簡溪穿著浴袍,正靜靜地靠在椅子裏,看著外麵的夜雨。
姚璿把藥放在了手邊。
“他知道了,我們要改計劃嗎?”
秦簡溪端起了藥,沒有說話。
“早知道他要讓秦頌遙見秦承意,咱們也不用多此一舉,還要讓你三叔出事,著他放秦承意出來,見你三叔。”
說到這裏,姚璿笑了下,“奇怪,咱們怎麽想的,萬一薄司衍和你那個妹妹不是純正的大善人,本不管秦承意見不見得到親爹的最後一麵,那你三叔不是白噶了?”
秦簡溪角也提了下。
是啊。
幾乎默認了,秦頌遙會心,薄司衍會被秦頌遙影響。
他們夫妻倆,都不是十惡不赦的人。
隻有,不是東西。
喝了口熱茶,放下了杯子。
姚璿趴在的椅背上,說:“有那些證據在,薄司衍隻對莊家出手的話,閆係的那幫人,恐怕還會幫他一把,獻祭一個莊家,換來雙方的平衡。”
當年秦頌遙父母的,就是閆係那幫人,莊家是主謀,幫兇也不。
就連閆括山也在最高的層麵上,起了掩飾的效果。
滅莊家容易,哪怕是一換一,薄司衍也能保住自。
真正可怕的,是整個閆係,又或者是莊家背後所有益的人。
莊家一倒臺,就像是打開了潘多拉魔盒,隻要再有人,拿當年礦難的事做文章,那閆係第一個懷疑的就是薄司衍。
那些人見莊家倒臺,薄司衍還不依不饒,自然要薄司衍,薄司衍一還擊,那就是真的混戰了。
閆係有了,敵對勢力會撲上來,同樣的,有利益相關的勢力,也會死保閆係。
到時候,就是各方混戰了。
帝都,又要有一大換。
至於薄司衍,他作為那個導火索,要得罪多人,可想而知。
見秦簡溪不說話,姚璿勾道:“其實,隻要莊家倒了,你也算大仇得報了。至於其他的,除了當年經手車禍案件的那幾個人,也算不上幫兇,跟你沒什麽關係。”
秦簡溪側過臉,看著說:“那我們收手?等薄司衍跟莊家鬥完,咱們就點到即止?”
姚璿看著,笑而不語。
秦簡溪收回視線,眼底閃過矜嘲:“阿璿,別試探我。”
姚璿說:“跟你閑聊而已,你知道的,我們家都沒人了。就算把帝都的水攪渾,拉下當年得我父兄走投無路的人,又能怎麽樣?為我爸爸正名?人都死了,有什麽意思?”
秦簡溪站起了,從邊經過。
“你還可以利用這次機會,替陳欽南掃平障礙,助他扶搖直上。”
姚璿頓了下,自嘲道:“他要是知道我利用他搜集了那麽多證據,估計都不想理我了。”
秦簡溪沒接話,進了臥室,淡淡道:“我累了,你回去吧。”
說罷,關上了門。
重重地躺倒在床上,盯著上麵的水晶燈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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