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臉我外公！”老爺子怒吼一聲。

薄司衍沒說話。

老爺子深呼吸，問：“你小舅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是不是我做的還重要嗎？”

“我早晚能查出來！”

薄司衍：“你當然能查得出來，不過，在您騰出手來查真相之前，您得先保我。”

老爺子氣得眼冒金星，差點一口氣升不上來。

他到底造的什麽孽！

“你繞了這麽大一圈，把天都捅破了，就為了拉下莊家，還有你親外公！”

“一個人就讓你糊塗到這種地步，你腦子呢？！”

他想不通，實在想不通。

薄司衍到底圖什麽，閆家出事，對他有害無利！

“冤有頭，債有主。當年，莊家是主謀，您默認了一切，就是一切的推手，論幫兇，您可是最大的那個。”

“好，好！”老爺子連聲說著，“鬧了半天，我是替人家培養了個好婿，不是養了個好外孫！”

薄司衍：“您要是氣憤，也可以不保我。”

老爺子噎死。

他怎麽能不保他！

“你保了我，我也不會激您，因為您是為了利益保我，將來，我也會以同樣的利益回報您。我們之間，隻是利益置換，談不上親。”

他平鋪直敘地說著這一切，真如刀子一樣，紮在老爺子心裏。

一瞬間，發妻年輕的臉，還有兒稚的聲音，都在腦海裏快速閃過。

曾經，他也是擁有親的。

通話停頓許久。

半天後，老爺子才從緒裏回神，說：“我要保你，也得你適可而止。給你老丈人報仇的事，就到高長為止，你能保證嗎？”

“能。”

老爺子長舒了一口氣，疲憊地點頭，“好……”

隻要事到此為止，他拚盡半生積累，下目前的風波不問題。

祖孫倆沒再對話，老爺子主把電話掛斷了。

電話那頭，薄司衍放下手機，點了煙。

房間裏安靜，他坐在沙發上，子前傾，將煙灰抖落在煙灰缸裏。

煙霧升騰間，他沉默不語。

秦簡溪會直接閆啟勳，讓他有點始料未及。

他以為，會有更高明的手段。

此刻老爺子騰不開手查，事過後，一定查得出。

此舉，幾乎是將自己暴了。

他想起秦鶴年的葬禮上，他因為秦頌遙驟然得到份而試探秦簡溪。

笑著說。

做了虧心事，才會遭報應。

冤有頭，債有主。

你和遙遙都沒做壞事，就算得到一點好，也是老天看你們倆順眼，能有什麽可擔心的。

冤有頭啊。

所以，從一開始，就隻鎖定了兩個目標。

一個是莊家。

另一個就是閆家。

其餘人，包括他，都隻是達目的的介。

他一早就察覺了的意圖，所以即便發現背後是在推波助瀾，他也沒去找。

甘於做棋子，才能拿別人當棋子。

秦簡溪利用他老爺子自毀長城，他借了多年累積的報，輕易打垮了莊家。

就連獄，也是他束手就戮，提前對閆家手，否則，他真的打得爬不起來，也就不值得老爺子保了，是一顆廢子，屆時，做的一切都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