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梨抬眼去看眼前的人。
俞安行的手就停在脖子上,半天未見其他靜,也不知道是要干什麼。
但任由他這般作,得一直半仰著頭遷就他,怎麼都算不上舒服。
剛要抬手去推他,一熱流從小腹涌出,痛加劇,青梨忍不住輕嘶了一聲。
癸水每月皆來,總會有三五日不舒服,青梨雖覺難熬,但漸已習慣,并不覺得有什麼。
俞安行的目卻是一頓。
手指青梨披散的發間挲,微微捧起了的臉。
他看向皺起的眉頭:“不舒服?”
作者有話說:
第70章
【七十】
涼涼的夜風過車簾吹進來, 青梨鋪散的發被這風揚起,地從臉畔過。
男子略顯糙的指腹停在發間,反反復復挲。
借著依稀又朦朧的月, 青梨瞥見了俞安行藏著暗涌的雙目。
正在專注地看著。
街道兩旁的燈火映照在他幽深的眼角, 令他一雙致的長眸都泛起了一層詭異的姝,肆意蠱著, 讓人不斷墜落。
耳畔又響起了他的聲兒——“不舒服?”
恍惚中,倒讓青梨以為他在張。
在張。
怪道小魚會說他細致。
明明車廂這般昏暗, 不過是輕輕嘶了一聲……如此細微的變化也能教他注意到了。
青梨想, 那位被他放在了心尖尖上的姑娘, 何其幸運……
心像是突然被人揪住,那子因著他今夜意外而歸的喜悅慢慢變了酸。
撇過頭, 將自己從他眼中離出來,指節扣上的紋路。
“……我沒事。”
對青梨而言,每月一次的癸水再正常不過,確實算不得什麼。
且也不好意思當著他的面直接說出來……
殊不知這三個字落在俞安行耳中,全然又變了另一個味道。
他盯著。
視線若利刃般落在臉上,似乎直接刺穿了的腦海, 將的想法全都窺了個一清二楚。
直至現在, 還是什麼都不愿意和他說啊……
嚨里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
他極輕地嗤一聲,陡然間松開了手。
青梨的臉本被他控于掌心之中,他就這麼毫無預兆地松了錮, 的腦袋便直直往車壁砸去。
俞安行瞇起眼,就這麼惡劣地看著。
他想, 既不聽話, 總歸要有些懲罰才是……
“咚——”得一聲響在車里。
撞上車壁的前一瞬, 青梨先閉上了眼, 預料中的痛卻并沒有來。
在睜開眼之前,墊在腦后的大掌已先離開。
俞安行袍坐于窗前,目瞥向自己被砸了一道右手,手背上有些紅腫。
甚至還沒反應過來,他手就已出去,先護住了……
長指敲擊窗欞,一下又一下,凌的節奏顯出了他心的浮躁。
頓了頓,他朝車外喚了一聲。
本緩速行駛在街道上的馬車加速,很快便在國公府門前停下。
懸掛在門前的兩只燈籠被夜風吹,在地面上搖落下一層淡淡的暖。
小廝瞇眼,認出前頭駕車的是元闌,便知曉是俞安行回來了,忙誠惶誠恐地趕上前去。
俞安行早先已回過國公府一趟。
本在幽州的世子爺毫無征兆地便回來了,小廝又驚又喜,忙火急火燎了人要去棲霞寺將這消息稟給老太太。
偏偏俞安行知曉了老太太同蘇夫人一行在棲霞寺的消息,連馬車都沒下,又調轉方向徑直出了城。
老太太早前幾刻便一人先回來了,只一直不見俞安行的影。
如今人總算是到府上了。
小廝殷勤上前掀了車簾,長一邁,俞安行先下了車。
青梨跟在俞安行后,上他給的披風有些大,角拖地,險些便踩了上去,踉蹌一瞬好在及時扶住了一旁的車壁才不至于跌倒。
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脯,青梨腳下步子愈發小心翼翼。
行在前頭的俞安行發現后沒人跟過來,回頭去看藏在他披風里弱不風的小板。
未等青梨踩上腳凳,他小臂從彎穿過,一把將人直接抱下了馬車。
青梨尚還在子瞬間半騰空的驚詫中,甫一靠近俞安行的膛,又被他上若有似無的腥味引去了心神。
一雙眼睛微微瞪大,當即便抬起頭。
俞安行形得筆直,暗中,自下而上地仰,只能窺到他繃的下頜線條。
瓣幾番張合,言又止。
雖一言不發,但灼熱的視線令人難以忽視。
俞安行低頭看一眼:“有事?”
看著他若深井般無波的雙目,青梨沉默幾息,忽而抬起手,用力抱住了他的腰。
“……天太黑了,我怕……”
說罷,甚至還將頭埋在了他膛里。
差點便直接撞上了那傷。
俞安行腳步慢了下來。
倒不是因為疼痛。
只是懷里一直被那人的呼吸灑過,像輕飄飄的羽拂過一般,攪得他思緒得不到片刻的安寧。
臉著俞安行堅的膛,青梨被他一雙長臂抱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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