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燭火映照下的檀口微張。
約可見藏匿其中的舌尖。
引得男人修長的指覆了上去。
“這麼說來,都是我的錯。”
俞安行瞇起眼,指腹探進去,磨了一下那顆尖尖的虎牙,輕笑起來。
“阿梨原是個這般牙尖利的,追究起來得理不饒人。”
他設了昭王的局,也不肯乖乖來求他。
非得要再算計回去。
偏他也心甘愿被拿。
皓白指尖從郎小小的檀口里退出,勾住那方巧的下。
青梨被迫仰起臉來。
眼前一暗。
俞安行吻上。
齒相依,他親得又慢又黏,耐心地描摹紅的廓。
“我這輩子,只會有你一個。”
低沉的嗓音縱寵。
似在許一個溫的承諾。
在青梨看來,俞安行外表和里實在不符。
他生得一副極好的皮囊,看著端方。
可兩人相時,他花樣百出,總毫無顧忌地說著各種令人面紅耳赤的葷話來作弄。
像這般含蓄的話,卻甚會說……
心底生出一小雀躍,青梨角翹了翹。
乖乖倚在俞安行懷里。
低垂眼,往他下邊瞄了兩眼。
“那……你剛剛怎麼突然就……”
往日他只恨不得能一直堵著不走。
覺得不舒服,著聲同他商量,他都不為所。
時間夠了,才會謹慎地起,哪里會像今夜這樣……
俞安行親啄角,笑問:“怎麼,夫人這麼著急要給我生孩子?”
“我才沒有……”
青梨急急忙忙出聲反駁。
一雙眼卻是地盯著他。
俞安行看別扭的模樣,輕笑一聲,不再逗,溫聲開口解釋。
“生孩子太過兇險。我讓秦伯開了男子避孕用的湯藥,孩子的事,不必著急。”
“可是……”
他之前分明那麼想要一個孩子……
青梨有些訝異。
想到他的話,心口又忍不住泛起縷縷的甜。
他在擔心……
還特地讓秦安給他準備了藥……
只是……雖是第一次聽到還有給男人備的避子藥,但這些藥,不論是給子還是給男子服用,或多或對子都是有損耗的……
雙手環過男人的脖頸,仰頭,瓣上男人微微凸起的結。
“孩子的事,順其自然就好了。那個藥,你不許喝。”
帶著薔薇甜香的氣息拂過間。
俞安行微怔。
握住盈腰的指節繃。
呼吸加重。
他重新將人摁倒。
昏昏羅帳,灼熱的氣息織起伏。
這一次,青梨多留了一個心眼。
雖然意識被俞安行撞得支離破碎,最后還知道要勾住他的腰不讓他離開。
屋子里的靜久久未歇。
直至天邊泛起了一層魚肚白,才了水。
給景老太太和景老太爺請過安后,景然一大早就出了門。
至了午后,青梨勉強恢復些力氣。
俞安行被景老太爺拉去下棋。
青梨和景老太太從亭子旁路過,新奇地去瞥兩眼。
臨著亭子的不遠植了幾棵金桂。
風吹過,花瓣紛紛揚揚飄灑而下。
俞安行坐在石桌旁,清朗端正。
即便對弈的是景老太爺,他也一點沒退讓。
連下幾局,皆是他率先得了頭籌。
又是一局終了。放下手中棋子,俞安行趕在景老太爺面前先笑著開口。
“是外祖父教得好。”
話里也不知贊的是誰。
景老太爺著自己的小短須,嘟嘟囔囔乜了俞安行一眼。
“……臭小子……”
去了京都一趟,回來還是不知道要讓著他……
眸轉了轉,景老太爺看上了站在一旁的青梨,笑瞇瞇地招手。
“梨丫頭,你來陪我下。”
青梨擺手:“可是……我沒下過棋……”
聞言,景老太爺笑得更燦爛了:“沒事,我教你。”
青梨磕磕絆絆地上手,棋藝自然不及俞安行,沒一會兒就輸了好幾盤。
景老太爺下得倒很開心。
至了向晚時候,一旁的景老太太接連催了好幾聲,才起磨磨蹭蹭喚來小廝收了棋盤。
臨走時,還依依不舍地對青梨揮手。
“梨丫頭,明日我們再來。”
青梨被激起了一些好勝心。
到了晚間,沐浴過后,喚來小魚擺好棋局,自己一人琢磨起來。
俞安行過來催人時,青梨依舊端端正正坐在案前。
微低著頭,出來的一截脖頸白瓷般細膩,在燭火下泛著一層瑩瑩的澤。
晃得俞安行瞇起了眼。
著急看棋,竟是連服也沒好好穿,只松松垮垮地披了件中。
領口微松,蜿蜒起伏若若現。
不算。
是他不釋手的致小巧。
近來好像又長了一些。
比手上執著的白子還要更為白皙惹眼。
視線沉沉,俞安行開口,嗓音低啞。
她生來命賤,覺得能成為駙馬爺的小妾,衣食無憂,還有人伺候,已經是她命最好的時候,哪知道那個不茍言笑的主母說她偷了人,叫人把她活活打死了。 死了的芝芝當了三年阿飄,整天飄來飄去,無所事事,所以發現她那位美貌的主母一個大秘密。 原來她的主母是個男人,后面還當了皇帝! 芝芝:??? 然后她重生了,重生回她十五歲,還沒有被一抬軟轎從側門抬進公主府的時候。 又軟又慫的女主角,大開殺戒的畫面是沒有的,但又軟又慫人生也是可能逆襲的。
朔康五年,齊皇室式微,諸侯四起。 爲籠絡權傾朝野的大司空藺稷,天子接回遠在封地的胞姐隋棠長公主,賜婚下降。 大婚當日,隋棠獨守空房。 直到七日後,月上中天時分才迎來新郎。卻被他一把捏起下顎,將藏於牙中的毒藥摳了出來。 彼時隋棠因在婚儀路上被撞,雙目暫且失明,正惶惶不安時,昏暗中卻聞男人道,“今日天色已晚,先歇下吧。” 這夜隋棠做了個夢。 夢中她看見自己,難產誕下一子,後不到兩炷香的時辰,便毒發身死。 死前一刻,她抓着藺稷的手,平靜道,“不必喚醫官,不必累旁人,無人害孤。是皇弟,曾讓太醫令鑿空了孤半顆牙齒,在你我二人大婚之日將一枚毒藥埋入其間,用來毒死你。” “非孤仁心下不了手,實乃天要留你。送親儀仗在銅駝大街爲賊人驚馬,孤被撞於轎輦瘀血堵腦,致雙目失明,至今難尋機會。所以,司空府數年,原都無人害孤,是孤自備之毒,漸入五臟。” “大齊氣數盡,孤認輸,君自取之。” 她緩了緩,似還有話要說,譬如她幫扶的皇弟,她家搖搖欲墜的江山,她才生下的孩子……然到底再未吐出一個字。 所有念想化作一聲嘆息,來生不要再見了。 隋棠在大汗淋漓中醒來,捂着餘痛未止的牙口,百感交集。不知該爲毒藥被除去而慶幸,還是該爲毒藥被發現而害怕…… 卻覺身後一隻寬厚手掌撫上自己背脊。 男人嗓音暗啞,“別怕,臣明日便傳醫官來府中,給殿下治眼睛!” * 藺稷攏緊榻上人,他記得前世。 前世,隋棠死後,他收拾她遺物。 被常年監控的長公主寢屋中,幾乎沒有完全屬於她自己的東西。他整理了很久,纔在一方妝奩最底處,尋到一份她的手書。 久病的盲眼婦人,筆跡歪扭凌亂。 此生三恨: 一恨生如浮萍,半世飄零久; 二恨手足聚首,卻做了他手中棋; 三恨雙目失明,從未見過我郎君。 世人道,藺氏三郎,霸道專權,欺主竊國。 但他是第一個待我好的人,我想看一看他。 #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