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安雙眼通紅,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滾滾下落,拽著靳九淵的胳膊,拚命搖頭,“不可能!如果母親真的生病,我怎麽會不知……”
話未說完,葉長安突然想到十九歲生日時,母親不許回來,所以本就不知道。
“我不信!我不信!”
葉長安的抱著頭,自責和痛苦淹沒了的理智,“為什麽母親都不願告訴我?為什麽母親不讓我回,我就真的沒有回來。”
“啊——”
歇斯底裏的嘶吼讓的嗓子變得沙啞,靳九淵心疼的抱著,卻不知該如何安,隻能不停的喚著的名字:“安安,安安,你還有我!”
心底卻對葉正誠厭惡到了極點。
顧喬靠在床頭,眼裏帶著淚。
是啊,他也是不願意相信的,那麽好的人,怎麽就突然沒了。
為孤兒的他,當年要不是被孟董所救,隻怕早就死在那個森冷的冬夜了。
更何況後來孟董資助他念書,帶他進了葉氏。
如果說這世上他最在意的,也隻有孟董這個姐姐了。
良久後,房間隻剩下葉長安的泣聲。
“我甚至懷疑過那場車禍並非意外,”顧喬抹了把眼淚,說道:“否則怎麽會先是生病,又在改了囑當天就出了事。可我查了半年,那場車禍確實是意外。”
葉長安眼底是刺骨的冰寒混雜著狠戾氣,指尖紮進掌心,滲出跡,“意外?我不信!一定是他們,憑什麽他們還能瀟灑的活著?我要他們統統去給母親陪葬。”
靳九淵心猛地一沉,“安安,你先冷靜點。”
“別擔心,我很好,隻是那些人總該付出代價。”
葉長安用力推開他,歪著頭微微一笑,隻是渾的戾氣嚇得顧喬忍不住一。
說完轉離開。
靳九淵被推的後退了好幾步,等追上去時,葉長安已經跑下樓梯。
“秦峰,攔住安安。”靳九淵朝著樓下的秦峰吼道。
秦峰利落出手,又生怕傷了葉長安,手下的力道去了七。
隻是他怎麽也沒想到,在到葉長安的瞬間,手臂一麻,痙攣般的疼痛傳來,他忍著疼痛死死的抓住葉長安。
就在葉長安要掙時,靳九淵趕到,一手刀打在的後頸,握著銀針的力道鬆開,暈在靳九淵懷裏。
秦峰拔出銀針,看著細如汗的針尖,脊背發涼。
夫人真不是一般的兇殘。
靳九淵打橫抱起葉長安進了房間。
而樓上追出來的顧喬,看了眼秦峰手上的銀針,臉上的表更是不可思議。
知道九爺和夫人短時間不會出來,秦峰上樓將顧喬送回房間,“顧先生您先好好靜養,一切等夫人醒來再說。”
長淵閣中異常安靜,而郊區別墅葉正誠書房卻被劈裏啪啦砸了個稀碎。
葉正誠氣的直著氣,指著王棟怒罵:“你到底幹什麽吃的,你們一群糙漢子能讓你個手無縛之力的人跑了。”
王棟自知理虧,坐在沙發上著頭不說話。
葉正誠深呼吸,知道此時發脾氣於事無補,重要的是盡快找到人,“查到顧喬去了哪兒麽?”
“沒有。”王棟搖搖頭,“隻知道他出了車禍,但是各大醫院都沒有找到人。”
“會不會他去找了葉長安?”葉正誠猜測道。
王棟猛地抬頭,“應該不會吧?這世上沒有這麽巧的事。”話是這樣說,但語氣中卻帶著不確定。
葉正誠沉著臉,“最好不是,否則我們就等著一起滾出葉氏吧。”
“不如先把那些藥撤回來?”王棟沉默片刻後開口,“既然無論如何都已經了把柄,不如選個我們能掌控的方式。”
葉正誠冷笑,“你王棟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天真了?那天東會你沒看見?大部分東都已經偏向葉長安,如果承認,你這輩子都別想在回葉氏。”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推到顧喬上。”葉正誠微瞇著眼,胖手指瞧著膝蓋。
“這個人固執又重,孟芝蘭是他最在意的人,我背叛孟芝蘭他自然厭惡,而他是研發部部長,故意替換藥材的目的就是拉我下馬。”
王棟掐滅手中的煙,起:“我這就派人去盯著。”
“恩。”葉正誠點點頭,“注意離得遠些,長淵閣可不好惹,外麵也別放棄找。”
客廳裏的陳麗華見到王棟下來,扶著肚子趕起,“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怎麽剛來就走?”
王棟沉默不語,溫的了下的肚子,半響後才說道:“別擔心,好好養胎,這些事不到你心。”
陳麗華一下下的著肚子,滿眼笑意,“好,那你去忙吧。”
……
長淵閣,房間。
葉長安就算昏睡也依舊不安,夢中前世今生織,一時分不清是莊周夢蝶還是夢蝶莊周,隻知道渾發冷。
裏一會兒著母親,一會兒著靳九淵。
靳九淵躺上床,將攬在懷裏,不停的在耳邊低喃,“安安,我在!”
夜深沉,涼風吹窗簾,拂過床上相擁的兩人。
葉長安睜開眼,有點不知今夕何夕,良久後才徹底清醒過來,一,本就睡得不安穩的靳九淵跟著醒過來。
他手開遮擋臉頰的頭發,輕的問道:“還好嗎?”
“嗯。”葉長安點點頭,“對不起今天嚇到你了。”
靳九淵在頭頂落下一吻,“不管你要做什麽,都有我。但不準你私自行,我會擔心。”
葉長安鼻子微酸,“抱歉,下午我隻是一時氣急。我知道若是不能一招致命,那便是給他們反撲的機會,你放心,我不會這樣衝的。”
“你母親車禍的事,我也派人調查過。”靳九淵沉聲說道。
葉長安倏地抬頭,“你調查過?什麽時候?”
“上次你拿到千機盒裏麵的冰魄花時。”靳九淵眉頭微蹙,“確實沒有查到人為的痕跡,死亡的兩名司機都家世清白。”
葉長安眉眼冷漠,“我不相信,這世上沒有這麽巧的事。要麽是對方布局的太好,要麽是藏得太深。但做過的事不可能杳無蹤跡,我有的是耐心,總有一刻能等到。”
靳九淵暗暗鬆了一口氣,“你能這樣想就好。”他就是擔心安安會不顧一切替母親報仇失了理智,反而得不償失。
葉長安知道靳九淵在想什麽,角勉強牽起一抹淺笑,“放心,隻要有你在,我便會有所顧忌。所以你一定要一直陪在我邊。”
靳九淵攬著的手臂了,“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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