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他頭一回見殿下翻來覆去被人利用,且還是同一個人。
現在,他只希元瑾縣主的煙花放的真心實意,不然啊,等殿下回京,奉京城又要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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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蓁全然不知褚曣憑著一封信,就已經猜到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份,也不知道太子在邊城是多麼的暴跳如雷。
此時,正出門見魏裎。
魏裎已出獄幾日,出乎的預料主約見了。
正好,衛蓁也有事尋他。
二人約在一間茶樓相見,衛蓁問了吳姨娘的近況,便說到了正事。
魏裎告知,他如今已經不魏裎了。
湯裎。
他出獄后,將送還書到吳姨娘手中,不等他問,吳姨娘便讓他換回自己的名字。
魏裎已經死了,這世上永遠不會再有第二個魏裎,先前為了保他的命,才讓他用了兒子的名字,如今真相大白,他也就沒有再用這個名字的必要了。
但他心中對魏裎的死始終無法釋懷,最后求吳姨娘,用了‘裎’字,隨親生母親的姓。
“我想求縣主幫忙,將娘的戶籍落在我頭上。”湯裎道。
衛蓁自然明白他喚的娘是吳姨娘,沒怎麼思索便應了:“如此也好。”
跟著他另立門戶,不止吳姨娘,魏婉也算是有了正經的娘家。
“徐家可有為難魏婉?”
說到底,魏婉的婚事是他們算計了徐家,若徐家怪罪,也無可厚非。
湯裎道:“我出獄后上門致歉,徐家并沒有遷怒妹妹。”
衛蓁聽明白了。
魏婉不知,徐家沒有遷怒魏婉,但對湯裎,必定是為難了的了。
不過這也是湯裎該的。
且他了,魏婉在徐家也就好過些。
衛蓁遞出一張房契道:“這房子是我用私銀買的,便當做我送你自立門戶的禮,你且在此等三日。”
湯裎忙正推拒:“縣主,這份禮太過貴重,我承不起。”
衛蓁笑了笑,早知以他的子不會接,便道:“那就按租金算,以你我在魏家的,送你半年租金合合理,半年后,你按租金付給我就好。”
湯裎還說什麼,卻又聽衛蓁道:“就算不為你自己,也要為吳…吳姨想一想。”
湯裎默了默后,起鄭重朝衛蓁拱手一禮:“多謝縣主。”
“三月后,我便付給縣主租金。”
衛蓁也沒同他爭,便道:“依你。”
同衛蓁分別后,湯裎便去了湯母與魏裎的墳上。
這是他出獄后,第一次來。
母親與魏裎死的那年,也如現在這樣,冷的刺骨。
喬氏苛刻,冬給的不足,他見弟弟來尋他時凍的發抖,拿了自己唯一一件沒有補丁的棉與魏裎做了換,他二人形相似,魏裎穿著回去后,吳姨娘沒瞧著臉時錯了人,魏裎便生了捉弄之心,恰好那日,母親要與他外出尋醫,魏裎趁下人不注意鉆到了馬車中,走之前還與他打賭,看母親何時會發現他。
母親是何時發現的他再也不知,因為,他們再也沒有回來。
母親不在府中,那日,他就一直穿著魏裎的裳待在芙香院烤火,想著等母親回來后,會同以往一樣過來接他,可他左等右等都沒等回母親,就在芙香院睡著了,等醒來時,娘在他床邊哭的肝腸寸斷。
娘與母親關系極好,先前無意間知道了他并非魏文鴻的兒子,母親與魏裎一出事,便想到這一次出事恐怕不是意外,娘便忍著心痛關了寢房的門,讓他以魏裎的份留在了芙香院。
魏文鴻不常來芙香院,一個月最多也就見魏裎一次,而他已有半年,沒有見過魏文鴻了。
但芙香院中的人見過他們,娘那夜便給他吃了一種藥,讓他的上臉上起滿了紅疹,腫的幾乎看不清面貌,娘請了郎中過來,郎中說是起了疹子,會傳染,于是很長一段時間,芙香院的下人都不敢靠近他。
后來疹子慢慢地消失,他的臉上因服用的藥留下了很多印記,也一樣瞧不清面容,十二歲后,他才開始慢慢地的藥,等那些印記消失,他的模樣也長開了,就連芙香院的下人都沒察覺到他換了個人,更別說不知道有多久沒來看他的魏文鴻,他哪里認得出來他并非是魏裎。
至于魏文鴻那時為何沒有生疑...
或許是因為他們一定不會認為,有人會在失去自己的孩子后,還會忍著傷痛保護那個害死孩子的孩子。
雖然,那并非他的意愿。
于是,他就這麼在魏文鴻的眼皮子底下活了下來。
湯裎在墳前立了很久,直到紙錢都已經沒了溫度,他才緩緩離開。
從此以后,他是湯裎,不止為自己而活,也為那個年。
他的母親,妹妹,他會不惜用自己的命去保護。
三日后,戶籍落下,他將吳氏接了回來,魏婉也了他名義上的親妹妹,而與此同時,一道旨意隨之而來。
圣上念在事出有因,沒有追責湯裎冒用姓名的欺君之罪,讓他復原職,重翰林。
湯裎明白,這是衛蓁為他求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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