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蓁輕輕搖了搖頭,看著他,語氣緩慢而堅定:“殿下,我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讓自己落險境,讓人用我來威脅殿下。”
這是他的心結,是他心中永遠的痛,絕不會讓舊事重演。
褚曣怔了怔后,抬手仔細的替去眼淚,末了道:“孤都沒哭,你怎哭這樣。”
衛蓁不去穿太子微紅的眼眶,道:“我替殿下哭了,殿下就不要哭了。”
褚曣作一滯,沉默半晌后偏過頭,良久后輕輕一笑,將衛蓁擁懷中。
“要是閬王不同意將你嫁給孤,孤就賴在閬王府不走。”
衛蓁勾:“我會讓祖父同意的,不會給殿下在閬王府蹭吃蹭喝的機會。”
褚曣:“那要還是不答應呢?”
“那我就私奔。”
太子:“……”
他松開衛蓁,擰眉:“衛蓁,你是不是最近練功懶了,話本子看多了?”
“孤堂堂太子,還能娶不到太子妃,大不了,孤去閬王面前撒潑打滾就是,還能要你自損名聲來私奔?”
衛蓁:“……”
忍了又忍,終還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實在無法想象他在祖父跟前撒潑打滾會是什麼樣子。
“衛蓁,你再笑?”
“衛蓁!”
“啊,,,殿下,殿下,不笑了不笑了...”
這一鬧騰,方才低沉的氣息也就隨之散去了。
待平息下來,衛蓁便又接著前頭的問題,道:“譚老爺子的話不似作假,可若連他都不知道前朝皇室還有人在,除了沈家,又有何人能證實沈凌的份。”
連前總管都不知,足矣說明承末皇帝將此事做的有多蔽。
褚曣淡聲道:“人,都有來。”
衛蓁與他對視片刻,猛地明白過來:“前朝妃嬪名冊還在?”
褚曣:“提前幾年將人送出宮,必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歷朝歷代后宮的名冊一般都會保留下來,但關乎于他份的,不知道還在不在。”
“今夜,你隨孤去查一查便知。”后頭這話,褚曣是看著衛蓁說的。
太子眼里閃爍著的某種芒,讓衛蓁將剛要應答的話咽了回去。
面無表地看著太子,道:“臣已經一天一夜沒有歸府了。”
今夜若再在外頭過夜,祖父還不知道要氣什麼樣。
“沈凌的爪牙不知幾何,這件事不能大張旗鼓的查,只能趁著夜黑風高,潛進去。”褚曣道。
衛蓁:“...可殿下一人足矣,臣又不能飛檐走壁,反倒給殿下增添麻煩。”
褚曣皺眉,不耐的睥睨著:“這種事,一個人做有什麼意思?”
衛蓁靜靜的看著他:“....”
為什麼有的話從他里出來,總會變了味道。
“再者...”
褚曣突然湊到跟前,凝視著:“蓁蓁永遠都不會是孤的麻煩。”
衛蓁反駁的話盡數咽了回去。
長這麼好看,說的話也這麼好聽,如何拒絕?
罷了,明日回去乖乖的給祖父認個錯就是。
于是,這一夜,衛蓁又被太子拐走了。
褚曣帶著衛蓁門路的穿過層層守衛,到了務府。
外頭的守衛被暗衛引開,二人迅速的潛了進去。
這里存放著歷朝歷代宮中人的名冊,一層多是宮人,二層才是妃嬪。
怕引來守衛,二人黑上了二層,褚曣才點了燭火,微弱的火被一層層架子遮擋,散不到外頭。
歷朝歷代的名冊都存放在此,架子多的嚇人,一眼都不到頭,順著朝代,二人尋了好一會兒,才找到‘承’的牌子。
然承有幾代帝王,個個后宮眾多,足足占了三個架子。
燭中,褚曣與衛蓁面面相覷。
這要尋到什麼時候去。
但來都來了,總不能就這麼放棄了。
二人無聲一嘆后默契的一人選了個架子開始尋找前朝宣懷十三年的后宮名冊。
第92章 第 92 章
名冊太多加上燭微弱, 二人在里頭翻了約小半個時辰,才找到宣懷年后宮的名冊。
宣懷帝在位十六年,后宮妃嬪眾多, 子嗣也不,嫡長子便是承太子, 在宣懷帝為儲君時就已經降生,戰死之時還差一月及冠。
而年紀最小的皇子才九歲,在城破后死在敵軍手中。
“就算他活著,如今也已二十六歲, 不可能是沈凌。”衛蓁道:“除非,這上頭的年齡做了假。”
褚曣盯著名冊半晌, 道:“不是他。”
“齊夫人說過,兩家一直隔的近, 在沈峪文還沒有續弦時, 心疼沈凌自出生就沒了母親, 經常讓人將沈凌接過來與齊云清作伴,若在三歲時換了人,不可能察覺不到。”
承亡時,沈凌三歲。
衛蓁擰著眉, 據現有的一切證據,都證明沈凌份無異, 可若真是如此, 沈凌的所作所為便無從解釋, 僅僅為了榮華富貴就布下這樣大的一局棋?
不信。
以沈凌自的才學,加上又與齊家結了姻親, 他前途一片坦,完全沒必要做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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