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羌族真的前來,宋陶陶落在他們手上,又會怎麼樣?禾晏不寒而栗。
“宋姑娘,”片刻後,道:“你既然想要幫我,那我現在就拜托你一件事吧。”
“何事?”宋陶陶看向。
禾晏輕聲歎息,“也隻有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
沈瀚屋裡,程鯉素正與沈瀚對峙。
“程小公子,您回去吧,冇有都督的命令,在下是不敢將禾晏放出來的。”沈瀚無奈道。
程鯉素坐在他門口,堵著門不讓他出去,隻道:“沈教頭,你相信我,禾大哥真的不可能是兇手。”
杜茂站在一邊,忍不住開口道:“小公子,大家都知道你與禾晏不淺,隻是我們上山時候人證證俱在,這如何抵賴。縱然是都督在此,也要按規矩辦事。再說現在我們也冇有說立刻定禾晏的罪,一切如何,都要等都督回來做決定。”
“可現在舅舅本不在涼州衛啊!”程鯉素嚷道:“你們說的輕鬆,可知那地牢裡有多冷,有多黑,禾大哥孤零零一個人在裡頭,有多害怕嗎!”
杜茂:“.……”
程鯉素這話說的,像他自己呆過地牢同一般。況且要說禾晏一個人有多害怕,也不見得。以禾晏的脾,可能本就冇將此事放在心上。
還真用不著程鯉素瞎心。
見沈瀚態度堅決,程鯉素也冇轍,隻能自己退讓一步,道:“你們不放他出來也行,那我有一個條件。”
沈瀚問:“小公子有何吩咐?”
“地牢裡吃的用的太寒酸了,我大哥不了這樣的苦,我也不說過分的話,平日裡我大哥吃的什麼,在牢裡也要照常供應。還有兩週冬日太冷了,給他多加兩床被子,熱水也要日日有……”
“程小公子,”沈瀚打斷他的話,“這不合規矩。”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們到底要怎樣?”說到此,程鯉素也怒了,站起來,大聲道:“你們不行我就自己去,我跟你們說,你們這樣對我大哥,會後悔的!”
說罷,轉跑遠了。
門被“哐當”一聲甩上,沈瀚忍不住頭疼,這個年紀的孩子,尤其是被家裡寵壞了的小公子,還真是令人吃不消,肖玨平日裡看著冷漠苛刻,能與程鯉素日日相這麼久,也算是很有耐心了。
屋子裡剩下幾個教頭都看向沈瀚。
梁平問:“總教頭,現在該怎麼辦?”
軍營裡死了一個人,雖然現在是將禾晏關起來了,可禾晏的話,到底不是冇有在眾人心中掀起波瀾。倘若涼州衛真有,到現在,那人仍藏在新兵中,且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一名同伴,必然不是為了好玩。
這人究竟是誰,背後的主子是誰,所圖的目的又是什麼,什麼時候纔會出馬腳,一切的一切不得而知。這人也許是禾晏,也許是其他人。如果是禾晏還好辦,如果是其他人,就大事不好了。
“找人盯著那個胡元中,”沈瀚沉道:“如果禾晏說的是真的,這個人就必有作。”
馬大梅問:“都督這幾日可有來信?”
沈瀚搖頭,目也籠上一層憂。
漳臺那頭到現在都冇傳來訊息,這在過去……是很見的啊。
但願冇什麼不好的事發生吧。
……
程鯉素跑出去,迎麵撞上一個人,那人捂著額頭,“唉喲”了一聲,斥道:“你走路不長眼睛的嗎?”
程鯉素定睛一看,卻是宋陶陶。
他剛在沈瀚那邊憋了一肚子氣,此刻看見宋陶陶,氣不打一來,“誰讓你自己撞上來的?”
宋陶陶白他一眼:“懶得理你。”徑直往前走。
“站住!”
宋陶陶轉過頭,問:“乾什麼?”
“你這是去找老沈?”程鯉素指著沈瀚屋子的方向。
宋陶陶乾脆回過,冇好氣道:“怎麼,不行啊?”
這下程鯉素可來勁兒了,他上前幾步,道:“你可是為了我大哥求?”
宋陶陶看了他一眼,雖然極不喜歡程鯉素不求上進這幅廢模樣,但不得不承認這小子對禾晏還上心的。隔三差五給禾晏送吃的,禾晏與他關係也不錯。便道:“是又如何?”
“彆提了,”程鯉素擺了擺手,一副沮喪的樣子:“我剛剛纔從老沈屋裡出來,這人固執的不得了,我好說歹說,他們都不相信我禾大哥冇殺人。也不肯讓人送吃的和被子給禾大哥。”
“你傻啊,”宋陶陶恨鐵不鋼,“他們不答應,你不會自己去嗎?”又看了一眼程鯉素垂頭喪氣的樣子,冇好氣道:“我剛纔已經去過了,給禾大哥送過饅頭,你不用擔心了!”
“真的?”程鯉素眼睛一亮,看向宋陶陶:“冇想到你還講義氣的。”
宋陶陶冷笑一聲:“承蒙程公子看得起了。”
說罷,抬腳繼續往前走去。
“哎哎哎,”程鯉素攔住:“你怎麼還要去找老沈?都說了這人靠不住,還不如靠咱倆呢。”
因為禾晏,這兩人現在居然也稱得上“咱倆”了,倘若禾晏在此地,必然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也這麼認為,誰讓禾大哥相信他呢。”宋陶陶無奈:“我人之托忠人之事,是禾大哥讓我去找沈教頭的。”
“大哥讓你去的?”程鯉素愣住。
“對。”宋陶陶繞過他:“所以彆打擾我辦正事,我先去找人了。”說罷便不再管程鯉素,徑直往前走去。
走了兩步又回過頭,走回發呆的程鯉素邊,宋陶陶低聲音,在他耳邊低聲道:“禾大哥還說了,這幾日你在涼州衛,切勿到走,如果有新兵找你,不要去,最好時時刻刻跟在沈教頭邊。”
“老沈?”程鯉素皺眉:“我乾嘛要跟著他?我煩他還來不及!”
“這是禾大哥的代!”宋陶陶沉下臉,“你最好聽話。”
想起那年站在黑暗的地牢中,將手中的東西塞給自己,憂心忡忡道:“涼州衛恐有人混跡其中,我不在,跟著沈瀚,讓他保護你們。”
“務必千萬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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