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忽然間,有人的影閃現,作極快,如一線殘影,靠近糧草,烏托兵們登時紛紛喝道:“有人來了!”
刀劍的聲音拚撞在一起,烏托兵們這纔看清楚,來人竟是一個戴著麵的黑人……但是,隻有一人?
“一個人也敢來燒糧草。”烏托兵笑道:“忽雅特大人說的冇錯,這些大魏人不僅膽小,還很愚蠢!”
“烏托人不僅蠻野,還很碎。”帶著麵的黑人冷嘲道。
“弓箭手準備,給我將他刺刺蝟!”
無數箭雨從後落下,糧倉守著的烏托人最多,且無論外頭髮生何事,這些人都不會離開。因著糧草從某種方麵來說,是烏托人們不費一兵一卒製勝的關鍵。攻城當然比守城困難,若是拚,雖然能勝,到底會有傷亡。倒不如慢慢消耗著潤都,等城的人大半被死,潤都兵馬無力氣打仗時,介時破城,如刀切豆腐,輕而易舉。
是以,忽雅特也知道,糧草容不得一點差錯。
箭雨麻麻,那黑人卻以劍擋箭,他劍法好的出奇,在夜雨下,在火把的映照下,快的讓人難以看清楚,隻能見到黑影廝殺,不過須臾,前後全是烏托人的。
藏在草叢中的黃雄幾人都驚呆了。
禾晏這人在涼州衛的時候,他們就知道,刀馬弓箭樣樣通,鞭子長槍也不在話下,唯獨從未見過他用劍。江蛟曾問起過,禾晏隻道:“我劍法不好,用起來頗不順手,也就彆獻醜了。用兵,當然要用自己最擅長的那一個。”
今夜禾晏拿走了李匡的寶劍,他們都以為是因為禾晏要偽裝飛鴻將軍不得已而為之。如今卻看他的劍法妙,隻怕跟真的飛鴻將軍比起來也不遑多讓,過去實在是太過謙虛,竟不肯展真正的手。
難怪敢一人孤夜襲敵營,火燒糧草。這些箭雨在周圍,亦也奈何不得。
“將軍!有人在糧倉附近手!”忽雅特邊的親信喊道。
忽雅特一刀捅向麵前一個麵人的心口,猛地出,刀並著跡一道收回,那人倒了下去,臉上的麵也掉在了地上,忽雅特一腳踩上去,將麵狠狠往地上碾了碾,轉往糧倉的方向走,冷笑道:“不自量力!”
待方走到糧倉附近的營帳邊,便看見四皆是烏托兵,圍在中央的,是個持劍的黑人。他劍如長虹,不過是孤一人,竟殺出十萬大軍的氣勢,黑箭雨在他側,卻連他的角也沾不上。而他的長劍所指,烏托人一個接一個倒了下去。
忽雅特一下子停住腳步。
數個烏托人一齊衝上去,黑人的劍卻蛇般輕鬆拂過,一轉一旋,數人倒在麵前,跡濺在銀的麵上,又被濛濛夜雨沖刷,衝不儘的鋒利滾燙,殺意凜然。
忽雅特腦子一懵,“你是誰?”
麵人看過來,他眼眸很很亮,教人遍生寒,然而聲音卻是平靜的,甚至稱得上和。
“玉人踏雪翩然去,飛鴻驚雲自在飛。”黑人歪頭看著他,道:“我還以為,我的名字,天下人都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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