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也有不人夸過他的書畫，但這些人就算真心夸贊，心里也都帶著自己的打算，不像姚清，就只是純粹的夸獎而已，沒有半點別的意圖夾在里面。

“可是王爺，既然明知是贗品，為什麼這次還要帶出來呢？被發現了豈不不好？”

“沒事，”魏泓道，“安排的買主都是咱們自己人，做給山賊看而已。”

“至于那些山賊，”他看了眼自己的畫，“他們認不出來。”

姚清恍然：“原來如此。”

……

“王爺，這里已經出了上川了吧？”

周媽媽雖然并不清楚路線，但就他們行路的日子來看，怎麼也應該離開上川了。

魏泓點了點頭，直接承認了：“是，山賊跑出上川了，我就追出來了。”

周媽媽大驚，姚清也嚇了一跳。

“那豈不是已經出了王爺你的封地了？要是被人發現怎麼辦？”

急道。

魏泓不以為意：“我們一路藏份，抓了山賊就走，沒人會發現的。”

說完又問：“你會告狀嗎？”

告狀？

姚清怔了一下才明白，他是問會不會寫信告訴爹。

“那……王爺你真的就只是剿匪，不做別的事吧？”

問道。

“就只是剿匪，別的什麼都不做。”

魏泓回答。

姚清思量一番，點了點頭：“剿匪是為民除害的事，我可以幫你瞞著他，不過，說好了剿完匪就立刻回去，你不要騙我。”

神認真，秀眉微蹙，因為梳回了未嫁前的兒頭而更顯稚，和鄭重的表配在一起就顯得格外有趣。

魏泓看了一會，忍住了想要抬手拍拍的頭的沖：“好。”

……

一行人又過了兩日才終于抵達會朔兩州邊境，換了行頭開始“釣魚”。

魏泓打扮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商人模樣，裳一換，五稍稍修飾一番，再上一撮胡子，平日里直的脊背松了幾分，彎曲一些，看上去就真像那麼回事了。

那些山賊之前吃了幾個大戶，知道府查他們查得，如今越發謹慎挑剔起來，已經許久沒有靜了。

為了讓他們放松警惕，一行人先是沿途“賣”了些東西讓他們知道他們帶了許多奇珍異寶，然后又裝作走錯了路，來到了十分偏僻的地方。

一直暗中尾隨著他們的幾個山賊這才上鉤，趁他們停在一條小河邊休息的時候冒出了頭，裝作路人的樣子與他們攀談，只待確定沒問題后就故技重施，把他們引到臨時賊窩殺人滅口，劫掠一空。

崔顥與其中一個山賊“一見如故”，沒一會就勾肩搭背地聊了起來。

對方聽說他們是要去上川找個地方暫時安置下來，主指出他們走錯了路，說自己是附近一戶鄉紳家的下人，出來辦事正要回去，路過此，待會可以帶他們一起走，還能幫他們問問自家老爺看買不買他們的東西，說不定能幫他們換些現銀。

崔顥一口答應下來，連聲道謝，直說自己遇見了好心人，要不還不知道要走多冤枉路，回頭又要被主子責罵了。

魏泓與姚清就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邊也有一個山賊。

這些山賊分散開和不同的人搭話，既能借機湊近看清他們的車馬件，又能從不同人里同時套話，看有沒有什麼問題和。

魏泓與姚清一看就是一行人的主子，那人也不敢離的太近，怕引起他們的戒備，只是看了看姚清又看了看魏泓，笑著問了一句：“你閨？”

魏泓：“……”

姚清早得了叮囑一定要跟在他邊，此刻與他寸步不離，眼見他沉了臉要發怒，趕忙拉住他的袖：“泓哥哥……”

聲音細帶著幾分膽怯，水潤的眼睛滿是乞求地看著他，希他忍一忍。

魏泓聽著那聲怯怯的“泓哥哥”，低頭看了眼拉著自己袖的細白手指，終究是沒說什麼。

崔顥一邊跟眼前的山賊說話一邊豎著耳朵聽著那頭的靜，一顆心都提起來了，直到魏泓說了句“我妹妹”才又放了回去。

那山賊也聽出自己說錯了，趕忙找補：“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看錯了。”

說完眼睛又在姚清上掃了兩圈：“這……不太像啊。”

他們兩人一個人高馬大縱然駝著些背也像座小山，一個怯怯躲在后面整個人都能被罩住，怎麼看都不像一個娘胎里生出來的。

不過也確實可能不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那些富商跟老爺一樣最喜歡納妾，指不定這小娘子是哪個妾生出來的，瞧這滴滴白的樣子，一看就很可口。

那山賊心里想著，但并不敢把自己的意圖表現得太明顯，很快收回了視線。

魏泓卻已經從他目中看出了幾分不懷好意，將姚清拉到自己后徹底擋住，掃了眼山賊獐頭鼠目尖猴腮的臉：“你若有個妹妹，長得能跟你一樣嗎？”

山賊被他一噎，也有幾分惱怒，但想著這是頭羊，忍下來了，皮笑不笑地轉移話題。

“那你們父親呢？怎麼沒見一起啊？”

“年紀大了不好，不愿離開故土，留在家鄉了。”

這是之前定好的說辭，魏泓隨口就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