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見,那就讓見好了,見完了死了心也好回去跟他爹說清楚,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崔顥應諾,讓人將季云婉帶了進來。
季云婉在上川待了三個月,總算見到魏泓,心中卻沒有了最初的躊躇滿志勢在必得。
比之前瘦了一些,整個人看上去都憔悴了不,但魏泓并沒有注意到這些,等進門見過禮之后就讓人先將帖子還給了。
盤香代為接過,季云婉看了一眼,道:“父親讓我順路代他來探王爺一番,看看王爺過得可好,我今日也總算完父親之命了。”
魏泓:“我過得很好,你回去后告訴季大人讓他放心。”
回去?
季云婉敏地從他的話中聽到了這兩個字,面微僵。
父親確實已經在催了,說讓立刻啟程回京,不然就要派人來將綁回去。
但是……不甘心。
一定要親眼見一見王爺才可以,不然不管發生什麼,都不相信他真的對全無意!
他明明也曾經對那麼好……明明也曾像對姐姐一般對好。
可是現在方一見面,他就說出讓回去的話。
季云婉強撐著笑意說起了別的,沒接這個話茬。
“王爺之前與王妃去哪里了?怎麼這麼久沒回來?下人說您帶王妃出去玩了,莫非附近有什麼好去?”
“附近沒有,”魏泓道,“去了遠。”
這是承認了他確實帶姚清出去玩了,并不是什麼剿匪,更不存在拿姚清當餌一說。
季云婉疊在前的手稍稍收,下頜也漸漸繃。
那個赤珠的臭丫頭里就沒有幾句有用的話,每次告訴的消息都靠不住!
“王爺與王妃的真好,”笑道,“先前我還擔心王爺與姚太傅有些舊怨,姚小姐嫁來后的日子會不好過,看來我是多慮了。”
看似隨口一說,實則是在提醒魏泓姚清是姚鈺芝的兒,是他的仇人之。
魏泓皺眉,臉上的不耐越來越多,不加遮掩。
他活了二十多年,又常在宮廷和場爬滾打,憑著自己的本事坐到今天這個位置,什麼樣的妖魔鬼怪沒見過,季云婉話中的深意他又怎麼會聽不出來?
相比起來,總是直來直去,無論面容聲音還是心思都干凈清澈的像水一樣的姚清就要可多了,從來不會故意這樣拐彎抹角含沙影地說些什麼。
雖然這種直來直去也經常把他噎的一肚子氣,但他從來沒有覺得這個人厭煩。
現在他是真的覺得這個季二有點煩。
季云婉卻以為自己說到了點子上,讓他記起了和姚太傅的仇怨,也記起了姚清的份。
知道凡事要適可而止,再多說就要適得其反了,所以只點了一下就不再提,準備說些別的。
還未開口,眼角無意掃到墻上的一幅畫,口而出:“王爺怎麼掛一副贗品在這里?”
贗品?
魏泓順著的視線看了過去,見說的正是那幅馮大家的田園趣圖。
“……你怎麼知道是贗品?”
“當然是贗品,”季云婉笑道,“我雖然沒見過這幅畫的真跡,但坊間的仿品卻是不的,馮大家可沒在畫上畫過兔子。何況……這兔子一看就是后添上去的,畫的實在是……拙劣。”
魏泓半晌沒有說話,深深地看了季云婉一眼。
他見過無知的人,沒見過無知得這麼自以為是的,本不加仔細辨別,僅憑一只兔子就說這幅畫是贗品。
且不說眼前這副是實實在在的真跡,就算真是贗品,便是姚清都知道這種事不好當面拆穿,要給他留些面子,等下人全部退出去之后才悄悄告訴他,季云婉竟然就這麼當著下人的面直接說出來了。
是覺得這樣才能顯出才貌雙全,眼獨到嗎?
崔顥在旁忍笑,魏泓則無聲地嘆了口氣,實在不想再跟眼前這人多說什麼了。
正準備隨便找個理由送客,外面卻有人來報,說是京城來了人,告知他們姚太傅秋獵傷,已經辭。
魏泓一怔,原以為自己會開心才是,但是想到后院那個人,卻怎麼都笑不出來。
那下人說完后卻又道:“陛下讓人給王妃送來了賞賜,宮中人等在門口,讓王妃去領賞。”
魏泓眉眼驟然一沉:“姚太傅傷辭,他賞賜王妃作甚?”
那人道:“說是陛下知道姚太傅心切,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王妃,故而讓人送來賞賜,以寬姚太傅。”
說完見魏泓沉著臉半晌不應,小心翼翼地又問了一句:“王爺,是否現在去王妃前來領賞?”
魏泓起:“不必了,我去。”
第31章 賞賜【二更】
“王爺, 王妃呢?怎麼沒見隨您一同前來?”
宮人代了姚鈺芝的傷勢, 卻沒有見到姚清, 開口問道。
“王妃聽聞姚太傅傷, 驚懼憂慮之下暈過去了,不能前來。”
魏泓隨口答道。
那宮人是個伶俐的,并未因此就被打發了, 眼珠一轉,臉上出擔憂的神。
“哎呦,這可怎麼是好!陛下就是因為知道姚太傅放心不下王妃,故而才讓奴婢前來。這王妃若是有個什麼不好, 那便是給姚太傅再多封賞也沒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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