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婉從小生長在季家,父母對的要求雖然嚴格,但也從沒委屈過,又何曾這樣站在外面吹過一夜冷風?
但現在沒有時間為父母的狠心到悲戚,更沒有時間自憐自艾,必須要想辦法活下去,忘掉一切其它事,先把命保住再說。
“陛下既然在胡城就發現了我,肯定那時就派人盯著我了。”
邊說邊看了看四周。
“季家的人會跟丟了我,但他們一定不會。”
這話非但沒能安盤香,反倒讓骨悚然。
“小姐,那……那咱們……咱們是不是要死了?”
老爺派人來殺們,不就是因為陛下想讓們死嗎?
陛下想讓們死,現在看到們逃出來了,又怎麼會放過們?
季云婉面蒼白,了因為寒冷而僵的指尖。
“陛下想讓我死,所以我才要死。陛下若不想我死,我才有機會活。”
盤香聽不懂,哭道“小姐你在說什麼啊?陛下難道還會改主意不?”
就算他改了主意,們也等不及了啊!
季家的人肯定用不了多久就會察覺不對折返回來,到時候們就是死路一條了!
…………………………
宮中,魏弛正在房中逗弄一只鸚鵡。
這鸚鵡是朝中一位員進獻給他的,前兩天才剛送來,雖然品相不太好,尾上不知為了禿了一點,但他極是喜歡。
因為這鸚鵡不僅會說話,還很聰明,教它點什麼話它很快就能學會。
“陛下萬歲,陛下萬歲。”
魏弛給它喂了點食,小東西便油舌連說了幾遍陛下萬歲。
“若是清在就好了,”他看著籠子里的小家伙笑著說道,“向來喜歡這些小東西,若是看到了肯定十分喜。”
這話他自己說說就罷,宮人不便接,便只是垂頭笑著不說話。
外面這時有人通稟,說是劉福來了。
魏泓點頭,對宮人擺了擺手“把小東西帶去花園曬曬太。”
宮人應諾,拎著籠子走了出去。
出門后,他那干兒子迎了上來,接過他手中鳥籠,拎在手中跟他一起向花園走去。
兩人走出一段距離,小侍回頭看了看,問道“干爹,陛下真想把季二小姐接到宮里來啊?”
剛剛跟劉福一起來的就是季二小姐,陛下不知為何讓人把帶到宮里來了。
年長的宮人啐了一口,小聲道“放屁!那季二小姐當初可是想去給秦王做妾的,陛下能看上嗎?”
侍了脖子“那……”
“行了,”宮人打斷,“趕找個地方把鸚鵡掛上去,季二小姐這輩子也不可能宮里的主子,你就別這些閑心了!”
侍誒了一聲,忙找了個好的地方把籠子掛了上去。
另一邊,魏弛將一封信輕輕放到桌上,看著被劉福帶進來的人。
“你說……秦王妃心里還掛念著朕,有何憑據?”
魏弛之所以讓人把季云婉帶來,就是因為寫了封信,故意留在屋子里讓派去盯著的人看到。
這封信暫時保住了一命,讓得已跪在魏弛面前。
“臣的憑據就是這半年多以來在胡城親眼看到聽到的一切,陛下若信,便是憑據,陛下不信,便無憑無據。”
魏弛輕笑“說來聽聽。”
季云婉將自己的所見所聞說了,最后道“陛下若想查證其實也不難,王府雖不好進,但有關王府的事也不是全然打聽不到。”
“□□何時修繕了院,又是相隔多久修繕了前院,修繕前院花費了多時間,是不是有意拖延,這些在胡城隨便問一下就能知道。”
“秦王妃遠嫁上川,按理說若能得到秦王垂青應是求之不得的事,又為何要在秦王已經示好的時候還對他不冷不熱,讓他不得不想出這種法子搬去院呢?”
“除了心中還掛念著您,臣實在想不出別的原因了。畢竟……當初所有人都知道您與秦王妃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若非先帝賜婚,如今秦王妃本該是相伴在您側。”
魏弛聽了的話并沒有立刻出聲,似乎是在思索什麼,又似乎是陷了回憶。
很久之后他才說道“你又怎麼知道跟朕說了這些朕就會留你一命呢?既然朕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你對朕來說就沒用了啊。”
季云婉抬頭,心裝扮后的面容展在魏弛面前。
“臣作為秀確實是沒什麼用,因為陛下并不喜歡臣這張臉,但這張臉在別……或許有用呢?就算現在沒用,將來也沒準用得上呢?”
進宮前季云婉就曾想過,要怎麼讓魏弛留下自己。
可是想來想去,除了這張臉,實在想不到自己還有什麼過人之能讓魏弛改變主意了。
所以這趟進宮也并沒有全然的把握,只是賭。
就連這賭局的勝算都很,臉上致的妝容全靠脂撐著,實際上早已蒼白如紙。
魏弛看著的臉,視線落在的上。
季云婉被季家人追殺,本就不敢面,現在用的脂還是當初魏弛賞賜給姚清,又被魏泓當做垃圾直接扔給的那些。
得知真相后本氣惱地砸了不,但盤香不舍得,把剩下那些藏起來了,這次還隨手裝到了們帶出來的包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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