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說服秦王，就要先保證朝廷不會對在背后對他下黑手。

但誰又能保證呢？

“朕可以保證，”魏弛對姚鈺芝道，“朕保證攻下大金后還將上川作為十四叔的封地，絕不收回。”

“只是朕說的話……十四叔不一定會信。”

他說著滿含期盼地看向姚鈺芝，“所以太傅，朕只能求你了，求你寫封信幫忙勸勸十四叔，讓他為朕，為大梁出一份力吧。”

“陛下怕是在說笑吧？”

姚鈺芝回府后，常管家皺眉道。

“您與秦王有仇的事眾所周知，您說的話秦王又怎麼會聽呢？”

姚鈺芝雖然名義上是魏泓的岳丈，但這個岳丈僅僅是因為先帝賜婚而已，魏泓心里可從沒把他當做岳丈，更不會因為娶了他的兒就對他言聽計從。

“陛下知道，所以讓我寫信給凝兒，讓凝兒去勸他。”

“這……這不是一樣嗎？”

常管家道。

秦王不喜歡老爺，自然也不會喜歡老爺的兒，老爺正是因此才每日憂心忡忡，對小姐在上川的生活擔憂不已。

“這就是秦王的詐之！”

姚鈺芝憤憤道。

“陛下不過是派人去了上川一次而已，現在連他都相信秦王真的對凝兒了心！凝兒天真無知，又怎會知道那男人的下作手段！還不定怎麼被他哄去了呢！”

他說著紅了眼眶，心口一陣痛。

常管家默然片刻，嘆了口氣。

“且不說秦王對小姐的心思到底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他也不會因為小姐的幾句話就出兵伐金啊。”

秦王若是那種耳子會因為人的枕邊風就做出這種決定的人，那他也不可能在這個位置上做這麼久了。

“我知道，”姚鈺芝道，“陛下也知道，所以他從一開始就不是真的想讓我說服秦王。”

“那他是為了什麼？”

常管家不解。

“為了坐實我桀驁不馴擁兵自重，不將朝廷和他這個皇帝放在眼里的名聲。”

魏泓看著姚鈺芝寫給姚清的信說道。

“他知道我絕不會出兵，到時候就可以在朝堂上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說他已經想盡了辦法，的的都試過了，但我就是不聽。”

“這樣就算將來他要對我做些什麼，也不會有人說他翻臉無鳥盡弓藏，而會說我罪有應得。”

雖然魏泓跟先帝魏灃之間幾番較量，可以說是明目張膽地得罪了對方，但魏弛登基后，魏泓還并未對他做過什麼，所以他不好主對魏泓先下手。

一是他現在確實沒這個本事，二是他是魏泓的親族，更是晚輩。

當初他爹殺那些兄弟的時候還找了各種各樣的理由呢，別說他要對自己的親叔叔手了。

“黃口小兒 ，用的都是他爹用過的法子。”

魏泓冷笑道，說完又加了一句。

“真是龍生龍，生，老鼠養兒緣屋棟。”

姚清蹙眉：“王爺你別這麼說。”

魏泓聽了面一沉，拿著信的手了：“為什麼不能說？”

難道還惦記著他那個侄子？

正暗暗咬著后槽牙，就聽姚清說道：“陛下是先帝的兒子，先帝是高宗的兒子，你這麼說不是把自己也罵進去了？”

魏泓一噎，旋即失笑：“你說得對。”

說完又覺得有些不對勁，眉頭微挑。

“你不覺得我是在故意抹黑陛下？”

姚清沒想到他會這麼問，微微一怔，張了張似是不知道怎麼說，猶豫片刻后才低聲道：“我覺得……陛下或許……做得出這種事。”

“為何？他不是對你很好嗎？”

按理說應該很相信他才是。

姚清低頭，手指扯著自己的袖。

“陛下的確對我很好，但是……他不該對我這麼好。”

魏泓沒有說話，等著的下文。

孩似乎在回憶什麼，目有些飄遠。

“古語有云，發乎止乎禮。我與陛下當時男未婚未嫁，他對我那麼好，讓所有人都以為我跟他有什麼，就連爹爹也這麼覺得。”

“雖然他的本意可能是好的，但是……這也給我帶來了很多麻煩。”

魏弛當時為太子，份尊貴，他不加掩飾的對姚清好，流出對的意，誰還敢上門提親？

姚清那時只是覺得力很大，但并未多想。

今日魏泓讓人給送來了父親的書信，信上讓勸王爺出兵伐金，才覺得他的心思或許并不是那麼簡單。

這封信雖然的確是爹爹親筆所寫，但卻不是姚家的人送來的，而是跟著軍令一起被宮中人送來的，信上容更是怎麼看都不像是爹爹會主提出的事。

因為他向來反對婦人手朝廷之事，又怎麼會讓自己的兒勸王爺出兵呢？

在他眼里，王爺又怎麼會是那種因為幾句話就改變主意的人？

這信若不是爹爹自己想寫的，那就是有人他寫的，寫信的用意怕是正如王爺所說的那般。

姚清據此再回想當初的事，這才覺得魏弛那時或許就是有意讓人知道他喜歡，不敢靠近，這樣就沒辦法嫁給別人了。

魏泓眸微凝，盯著孩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