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修微微一笑,“既是分家,就得承擔起家庭責任,我會盡全力讓錦兒過上好日子的。這點銀子,和大娘就別拉扯了,都收下吧,否則我和錦兒也不能安心的出去。”
秦老太還待再拒絕,秦大平也連連擺手。
一向悶不吭聲的木易幽幽道,“人家隨隨便便就掙回來三百兩,你們一大家子苦干一輩子也不見得存下這麼多家業,窮心啥啊,給你們就收著。”
這孩子自打從郡上回來,天天在房間里,除了吃飯基本不出門,也鮮和誰說話。
隨便兩句話,卻是醍醐灌頂,并且……扎心。
王英的心都被扎了,眼的看向秦老太,希先收下銀票,這樣,就能心安理得名正言順的收下了。
趙錦兒突的拿起那兩張銀票,一張塞進秦老太腰間,一張塞進王英懷里。
垂眸道,“,大娘,阿修的一點心意,你們就收下吧。雖然分家,咱們還是一家人呀,這銀票在誰手里都是一樣,我們若是有困難,還怕你們不幫助我們嗎?”
秦老太知道這倆孩子都是實心眼,銀票既拿出來,就沒有收回去的道理,且趙錦兒說得也有道理,便道,“那這銀票,我就替你們保管著,但凡有不夠用的時候,一定要告訴。”
趙錦兒連連點頭。
一百兩可算有了著落,王英樂開了花,,跟著道,“那大娘也替你們收著。”
分家的事兒就這麼定了,房子起好之前,秦慕修夫婦還是跟秦大平一家住。
起房子的地,有兩塊選擇。
一塊就在老秦家現在這幾間屋子后面,這塊位置好,但是小點兒,最多夠起個三間屋,前后沒有余地,做不院子。
還有一塊是秦家老祖宅基,在村西頭,位置偏些,勝在寬敞,前后空地足夠,可以辟菜園。
秦慕修讓趙錦兒選,趙錦兒想養些鴨,還想種點蔬菜,就選了老宅基。
看既興又認真的盤算著怎麼蓋屋,怎麼箍院子,秦慕修心頭有種踏實的幸福。
如玉的臉龐,“這事沒與你事先商量,全是我做主,會不會怪我?”
趙錦兒一臉迷霧,“怎麼全是你做主,宅地是我選的,房子怎麼蓋也由著我,應該說全是我做主才是。”
秦慕修手指,笑道,“我指的是分錢給大娘和。”
趙錦兒就笑了,笑意如碧波水紋,在娟秀的角邊一點點漾開,漾到兩旁的淺淺梨渦中,漩深深的溫。
“他們養育你這麼多年,報答他們不是應該的嗎,我怎麼會怪你?咱們剩下的銀子,除了你那一百兩,加上藺太太給我的二百兩是大頭,還有我平時攢下的呢,咱們以后日子好過的很。”趙錦兒滿足的說道。
“以后我會更努力,讓你盡管相夫教子,不用心柴米油鹽。”
樸實的字句,是男人最深的告白。
趙錦兒.不已,勾住秦慕修脖子,撒道,“我爹從小就教我,找男人一定要找孝順的,孝順的男人不會壞到哪里去。”
看著可的小妻子,秦慕修的笑意掩飾不住,“我丈人教過你這麼多道理嗎?”
趙錦兒撇,“教倒是教過不,可惜我笨,沒記住多。”
“記住的這條就不錯。”
“對了,你怎麼突然想起要分家啊?”
趙錦兒好奇不已,以和秦慕修不短不長的相看來,相公是個走一步算十步的人,任何事都是深思慮之后才會去落實。
獨獨分家這件事,他做得似乎很沖。
秦慕修看著,“你就說你想不想分家?”
趙錦兒有些不好意思承認。
當然想分家,能跟男人過上獨門獨院、無人手的日子,是全天下人的夢想好嗎。
但是,老秦家的人對都這樣好,沒有誰苛待過,哪里好意思說分家?
見不說話,秦慕修低頭吻了吻潔的額頭,避過這個話題。
他才不會告訴,他雖早有分家的念頭,但和趙錦兒也有一樣的困,大伯厚道,兄弟老實,他沒有理由提出來。
直到昨晚旺兒說的那番話,他意識人嫁到大家庭里,日子有多難過,亦步亦趨,如履薄冰,沒有熬婆之前,永遠都要看長輩臉,生生從天真爛漫的小姑娘熬黃臉婆。
趙錦兒是個隨意的,從不擰什麼,秦慕修不回答,也不刨問底。
嘟起嘟嘟的小,還在心里慶幸呢:當初嫁給阿修的時候,可沒權利選,但是老天眷顧,阿修是十全十好男人。
花開兩朵,再說王英攥著一百兩銀票,角都快笑歪了。
“阿修這小子,有良心,總算是沒白養活他一場。”
劉玉也高興,馬上要添孩子,哪哪兒都要用銀子,婆婆得了這意外之財,和孩子的日子也會好過很多。
章詩詩卻不以為然,冷笑著挑撥道,“要是有良心,就不會等到分家時才把銀子拿出來,沒分家之前,他們兩口子吃穿用度都是家里的,掙了錢也該一分不落的給舅媽才是。”
和秦鵬親之后,章詩詩也沒改口,還是喊王英秦大平舅媽舅舅。
王英偏疼,也不計較,這會兒被一提醒,喜得意外之財的興頓時沒了,“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我怎麼沒想到呢?”
章詩詩又不屑道,“而且,誰知道他們手里到底有多銀子啊?拿出三百兩來分,跟打發花子似的。”
王英咽口口水,倒不覺分到手的一百兩是打發花子,只是被章詩詩這麼一攛掇,頓時覺得手里的一百兩不香了。
或者,不夠香。
是啊,真人不相,誰料到病歪歪傻兮兮的老三小兩口,手就甩出三百兩來呢?
甩得那麼干脆,說手里沒有其他私藏,實在沒有說服力。
王英是個掖不住話的,立馬就去找小兩口。
“大娘,找我們啥事兒?”
趙錦兒傻乎乎的,沒看出王英臉上的氣勢洶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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