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開始對趙錦兒印象不好,但現在,秦珍珠是這個家里除了秦慕修和秦老太之外最喜歡趙錦兒的人了。
王英白一眼,“你大嫂懷孕,二嫂就不能懷孕了?”
秦珍珠瞪大眼睛,“二嫂也懷了?!”
王英笑得像朵.花,“那可不!今年啊,咱家要新添兩口人了!”
能不開心嗎!
這些年一直打章詩詩的主意,沒想到夢真,真把這麼個娘娶進門做了媳婦,唯一中不足的就是秦鵬親沒幾天就從軍去了。
但,老天爺長眼啊!
沒想到兒子這麼能干,就那麼幾天而已,兒媳婦就有了孕!
在農門小戶,添丁進口從來都是極大的喜事。
秦老太聞言,有些不敢相信,“真假的?就那麼幾天……”
王英一臉得意,“娘,你這話問的,就這麼不信任你孫子?阿鵬從小就壯實。這回孫媳們一下子給你添倆重孫,你不高興嗎?”
秦老太當然高興,但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阿修小兩口親都大半年了,一點兒靜都沒有呢,阿鵬這邊,竟然那麼幾天就有了孩子。
這可真是……一發魂,一擊得中吶!
作為這個家的一份子,趙錦兒也應該高興的,但是確實高興不起來,悄悄掐了掐秦慕修的手腕。
用眼神問道:這孩子是二哥的嗎?
秦慕修對做了個噤聲的作。
趙錦兒便憋著沒說話。
章詩詩就在這時走進來。
王英連忙殷勤的迎上去,“喲,詩詩啊,你怎麼出來了?我不是你在床上臥著歇歇,想吃什麼,等會兒舅媽給你端屋里去。”
“不過就是懷了孕,又不是生病,哪里這麼弱了。”
章詩詩眼角瞥向秦慕修,微微著小腹,角帶著勝利的微笑,似乎在說,“想趕我走?沒門!”
秦慕修面無波瀾,完全無視章詩詩的挑釁,深深的眸子如靜水,不知在想什麼。
倒是秦老太有些著急的看向他倆,“阿修啊,你大哥馬上生二寶了,你二哥雖然不在家,倒也留了苗,就你倆到現在還沒靜,你和錦丫可要加著點兒了,趁著還能,你們添孩子,我還能去新房給你們幫幫忙。”
被當面催生,趙錦兒哪里好意思,小小的臉蛋得通紅,躲到秦慕修后,不敢面。
秦慕修依舊老樣子,淡定的點點頭,“我們會努力。”
王英聽了這話,就有點不樂意了。
“娘,您也太偏心了,老三他倆還沒個靜呢,你就上趕著去幫忙,老大老.二媳婦娃都揣在肚子里了,怎沒見你說要幫忙?”
秦老太手里可是有一百兩巨資的,要肯幫忙,指定人還錢。
不能都便宜了老三啊!
秦老太哪能不知道王英那點小九九,不留面的翻了一眼。
“老大老.二都要我老婆子幫忙,還要你這個娘作甚!”
王英被秦老太說得有點不好意思,里卻不肯服輸,“娘是娘,是啊,一般無二的都是重孫子,娘你也不能太過偏心了。”
秦老太見聲調弱了,也就懶得跟計較了,嘆口氣,道,“你和大平還不老,老大老.二有你們依靠,他們倆的媳婦還有娘家幫襯,你瞅瞅老三兩口兒,可憐見的,兩頭都沒個上人了,誰也不能靠,我再不照應著點,不野孩子了?”
王英張了張,到底沒話了。
這頓盛的晚飯,除了秦慕修兩口兒和章詩詩各懷鬼胎,其他人倒是吃得其樂融融。
秦大平為一家之主,雖沒有王英那般喜形于,心里卻也高興極了。
“阿虎啊,去把過年剩的那半壇酒拿來,咱家今年雙喜臨門,咱爺幾個喝幾杯。”
酒拿來,秦大平親自分酒,給秦虎、秦慕修一人倒了一杯。
正準備杯,不料角落里的木易過自己的空碗,“給我也來點唄。”
一家人都是一驚,這孩子自打借住進老秦家,悶不吭聲的跟個小啞似的,除了吃飯,幾乎足不出門的,天天的不知忙些什麼,妥妥的小明。
今兒竟然張要酒喝,實在令人驚掉下。
秦珍珠打趣道,“你才幾歲,就要喝酒?”
木易低低道,“今日是我十歲生辰。”
秦老太啊了一聲,忙對秦大平道,“快給孩子滿上,十歲,是個半大小子了!擱我們農家,都能說媳婦了。”
又白了王英一眼,“你怎麼做事的,收了人家的銀子,答應照顧人家,連人家的生辰都不知道。”
王英委屈道,“他又沒跟我說,我哪兒知道。”
秦大平罵道,“就你嘚吧嘚的不停,說甚你都有話回!還不快給孩子下碗長壽面去。”
秦老太不忘囑咐,“加倆蛋。”
木易低著頭,突然紅了眼眶。
即使再堅強,到底也只是個十歲的孩子,自打母妃薨逝,他已經在外漂泊小半年了。
他想家,雖然家只是個冷冰冰毫無人味的黃圈圈。
他還想母妃,但再也見不到了。
他也想舅舅,舅舅對他可好了,但自從去戍守邊疆,也有三四年未見。
他貴為皇子,如今適逢生辰,邊竟連一個親人都沒有。
當然,他不知道,這個家里他最怕的秦慕修,其實是他的親堂兄……
秦慕修舉杯,對他淡淡一笑,“祝你生辰快樂,十歲,你已經是個小男子漢了。”
木易沒想到一向對他冷漠的秦慕修,也有這麼溫的時刻,瓣囁嚅半晌,出兩個字,“多謝。”
秦慕修飲下整杯,道,“從明日起,你每晚到我屋里,跟我念半個時辰書。”
當今皇帝膝下三子,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是不頂用的,若想東秦繼續國泰民安,必須培養個仁厚的明君出來,木易顯然就是這個合格的人選。
如今經歷的漂泊和打擊,對他來說,不是壞事。
但磨礪歸磨礪,書不能不念。
不讀書的君主豈能賢明?
上輩子把懵懂無知的木易殺了,這輩子,秦慕修決定用這種方式彌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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