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微臣藏的雪梨春，您覺得味道如何啊？”

主坐上，陸漢秋瞇著眼眸，半靠在一名絕子上，視線迷幻，子無力，顯然已經是醉的不輕。

云祁哪有功夫理他，一躍之下出席位，也不理會后的喊聲，快步走出風雅閣。

外面的風一吹，他的頭一下子暈了起來。

云祁腳下踉蹌。

“殿下！”

玄明立馬手，將云祁扶穩了，“你還能走嗎？若是不能走，便在陸漢秋這府上稍微歇息一番，屬下前去尋七小姐，護送安全回府。”

“不用！”

云祁按了按額角，就那麼由著冷風吹了一會兒，酒氣似乎也被吹散了許多。

他快步往外：“哪個方向？”

先前的手下愣了一下，才回說：“花園方向，咱們的人怕小姐有個好歹，所以有一個跟上去了。”

云祁不再多說，快步便順著那手下指示追出去。

……

別看他只是從風雅閣出來走了三五步的樣子，謝昭昭卻是已經越出了陸府。

那名玄甲軍不敢跟的太近，只能遠遠護送著，瞧著謝昭昭一路往涼國公府急奔。

等云祁聯絡到這人時，已經到了涼國公府之外。

手下恭敬地與云祁說道：“小姐已經回府了，一切安全。”

云祁：“……”

安全？

他瞧著涼國公府的院墻。

玄明低聲說道：“時辰已經不早了，或許小姐呃……睡下了，殿下明日再來找——”

云祁一抬手：“在這兒等著。”

話音落，云祁一躍而起，了涼國公府院。

玄明：“……”

他和那先前的手下對視一眼，默默背過去等候。

手下站了許久，忍不住說道：“殿下怎麼這麼喜歡翻涼國公府家的墻？”

有什麼事是不能提前、或者后續說的，非要大半夜！

玄明雙手叉腰，“呵呵”笑了一聲，“殿下今日在撲在脂堆，被小姐看到了，不趕去解釋，改明兒就解釋不清楚了。”

手下不能理解云祁和謝昭昭的分，心中默默說殿下也太慣著這謝七小姐了。

不就喝了點兒酒，看了點兒舞樂？

就算邊上坐著兩個子，那也離著殿下那麼遠呢。

殿下又是全程冷著臉喝悶酒，生人勿近的樣子。

那兩子連殿下一片角都沒到。

如今只是被謝七小姐看一眼，竟然就地跑來解釋，那有什麼好解釋的！

殿下份尊貴，人中龍，以后府上一個正妃，四個側妃，無數貴妾。

現在就這樣都得翻墻解釋，以后還了得？

“別琢磨了。”玄明低聲冷喝：“注意警戒，被人發現就不好了！”

手下一凜，立即收斂心神，觀察四周。

……

云祁來這里來的多了，尋到謝昭昭那月樓，屬實是輕車路。

他閃院子的時候，樓上還亮著燈火。

等他避開守衛，到了二樓，謝昭昭房門外的時候，里面的燈火忽然滅了。

秋末冬初，冷氣縱橫。

這窗戶也關的嚴實。

云祁瞧了兩眼，停在門前輕輕叩了叩。

“誰？”

屋傳來謝昭昭的聲音。

“是我。”云祁應：“你把門打開，我……與你有話要說。”

屋一片靜懿。

良久之后，就在云祁忍不住要再叩幾下之時，里面傳來謝昭昭的聲音：“很晚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云祁：“……”

他深吸了口氣。

也不知是因為一路狂奔以至于酒氣上泛，人半醉著變執著了還是如何，他背靠著門板說：“開門。”

里面沒有回應。

云祁仰頭看了一眼天上月亮，微閉上眼，“不開，那我便在外面等著。”

里面依然沒有回應。

云祁索子順著門板下，坐在地上，“我進來的時候，巡邏的府兵剛從這兒走過。”

“兩刻鐘，他們便會再經過此，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發現我？”

“若是發現了，不知傳出什麼話去……”

他聽里面人氣息明顯沉了幾分，角便掛起三分笑，再接再厲道：“哎，外面好冷啊，我聽你來了便著急尋你，連外袍都沒穿。”

“咳咳……”

他假咳了兩聲，又說：“記得前幾年在麟州，你在戰場上了傷，昏迷不醒，我當時便是這樣守在你門前等著。”

“那時候也是這樣的季節……我一守便是一整晚。麟州比圣京冷的多，你醒了，我卻了涼，又得臥床休息。”

“你那時罵我蠢，就不知道到屋守著，咱們的關系哪需要顧忌那些個條條框框的規矩，如今你卻理都不理我了。”

“昭昭、昭昭。”

謝昭昭忍無可忍，一把將門拉開。

云祁因是背靠門板，猝不及防之下往后跌過去。

就這般，謝昭昭居高臨下，云祁躺在了地上。

云祁勾，朝著謝昭昭出一抹燦爛的笑容，聲音輕地說：“昭昭。”

“……”

謝昭昭深吸口氣，蹲下扶他起來，反手關了門。

云祁只穿著件玄黑錦繡深服，外袍的確是出來太急忘了穿。

又在冷風里待了一陣子，那手那臉都冰涼的厲害。

他靠在謝昭昭上。

等謝昭昭扶他到桌邊圓凳上坐好，他一把撈過謝昭昭的腰抱，“昭昭。”

“松開。”

謝昭昭聲音毫無起伏，去掰他的手。

云祁順著的意，將謝昭昭松開。

謝昭昭將外間隔斷的門拉起來，點亮了床邊蠟燭，蹲下去將炭火挑旺了些，又把小茶壺架在炭火之上。

期間云祁就趴在桌邊瞧著，酒意使得他的眼神迷蒙和，還帶著點兒稚氣，了往日的凌厲斂，“昭昭，我頭暈。”

“活該。”謝昭昭冷哼一聲，“誰要你喝那麼多。”

“心煩啊……”云祁咕噥，“陸漢秋那廝說，一醉解千愁，我琢磨著，我似乎從來沒有醉過，試試無妨，便去了。”

“昭昭，我手冷。”

“昭昭，我。”

“我想喝水……”

“我還有點。”

謝昭昭：“……”

無力地閉了閉眼，忽然有些后悔自己把他帶進屋做什麼。

就他在外面躺著好了！

他不可能自己來這里，肯定是帶著屬下，難道那些屬下會不管他？

自己當真是多此一舉，聽他賣個可憐就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