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梨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滿以為是那麽香甜的果飲料，居然會是什麽……百香果大炮！

講道理，就時下最流行的那些什麽洋酒可樂桶雪碧桶的也就算了。

誰會想到有人會把百香果做大炮啊？

等到程梨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好在這一次還算乖，喝多了隻是困得很，很快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的聽到周圍有樂隊演奏的音樂聲，好像還有左寒在和人說話，容本沒聽清。

但是在迷迷糊糊之間，隻覺得左寒的聲音很好聽，仿佛怎麽都聽不夠似的。

所以當左寒的聲音停下來了之後，程梨嘀嘀咕咕的,眼睛都沒睜開，但還手拉拉他的服。

“嗯？”左寒轉眸看向，就看到在悉悉索索的，不知道再碎碎念什麽。

難得有了好奇心，便湊過去想聽聽究竟在嘀咕什麽。

耳朵一湊上去，就聽到了……

“……別停啊，繼續說啊……”

左寒挑了挑眉梢，“說什麽？”

問出這句左寒知道自己也是沒救了，居然會嚐試去和一個醉貓流。

然後醉貓做出了回答，或者說,其實不能算是回答，隻是在繼續碎碎念叨著而已，“……聲音這麽好聽，幹嘛不繼續說了？快說呀……”

淩淵就坐在旁邊的位置，雖然聽不到程梨的碎碎念，但是也看得出來,程梨是醉了。

“要不你們還是去客房休息一下？我記得餘暉號上有客房來著。”淩淵提議道。

左寒道，“不用，等到船靠岸也差不多了，現在要是出去，吹了風反倒麻煩。”

淩淵看了左寒一眼，就正好看到他依舊一臉淡漠的神，但卻好好地坐著。

似是本來就是這樣姿態端正的人，又或是……為了能讓旁人靠在肩頭睡得安穩？

淩淵沒有出聲再提，隻是金眼鏡後頭的一雙銳利的眸子，默不作聲地觀察著。

左寒一隻手拿著手機看著，側目隨手給程梨肩頭披著的外套拉好。

淩淵眉梢挑了挑，雖說他一直覺得左寒和這個程老師之間，應該就是弄虛作假。

但眼下看起來，淩淵又有點不確定，或許，也不是一點真意都沒有？

‘餘暉號’返航離落日碼頭沒多遠的時候，程梨就清醒了過來。

還沒睜眼，就覺到自己正靠在左寒的肩膀上，因為鼻間還能嗅到左寒上那雪鬆清冽的氣息。

真是太難堪了，和左寒相識才多久？居然已經在他麵前……喝醉了兩次！

這是什麽頻率？被人當是酒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吧？

搞得程梨一下子都不知道要怎麽麵對左寒了，於是就隻能繼續閉著眼，靠在左寒的肩膀上。

‘餘暉號’離落日碼頭越來越近，終於緩緩靠岸。

程梨還在想著，自己要如何自然不刻意地醒過來呢。

就聽到左寒的聲音響起，大抵因為靠在他肩頭的緣故，這個姿勢使得他磁又帶著些清冷質的聲音，幾乎是直接在耳畔響起的。

“船馬上要靠岸了，我倒是不介意你繼續‘睡著’，也不介意抱你下去，隻要你不介意的話。”

左寒是何其敏銳的人？從程梨剛醒的時候，他就已經察覺到了，主要是這顆酸梨一醒來，大概是意識到了他們倆之間的姿勢，然後很快就渾僵。

原本還是個筋骨的小人，像隻貓咪一樣挨著他。一瞬間就變了個繃僵的棒槌。

左寒想察覺不出來都難。

左寒剛才這話一出，程梨的臉頓時轟然炸紅，驟然睜開了眼睛，幾乎是一下子就從左寒旁彈了起來。

好手！程梨都想給自己鼓個掌，腳步騰騰地趕朝外頭走去，簡直沒有臉麵對左寒了！

左寒看著落荒而逃的背影，素來淡漠的瞳眸裏，出些興味盎然的緒來。然後才隨手理了理肩頭被靠了許久有些皺的服，站起來。

“沒想到，還適合你。”淩淵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左寒側目看了他一眼，“你還沒走。”

他素來對左年邊的人，或者說，對和那個家裏有關的人，都很是冷漠。

但現在對淩淵的態度，卻不算太冷淡。

淩淵看出來，他似乎心還不錯。

“我倒是想走，但船在海上飄著，我也沒有別的辦法。”淩淵站起來，抬手理了理領，“能夠對這種場合沒有怨言的，大概也隻有左年那個悲催的家夥了。”

左寒聞言並未做聲，臉上的表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淩淵知道這位爺的格，於是也沒有再多做勸說，隻將一張卡片遞給了左寒，“喏。”

見左寒不接，他就將卡片放在了左寒麵前的桌麵上，“你哥就住在這個酒店，2103。”

淩淵說完，就轉離開。

左寒並未做聲，隻淡淡看著桌麵上那張酒店的卡片。

片刻後，徑自走了出去。

而程梨，先前落荒而逃從廳裏溜到了甲板上，果不其然已經要靠岸了，都能看到碼頭上的燈已經沒一百米了。

海風帶著淺淺的鹹腥味撲到臉上，讓更是清醒了不。

程梨這才長長呼出一口氣來，先前那種恨不得腳趾摳地的赧然，好像這才漸漸緩過勁兒來。

“梨梨。”唐川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程梨稍稍怔了怔，但是表依舊平靜，轉眸看向了他，並未說話。

唐川臉上的表有些複雜，“梨梨，你和他……”

他開了個話頭，但停了下來，終究是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隻換了個話題說道，“聽說你辭職了。”

聽到他說起這個話題，程梨倒是沒有沉默，輕輕點了點頭，“是的，我已經辭職了。但不管怎麽樣，還是謝謝你這幾年的照顧。”

唐川聽了這話，臉上出了苦笑來。其實他心裏早就已經明白，他和程梨之間已經完了。

不僅是上的，甚至……就連朋友可能都做不了了。

但聽到這樣客氣禮貌的話語，疏淡地劃開了清晰分明的界限時，唐川還是忍不住心裏一陣刺痛。

“我們究竟為什麽……會變這樣？”唐川喃喃地問了一句。

程梨原本不打算與他說任何有關私人的話題，但聽到唐川這話時，程梨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問道，“唐川，你是真的不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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