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兩天前,就已經不需要上敷藥了,紗布也拆了。
只等傷口結痂落,就可以用上傅斯年為調配好的祛疤藥了。
“不行。”
傅斯年掛斷電話。
他已經給江凱打過電話,也讓周林給他買好了機票。
“我暫時不確定自己去多久,家里沒人陪著我不放心。”
收起手機,傅斯年在江姝婳邊坐下,深眸里印著的倒影。
“要去很久?”
江姝婳錯愕。
“嗯,不知道事好不好解決。也許晚上就能回來,也許要好幾天。不過三天后還要參加一場重要的宴會。在那之前,我會回來。”
傅斯年深眸凝著秀麗的五,眼底似有某種緒在翻滾。
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等這次從帝都回來……
“很重要嗎?”
這半個月,傅斯年除了偶爾出去工作,大部分時間都在婳苑陪。
驟然要離開,江姝婳還覺得不太適應。
“很重要。”
傅斯年彎腰抱住江姝婳,在耳邊啞聲說,“等我回來。”
知道他什麼意思,江姝婳眸閃了閃,呼吸有一瞬的停滯。
但,沒有抗拒。
只是側過頭,像是默許。
傅斯年眸子深了深,恨不得現在就把抱到樓上房間,狠狠的。
但,不行。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收斂緒,傅斯年含住的紅,狠狠吮了一口才起,拿起外套準備出去。
約好的時間快到了,他得早點到帝都。
傅斯年離開,江姝婳瞬間覺得婳苑太大,太空。
似乎有點明白,為什麼之前和柒柒玖玖回帝都,他不愿意住在婳苑,而是回傅宅去住。
覺得自己最近有點太依賴傅斯年了。
這不是一個好現象。
深吸一口氣,起去樓上書房。
小說最近更新頻率越來越低,已經有很多讀者喊著要給寄刀片了。
趁著有時間,想再多寫點存稿。
寫了兩章,快中午的時候,江凱到了。
和他同來的還有汪玉菲。
從書房出來,看到兩人站在樓下客廳,江姝婳笑著打趣,“你們兩個現在越來越如膠似漆了。”
“來的路上到的。”
江凱不贊同的看著江姝婳,滿眼無奈,“你別開這種玩笑。”
他試圖解釋自己和汪玉菲之間不是像想的那樣,卻沒注意到旁汪玉菲臉上快速閃過的失落。
帝都,傅斯年終于見到了當年的那個心理醫生斯爾。
讓他沒想到的是,斯爾是個瞎子!
對方戴著一副墨鏡,手邊放著一盲人拐杖。
“你是傅斯年,宜城的?”
聽到對面有人坐下,斯爾用沙啞的嗓音問。
傅斯年瞇了瞇眸子,嗓音低淡的“嗯”了聲。
斯爾沉默了將近一分鐘,才長長嘆了一口氣,神苦。
他抬手,把墨鏡從眼睛上摘下來。
當看到他墨鏡下的那雙眼睛時,傅斯年瞳孔驀的一。
“很可怕吧?”
斯爾抬手,輕自己只剩眼白的眼睛,手指輕。
“或許是報應。我當年仗著自己一本事,和那些人組了一個以我為核心的團隊,什麼生意都接。在給你刪除記憶之后沒多久,有人聯系到了我們……”
斯爾重新戴上眼鏡,回憶起當年的事,依舊是滿臉驚懼,痛苦。
他們翻了船,惹了不該惹的人。
在催眠過程中遭到反噬,對方讓人做掉了團隊里的其他人,并且要求他為他們所用。
他親眼看到同伴被一個個殘忍殺害,不敢與虎狼作伴。
但對方生生挖掉了他一對眼珠子。
醒來后,他不得不同意。
還是前段時間,警方端掉了那個組織,他才得以重獲自由。
但,一雙眼睛沒有得到妥善護理,早就失去了重見明的可能。
現在,他聘于方,人也變得謹小慎微起來。
這次來帝都,是要為某個軍做心理疏導。
“在沒有其他人的幫助下,你能不能幫我找回那一部分被刪除的記憶?”
聽完他的故事,傅斯年表沒有毫變化。
斯爾的悲劇是他咎由自取。
他只關心自己被奪走的記憶能不能拿回來。
“我沒做過。”
斯爾眼睛看不到,卻能準確據別人的氣息分辨出對方的緒。
察覺到傅斯年氣場變化,他連忙補充,“但我可以試一下。只是你應該知道額葉切除,恢復的可能微乎其微。而且,在恢復記憶的過程中,你可能會很痛苦。如果堅持不下去,活活疼死也不無可能。”
如果是做手,上的疼痛可以用麻醉,用止痛片。
可找回記憶,是大腦皮層的對抗,任何藥都沒用。
狹長的眸子半瞇起,傅斯年半晌都沒有說一個字。
他找回過去的記憶,是想要彌補空白,想要和婳婳毫無芥的走下去。
如果因為這件事,他失去生命,還怎麼給婳婳未來?
“我會在帝都停留三天,你隨時可以打電話給我。我的電話號碼,你那個屬下知道。”
像是知道傅斯年的猶豫,斯爾站起,拿著拐杖離開。
這種問題,其實很好考慮。
只是失去一段記憶,對他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活著,才能創造出更多未來,更多可能。
但找回記憶的風險太大,正常人都知道該怎麼選。
斯爾不認為傅斯年會愿意冒這個險。
這樣說,不過是給傅斯年一個臺階下。
傅斯年沒有開口把人攔下,只是靜靜坐著,彷如石雕。
直到響起敲門聲,他才了一下僵的。
“爺。”
陸超推門進來,看到傅斯年坐在那里一不,忍不住低聲問,“斯爾先生也沒有辦法嗎?”
他不理解。
失去過去的記憶,對他的沒有實質的傷害,并不會影響爺和江小姐共度余生。
為什麼爺會是這樣一副深打擊的樣子?
“他能。”
傅斯年啞聲開口,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黑暗中,他似乎看到江姝婳之前看到傅清留下那些照片時的表。
那些過去,他全都不記得。
婳婳的喜怒哀樂,所經歷過的一切不公和傷害,不該以這樣的方式被抹平,被掩蓋。
無視陸超的疑,傅斯年拿出手機撥通江姝婳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里面約還能聽到汪玉菲的聲音。
“斯年。”
的聲音那樣溫,仿佛真的不在意過去到的所有傷害。
“婳婳,我想你了。”
靠在椅背上,傅斯年的嗓音比更加溫繾綣。
江姝婳一愣,像是不理解他剛出來幾個小時,忽然發的什麼瘋。
猶豫一瞬,小聲問,“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有。”
傅斯年失笑,“就是想你了。想把你抱在懷里,想親你,想……”
門口,陸超默默關上包間的門退出去。
他不應該在這里,而應該長眠于地下。
“你忙完了嗎?”
對面坐著哥哥和好友,江姝婳臉頰發燙的打斷他未完的話。
“沒有。事有點棘手,可能會多耽擱兩天。”
“你先理事,我沒事。”
江姝婳從來不知道傅斯年這麼黏人。
但心里卻很喜歡這種覺。
“婳婳,我想看看你。”
傅斯年的嗓音忽然變得低啞。
他后悔讓江凱去婳苑陪婳婳了。
如果江凱不在,他可以隨時隨地跟視頻,什麼話都能跟說。
現在,還要顧著江凱。
江姝婳答應一聲,就準備掛斷電話。
被傅斯年攔下,“回房間。”
他聲音里的|念,江姝婳聽的分明,哪里還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晚上。”
努力掩飾自己的不自在,但飄忽的眼神還是撞上了汪玉菲戲謔的眼神。
也只有江凱這個世紀大直男還是一臉正經,不然真要挖個地鉆進去了。
“好,說話算話。”
低笑一聲,傅斯年嗓音里充滿曖昧的暗示。
話音未落,江姝婳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眸漸深,傅斯年起出去。
看到門神一樣站在外面的陸超,瞇了瞇眸子,淡聲道,“把斯爾的號碼發給我。”
斯爾不是剛離開嗎?
他還以為他們兩人沒談攏呢。
陸超心下疑,手上卻快速拿出手機找到斯爾的號碼發過去。
拿到號碼,傅斯年一邊往外走,一邊撥通。
“我同意……”
后面,陸超眉頭蹙。
懷疑爺和斯爾達了什麼易。
但爺不愿意說,他問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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