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鸞著秦若的信，想起了當初請求蘇容，想跟去南楚，蘇容拒絕了。

如今哥哥問去南楚嗎？能去嗎？

去了南楚之后呢？蘇容會重用嗎？

不重用怎麼辦？跑去南楚嫁人嗎？嫁給誰？周顧的一輩子都不用想了，那南楚夜相府的二公子呢？不見得能攀得上。

很清楚自己的野心，不是想嫁人相夫教子，就算嫁人，也要嫁有權勢的人，誰比如今的太子殿下呢？

但的份，如今太低了，太子無論怎麼選妃，都選不到一個罪臣之的上。

但若不是太子妃，而是側妃，或者侍妾呢？

總能夠得上的。

攥信紙，抬起頭，看向書房殿，隔著窗紗，只看到太子端坐在桌案前的一個朦朧影。

想著，太子也該選妃了，興許如今陛下和皇后就在為他持了。只要待在東宮，總有機會的吧？只要為太子的人，那麼將來，便有希主中宮。

秦鸞這一刻，忘了曾經還有一個謝臨惦記，為了，跟周顧大打了一架。

同一時間，瑞安王府，謝臨下了衙后，正在陪瑞安王和王妃用晚膳，因太子回京，朝務繁多，瑞安王與謝臨也跟著忙了起來，以至于最近父子倆回府都晚了。

瑞安王妃一直等著父子倆回府一起用午膳，讓廚房各種補品的做，生怕父子倆太過勞累，營養跟不上，吃不消。

不停地給謝臨盛湯，謝臨喝了兩碗后，討饒，“母親，兒子喝不下了啊。”

“你看看你都瘦了，打仗那麼辛苦，好不容易平安回來了，要多吃多補。”瑞安王妃不容分說，又推給他一碗湯，“都喝掉。”

謝臨苦下臉，再好喝的湯，挨著喝了幾日，也膩了啊，他求救地看向瑞安王。

瑞安王給他一個莫能助的眼神。

“軍營的飯菜有多不好，娘是知道的，你苦了幾個月，就是要好好補補。”瑞安王妃很善解人意地說：“你放心，明兒我就讓廚房換燙了，這烏湯今天是最后一次。”

謝臨松了一口氣，“好吧！”

瑞安王妃看著他歡喜，兒子跟著太子去前線打仗歷練回來，整個人都穩重變樣了，舊事重提，“你也該娶妻了，我選了幾家的姑娘，過些日子，你相看下。”

謝臨立馬說：“娘，我還是想娶秦鸞。”

瑞安王妃蹙眉，“你怎麼還惦記秦鸞？的東宮，罪臣之。”

謝臨立即說：“我就想娶。”

瑞安王妃不高興，“是太子的人。”

“太子跟我說了，秦鸞只是東宮，不是他房里的人。”謝臨道。

瑞安王妃眉頭皺，“話是這麼說，但與你也不般配。”

“娘，早在百年前，咱們瑞安王府，不也是土匪出嗎？”謝臨小聲說：“您嫌棄人家做什麼啊？總之兒子喜歡。”

瑞安王妃一噎。

瑞安王一直沒出聲，此時轉頭瞪了謝臨一眼，“就那麼喜歡？”

“嗯。”謝臨點頭。

瑞安王嘆氣，看向王妃。

瑞安王妃心里不樂意，“那秦鸞不喜歡你，一直有一件事我沒跟你說，三年前，我就打算給你議親，最先看中的，就是前史中丞秦源的兒秦鸞，我親自跟秦夫人探了口風，秦夫人當時沒回絕，但過了些日子，晦地跟我說，兒還小，不急的。”

放下筷子，看著愣住的謝臨說：“這說明什麼？說明秦夫人回去問過秦鸞，秦鸞不中意你，沒同意。”

看著兒子，“不是娘刻板苛刻非要門當戶對，是我不相信，當年沒瞧上你的人，如今就能瞧上你，中意你了，就算如今瞧上你了，點頭答應嫁你，也是因為你的份，因為瑞安王府的門楣，不是因為你這個人。”

謝臨還真不知道這事兒，娘的確沒跟他說過，“娘，您沒騙我吧？”

“我騙你做什麼？”瑞安王妃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兒子，“這事兒沈顯的夫人知道，你若是不相信，現在就去問你沈伯母。因為嚴，人雖然不聲不響不參加聚會，但因為沈顯的份，這京中就沒不知道的事兒，我曾找打探過秦鸞品。”

謝臨放下筷子，“那喜歡誰？”

瑞安王府配史中丞府是秦家高攀的，娘為他選過秦鸞，那自然是看中了秦鸞那個人。但秦夫人拒絕了，是秦家不想攀上瑞安王府嗎？自然不是，只能是秦鸞不同意。

瑞安王妃看著兒子，有些猶豫。

謝臨追問：“娘，您告訴我，您知道什麼？只管說。”

瑞安王妃嘆氣，“也不知準不準，秦夫人回絕了我后，我也十分納悶，你哪樣不好了？雖然是有些不，但誰天生就？你還會長的，我也懷疑是有了喜歡的人，便暗中派人打聽，盯了足有大半年，我發現了一件事兒，就是秦鸞比較關注周顧。”

謝臨震驚了，“您說秦鸞喜歡周顧？”

瑞安王妃道：“若是不喜歡，總是關注周顧做什麼？有兩次，還是創造機會與偶遇。后來我有些生氣，此事便作罷了。畢竟被傳出去，咱們家也沒面子。”

謝臨來氣，“這個周顧，天生下來就與我作對的嗎？”

他沒好氣地問瑞安王妃，“母親，您瞞著我這件事兒，當初是怕我去找周顧打架嗎？”

“是唄，你又打不過人家。”瑞安王妃無奈，“誰知道后來，你到底還是因為秦鸞跟周顧打了一架。誰也沒得了好。”

“周顧不喜歡秦鸞。”謝臨道：“我后來才知道，他是因為秦若，才答應照拂秦鸞的，他跟我道歉了。”

他泄氣，“不知道現在還喜歡不喜歡周顧。”

瑞安王妃看著他，“若是你實在想娶，娘也不攔著你，但是娘跟你說，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娶來做妻子，你若不能讓喜歡上你，久而久之，夫妻離心，家宅不寧，罪的是你自己。”

謝臨心下發悶，“我會好好想想的，謝謝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