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容坐起,一場病與倆月繁忙,讓清減了好幾斤,無論趙嬤嬤怎麼吩咐廚變著樣的給滋補燉湯,也沒能阻住瘦下來的腳步,自己都覺得手腕纖細了些。
低頭瞅了一眼自己,點頭,“王后說的對但南楚最忙的時候,大約也就是叛后和戰后這一年了。后面九年,只要一切步正軌,有條不紊,不見得多忙。”
南宮昕不置可否找了個把椅子,坐下,“你躺著吧!本宮就在這里盯著你。”
蘇容這三天,連任何卷宗奏折都沒,只躺在床上安分守己地養病了,如今見還讓繼續躺著,哪里還能躺得住?聞言看著南宮昕,“干的躺著,有什麼意思,王后既然來照顧我,不如陪我下棋?”
南宮昕挑眉,“你有力氣下棋?”
“有啊,生病了也不能總躺著嘛,好得慢。”
南宮昕覺得這里理由也有道理,點頭,“行吧!”
于是,趙嬤嬤親手擺了棋盤,蘇容披了裳下地,與南宮昕面對面而坐,二人對弈起來。
南楚王下了早朝,來到殿,便看到了南宮昕與蘇容面對面在對弈,他愣了一下,扭頭就走。
南宮昕瞧見了,冷了臉,“一把年紀了,當誰稀罕看見他一樣。”
蘇容也看到南楚王了,捻著棋子說:“別跟他一般見識。”
南宮昕頓了一下,問,“你向著誰?那可是你親爹。”
“我自然向著他,好歹是我親爹,不過,我倒覺得,給你養個面首,你說怎樣?”蘇容問。
南宮昕差點兒摔棋子,“我要那玩意兒做什麼?你胡言語什麼?”
蘇容嘆氣,“人活一輩子,關鍵是看得開,男人眼瞎不要,您不能自己想不明白,拿別人的眼瞎,耽誤自己一輩子。您還這麼年輕。”
南宮昕無語,“你的意思是,若我同意,你讓我在宮里養面首?可是你把印扔給我的,不是非要我做這個王后嗎?”
“一年后。您就在宮里幫我一年,一年后呢,我將南宮家空著的那座住宅給您,放您出宮,屆時,您就養個面首,或者樂意的話,就招婿贅,都行。”
南宮昕挑眉,“你在打什麼主意?”
“沒,就是吧,同為人,我不忍您為了一個男人,哪怕那個男人是我爹,而糟蹋一生,到死了,也沒過男人。”蘇容不客氣地說。
南宮昕黑了臉,“看看你這話說的,哪里有半點兒太的樣子!若是傳出去,也不害臊。言都得噴死你。”
“隨便。”蘇容大病未愈,有幾分病懨懨的散漫,“整個南楚在我手里,哪個言彈劾我,讓他來做這個位置。”
南宮昕被氣笑,“你是認真的?”
“對啊。”
“那一年后,若是我離宮,你這宮里,何人來管?”南宮昕問。
“我師姐,如今都快生了,那時候孩子也一歲了。在大梁的皇宮生活了十幾年,我早先問過,過普通男人的傷,后來親手殺了那男人,往后都不想嫁人了。”蘇容道:“當然,您若愿意,您就出宮,讓宮,您若是不愿意,那就在宮外,幫我打理產業。”
南宮昕盯著棋盤,落下一子,許久后,輕飄飄地說:“行啊,你爹那德行,本宮耗他上一輩子,的確是虧死了,得你提醒,我去過自己的日子。只要你不怕朝臣們強烈反對就行。”
“不怕,我有話堵他們的。”蘇容道。
南宮昕點頭,“那行,我不會看男人,你幫我個?不要什麼面首太難聽了,就贅好了。”
“。”蘇容點頭。
不是有多好心,而是這一陣子,看得分明,南宮昕認認真真幫管著王宮,分毫錯沒出,沒讓人影響打擾讓煩心,很是幫穩定了大后方,尤其是年輕的妃嬪,都私下里談妥,將之放出皇宮了,有的出宮嫁人,有的自立門戶,有的家里接納,歸了家養老,這是為著,也不是沒良心的。
況且覺得,就那爹,真不至于讓人賠進一生去。非要在這王宮讓他躲著走,什麼時候是個頭?看著都累。
傍晚,周顧早早回來,南宮昕見了周顧,才起告辭。
周顧拱手見禮,然后目送南宮昕離開,才訝異地問蘇容,“王后竟然陪你待了整整一日?”
“對,親口說幫你盯著我,可不是要做到嘛。”蘇容手抱住周顧。
周顧評價一句,“王后人還好,不像是南宮家的人。”
蘇容笑,“這子,年輕時,該是個討喜的姑娘,只是可惜,遇到了我娘,否則我爹與,未必是如今這樣子。”
周顧與南宮昕接的不多,不評價這個,只說了一句,便繞開話題,“你明兒再休息一日。”
“不要了吧?”蘇容垮下臉,“我在屋子里悶的都快長了。”
“就那麼想出去干活?”周顧看著。
“倒也不是,就是事那麼多,誰也不能替代我,堆著也是我來。”蘇容嘆氣,“反正已無大礙了。”
周顧承認這話,這個位置,別人替代不了,哪怕他是的太夫,有些事能替代,有些事是不能的。他點頭,“行,那你明兒就去半日,回來歇半日。”
蘇容高興了,“沒問題。”
周顧從懷中出一封信,遞給蘇容,“東宮來信。”
蘇容手接過,隨口問:“寫了什麼?”
“太子殿下選了端華為太子妃。”周顧神古怪,嘟囔,“太子殿下是沒人可選了嗎?端華能做得了太子妃?我將信看了三遍,若不是太子殿下的親筆手書,我還當弄錯了。”
蘇容也訝異,“竟有這事兒?”
連忙打開信箋,因是飛鷹傳書,信箋簡短,蘇容一目十行看罷后,也覺得這可真是新鮮了,“這信上沒寫原因。只說了,他們一年后大婚。”
其實,這信,也就提了一句,他娶端華為太子妃,其余的,都是朝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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