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太子娶端華之事,燕回聲在信上著墨不多,真是讓蘇容好奇了。
將信折起來后,才想起來周顧早先說了什麼,對他瞪眼,“端華好的,怎麼就不能做太子妃了?太子殿下既娶,必有理由,有可能是真的覺得合適。”
周顧瞅兩眼,也不跟爭辯這個,“行唄,反正與咱們沒關系。”
蘇容氣笑,聽聽他這語氣,端華真是把他得罪死了。
放下信紙,想了想,“我有好久沒有給端華去信了呢,一定生我的氣了。”
“寫什麼寫?你需要休息。”周顧將拽走,“趕用晚膳,用過后,上床休息。”
蘇容無奈“好吧!”
第二日,蘇容上了早朝,南楚王瞪了好幾眼,蘇容瞪回去,南楚王本來想說什麼,見兒瞪他又瞪他,頓時沒話了。
下了早朝后,蘇容與朝臣們去了議事殿,這個早朝前后,得了無數關心,讓太仔細云云。
半個月后,蘇容收到了蘇家大夫人的回信,周顧同時收到了護國公府的書信。
二人對坐著在燈下看書信。
蘇家大夫人信里問是不是大婚的日期定的太急了?忙完六個姐姐的婚事兒,連江州估計都顧不上回,得馬不停蹄來觀禮。
一目十行看完后,問周顧,“你怎麼這個表?信中說了什麼?”
“祖父告老了,說跟祖母一起來,還有我母親。信中還說,我大嫂舍得小侄子,也讓母親帶來。”周顧無語。
蘇容笑,“這樣啊,給我看看。”
周顧將信遞給。
蘇容看罷后,樂不可支,“真沒想到,老國公會這麼早就告老。”
“不早了。祖父今年都七十了。”周顧嘆氣,“他早就該告老了,若不是陛下那些年打太子,鉗制護國公府,祖父早幾年就想告老了。”
蘇容唏噓,“都七十了啊,老國公幾個月前,還跟大魏打仗呢,讓我恍惚覺得,他寶刀未老。”
將信還給周顧,“祖父也問了你咱們大婚是不是太急了,你覺得呢?這麼大年紀了,又帶著祖母母親,還有我母親那邊,眷趕路,總不能走的太急,萬一子骨不住,路上病了怎麼辦?要不然,咱們推遲吧?”
周顧嘆氣,“好。”
“如今四月,本來該是八月,既然這樣,咱們就推遲到年底臘月吧!”蘇容道:“反正大婚的吉服又沉又重,若是天氣太熱,穿著也難。”
“好。”周顧沒意見。
雖然他著急大婚,但還是親人的安危更重要。
于是,第二日,禮部老尚書便收到了太傳話,說大婚日期推遲到臘月,讓他不必急了,禮部慢慢來走流程。
禮部尚書都懵了,抓了凌問:“為什麼太改了主意?”
他可沒忘,他當初苦口婆心,也沒讓王上改日期,還不是聽太的,太和太夫著急大婚,他差點兒被告老。
凌小聲說:“因為大梁護國公府老國公告老了,要與盛安大長公主國公夫人一起來南楚觀禮,時間趕不及,為了他們路上慢點兒走,便推遲了。”
禮部尚書頓時說:“哎呀,謝老護國公。”
凌大樂。
禮部尚書覺得整個人都輕松了,“既然這樣,老夫要告假,休息三日,這些日子,累死老夫了。”
凌不忍心告訴他,“您怕是最多只能休息一日,后日我與言錦都要調走,去工部幫忙。”
“什麼?”禮部尚書頓時拔高了音。
凌嘆氣,“您也知道,要修繕堤壩啊,工部今年活也多,忙不過來,春雨都來了。”
禮部尚書說不出話來,好半晌,深深地嘆了口氣“哎,老夫就是那個勞碌命啊。走吧走吧!”
太和太夫大婚不急了,調派來禮部幫忙的人,可不是要收回去別嗎?
崔言錦整個小人兒也累瘦了,他本是長的年紀,都覺得自己給累蔫了,這一日晚上,他跟崔行之說:“堂兄,我后悔來南楚了,這不是人過的日子啊。”
崔行之看著他,雖然累瘦了,但是長個了,整個人都條了,不是以前那個看起來有些壯實的小公子了。
他笑著說:“忍過這一年就好了我聽說太推遲了大婚的日期,你們禮部應該沒那麼忙了。”
崔言錦立即說:“哪有?表嫂雖然推遲了大婚日期,但是我與哥哥被調去工部了啊。該忙還是一樣忙,我最近每天晚上都讀書到深夜,覺都不夠睡,從來沒有怎麼用功過,連早上練武都快起不來了。”
也難為他能咬牙堅持,無論睡多晚,早上都要起來練功半個時辰,否則他怕他荒廢武功,將來十年后跟大魏打仗,被大魏給殺了。
崔行之他的腦袋,“表兄給祖父寫信了祖父還沒回話,據表兄說,若是能說祖父,以后咱們家里會再來人,崔氏子弟若是朝南楚,有族中助力,你我會輕松些,表兄也會輕松些。”
“啊?這樣啊!真的嗎?”崔言錦眼睛都亮了,“我現在就想有人來幫我干活。”
崔行之彈他腦門,“即便有人來,該你干的活,也不了,只不過是南楚的崔氏一門,以后不止是你我兄弟兩人支起門戶而已。相對來說,會輕松些,但也只是相對。”
他們與表兄表嫂戰場上生死相救同進退的分,不是旁人可比的,他們倆只要不作妖,好好干,將來的前途,也不會是后來人可比的。崔家的門戶,還是要他們支撐,但只不過,他們不會是再單打獨斗而已。
南楚夜相府勢大,表嫂雖然不忌憚夜相府,也不防備夜相府,但他們為崔氏子弟,表兄背后的親族,自然不能讓表兄后,沒有龐大的助力。也免得將來后輩們,讓夜相府步南宮家的后塵,無人鉗制。
崔言錦似懂非懂,他自然沒崔行之這個被崔公自小培養的人天賦強,他是被散養的那一個,再加上年紀小,他聽完崔行之的話后,雙手合十,絮絮叨叨祈禱,“叔祖父快來,兄弟們快快來苦。”
崔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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