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如此輕巧，可是這話落在謝頌華的心里，到底給帶來了一種強烈的不安，“如琢，咱們說好的，以后都不會再分開，所以……如果有什麼事兒，你一定不能瞞著我。”

蕭鈺看著的眼神似乎有些變化，謝頌華再認真看，卻又什麼都沒有看到了。

“沒有，若是有，我一定會告訴你，”說完他便牽著一道回房，只是在謝頌華沒有怎麼注意的時候又補了一句，“只是有些事兒……現在似乎還不是時候。”

第二日，裕帝的喪儀就開始了。

謝松華一大早就起來了，穿上了宮里送過來的喪服，然后乘坐馬車到了指定的地方。

謝老夫人看到過來，臉上出幾分笑容，“還撐得住吧？”

“祖母放心，我現在一點兒事兒都沒有，您老人家都來了，難道我年輕人還會畏難？”

那頭余氏也淺笑道：“不是怕你扛不住，是怕王爺心疼你，給你報病呢！”

倒是沒有想到老夫人們竟然將事猜的那麼準。

老夫人便拍了拍的手背道：“越是到這樣的時候，越不要忘了自己的份。”

謝頌華輕請地應了一聲，“多謝祖母指教。”

等到了地方，才發現四王妃也來了。

只是臉看起來著實有些不大好，見著謝頌華過來，連忙起迎接。

前兩日四皇子說子不大好，謝頌華還有點兒懷疑是不是推之詞，此時看到才知道果真況糟糕。

“這是怎麼回事兒？”謝頌華連忙握住了的手，“如何就了這個樣子了？”

方解憂對著謝頌華抱歉一笑，“昨晚上就聽王爺說了，說是王叔王嬸想過來看我們。

但是一來我這副子著實有些不爭氣，二來……”

的目自底下那麼多人的臉上掃過，“就現在這樣的形，也著實不大好。”

昨日那話不過就是蕭鈺忽然的一時興趣，謝頌華沒有弄明白蕭鈺的意圖，但就自己，并不是很想去。

如今人家夫妻倆雖然還是被四王爺和王妃，但馬上就是這大啟的君主和皇后，他們終究是臣子。

更何況，自己的孩子還不知道在哪里，這個時候看了別人的孩子，難免心里會影響。

“既然都這樣了，你何苦今日還跑出來？”謝頌華說著，扶著仍舊往方才的位子上坐了，然后便下意識地要給把脈，“這人家生孩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若是一個不好，說不定就傷及本了。”

方解憂卻不著痕跡地避開了謝頌華的手，而是將的手握在了手里，“知道王嬸您心疼我，我的子沒有什麼大礙，就是這一路上奔波，加上產后虛弱。

太醫早就已經給我看過了，雖然大家都知道，可這喪儀的頭一天我總不能不來。

四王爺也說了，不過就是讓我在這里略坐坐，在眾人面前個臉兒，待會兒仍舊抬回去，王嬸不必過于擔心。”

聽到這麼說，謝頌華笑著點了點頭，“這樣就好了，我還擔心呢！”

沒說一會兒，那邊鳴鞭的太監已經來了，謝頌華便匆匆地跟方解憂打了個招呼，就回到了第一排的位子上去了。

這喪儀說簡單也簡單，只要站在那里，每過一會兒，有竹聲響起，就跟著哭會兒。

但是說難也難，都是一些鎮日里在家中養尊優的貴婦人，如此站上小半個時辰，小肚子就開始發抖了。

謝頌華倒是比他們稍微好一些，可一個時辰站下來，腳后跟也有些生疼。

好在每到一個時辰，們就要跪拜一番，然后再依次上前去敬個酒什麼的。

也算是活了一會兒。

兩個時辰便到了飯點兒，吃個飯略休息一下，下午又接著來。

如此一天下來，果真是覺自己小都沒有了。

江母和丁香們早就已經備好了生姜熱水給泡腳。

蕭鈺回來，臉有些難看。

但是還沒有說什麼，就被謝頌華制止了，“我沒事兒，王爺都能在戰場上的槍林箭雨中戰斗，我不過就是這樣站一站，有什麼不住的？

更何況，今日站在那里的哪一個不是人家家里的主母？大家都一樣，別人能做到的我自然也能做到。”

蕭鈺蹙著的眉頭就沒有松開過，看到臉上的表，好像是自己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作罷。

然后自己過來替按腳。

不得不說，雖然都是按，他的力度和手法竟然比丁香蘭姑姑們要好很多。

“王爺今日可累了？”

“我沒有什麼好累的，”蕭鈺在謝頌華的面前也不如何掩飾，“死都死了，哪怕是帝王也不就是那麼回事兒，都是做給底下人看的。

真正要講究的東西，底下的人都清楚，我不過就是在那里做做樣子而已。”

看他竟然還有些抱怨的模樣，謝頌華不由好奇，“你從前與先帝在一起相的時候，你們不覺得別扭嗎？”

“別扭什麼？”

“你們都這麼虛偽，難道不應該覺得別扭？“

蕭鈺的手上停了一下，然后抬眼看了一眼，手上的力氣故意加大了些，謝頌華疼得嗷嗷，搞得他又有些后悔。

“那是他虛偽，我可沒有虛偽過。”

這話說得多有些自大，但是謝頌華想想，好像也確實是，也見過蕭鈺和裕帝相，確實，這個人幾乎就沒有個什麼好臉。

哪怕是對著裕帝，對于底下的那些人就更不要說了。

裕帝對他表現得兄友弟恭，而蕭鈺則是一副誰誰與我無關的樣子。

誰都以為他這是天生的冷臉，合著是本不想搭理人！

只不過這個不想搭理的對象竟然是一國之君，這怎麼看都覺得傲慢至極。

但同時，又著實人覺得心。

謝頌華笑嘻嘻地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果然是我選的男人！”

蕭鈺似乎是被這句話給逗樂了，不由笑了一聲，“你再仔細想想，是你選的我麼？”

想到當初親時候的事兒，謝頌華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嗐，你這個人沒事兒記那麼好做什麼？”

蕭鈺哼了一聲。

然后忽然想到一件事，“我已經找到韓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