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北部,雖然冬日苦寒,但地廣人稀,而且皆是平原,是個練兵訓馬的好地方。
李長安帶著裴闕北上,打算去風雪關和虞山關一趟。
而裴悅和裴夫人則是留在定州,準備迎接京都來的聖旨。
裴闕說了,既然李長安沒想直接起兵,現在也沒到起兵的地步,那就讓裴悅回京都。路上有裴闕夫婦的陪伴,也沒人敢對裴悅做什麽。
就是這麽一來,小夫妻就要分隔兩地。
裴悅心中不舍,卻也不好任,這日收拾一番,等著京都來人。
“王妃,夫人,人來了。”小祿子從外麵進來,“管家已經在外麵迎接,再有一刻鍾,便會到前廳。”
“知道來的是誰嗎?”裴夫人問。
“回夫人,來的是王爺的舅舅趙大人。”小祿子道。
“趙大人,他又不是京,如何從京都來?”剛問完,裴悅就明白了,“我懂了,哪裏需要京呢。”
若是來個京都的員,不管是誰,怕是都要忌憚裴悅三分。
裴家的份在這,有些員可能不怕李長安,但是對裴悅,卻是要客客氣氣。
但來的,如果是皇上的人,皇上怕他接不到人,還可能折在定州。若不是皇上信得過,而是裴家和李長安的人,皇上又不放心。
而且過來接人的,還要有一定的份,畢竟接的是王妃,份太低了,皇上自己也沒臉。
不管從京都調誰來定州,都不太合適。
趙和鵬就不一樣了,雖然職不高,但他是李長安的親舅舅。讓親舅舅來接人,更加合合理。而趙和鵬又是個沒什麽本事的,如果裴悅不想上京都,皇上就可以對趙和鵬發難。
如此一來,李長安要怎麽做?裴悅又要怎麽做?
不得不說,皇上登基那麽多年,於權謀上,還是很有增進。
裴悅和母親對視一眼,二人一起走到院子門口,等看到被帶進來的趙和鵬,裴悅再換上歡迎的笑容。
不過來的是趙和鵬也好,裴悅已經打算去京都,就不用為難趙和鵬。而趙和鵬又是李長安舅舅,讓他們在定州多拖一點時間,也不是不可以。
春日路,裴悅子不適……都是可以拖延時間的理由。
正好讓裴闕跟著李長安多巡視一下定州的邊境。
“參見王妃。”趙和鵬行禮後,看到裴悅邊的婦人,心中一驚。本來他就是趕鴨子上架,突然被來帶人去京都,心裏不願意又沒辦法,現在裴夫人又在這裏,這一位早年就名聲在外,和裴闕一樣都是不好惹的。
趙和鵬在心中暗暗苦,卻又不能表出不滿和怨氣,畢竟這是皇上的旨意。隻能在心中抱怨,皇上對他們趙家也太不好一點,不讓他進京都為,還要如此為難他。
哎,心裏難啊。
裴悅語氣溫和,雖說李長安和母家來往不多,但趙家份在那,隻要不多事,好吃好喝供著就行。
喚了一聲舅舅,反而讓趙和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等趙和鵬後,立馬表明立場,“王妃啊,你知道的,我都不在京都為,也是突然被一道聖旨給喊來的。其實真沒那個必要,定州那麽多人不也都要生孩子,但皇命不可違啊。”
“我都明白的。”裴悅清楚趙家人的本事,如果有點野心,又有點本事,也不至於一直去不了京都。
二人打過照麵,知道了對方的態度,往後的事就好談了。
趙和鵬聽說裴闕跟著李長安去了風雪關,當即便是等兩日也無妨,正好最近天冷,不急著出發。
唬住了趙和鵬,裴闕也跟著到了風雪關。
晉朝有萬裏山河,南北邊境迥然不同,裴闕曾多次南下治水,北上卻是屈指可數。
兩人站在風雪關的城牆上,裴闕著一無際枯黃的草地,兩手負背,“漠北的公主應該到京都了,兩國聯姻,從此邊境無戰事。不過漠北國主年歲已高,加上這兩年都是敗戰,漠北的朝堂,也是各有心思。”
裴闕豎起三手指,“最多三年,漠北就會起來。”
如果漠北的王座換了人,之前的聯姻就可能不做數,到時候邊境還是會起來。
其實一點對李長安比較有好,隻要邊境大,皇上就不敢輕易李長安。
但起來,兩國百姓就要流離失所,客死他鄉。
“三年,應該夠了吧。”李長安著遠方,若有所思。
裴闕的餘瞥了眼邊上的年輕王爺,長玉立,清冷的臉上是堅定的目,他還是蠻欣賞李長安的韌。
從李長安能夠忍十幾年來看,就是個有能耐的。
裴闕收回目,轉笑道,“風雪關已看完,咱們快些去虞山關吧,還是早些回京都的好,不然皇上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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