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培養人,就要有機會讓新人嘗試。
紀云汐覺得唐虎機靈,那個糖葫蘆甚得心。
紀云汐側頭,對唐虎囑咐道:“這片田我便給你了,接下來的時間,你要一邊招工,一邊在周圍建個庭院,還要安排一系列的事務。的,你可以去其他田莊看看,讓其他管事帶帶你。”
本來以為只是過來陪三姑娘看田的唐虎懵了:“…給我??”
紀云汐頷首,一張臉依舊沒太多表,淡淡問:“怎麼,你不敢應?”
唐虎大喜過,一張臉漲得通紅,生怕紀云汐收回命:“敢!敢應!”
他立刻抱拳單腳跪在了紀云汐面前:“三姑娘,小的一輩子都跟著您,定不辜負三姑娘的賞識!”
唐虎真的做夢都沒想到,他能有這麼一天。
他才多大啊,他就能管這麼一大片地了!他一定要好好管,好好干,給家里爹娘爭氣!給三姑娘爭氣!
他要告訴街坊鄰居,他唐虎不是生來就只能賣糖葫蘆的!!!
紀云汐笑了,剛想再代幾句,晚香忽然過來,在耳側輕聲道:“姑娘,吳大公子出考場便暈倒了。”
紀云汐輕輕挑眉:“哦?”
其實并不擔心,未來夫婿是什麼人,早已心中有數。
雖然對方看似中劇毒,但命比誰都,生龍活虎的,而且非常會照顧自己的。
紀云汐不太清楚吳惟安到底為何要闖這個場,僅僅是因為心里向往權勢,還是有什麼,都不知道。
書里也沒提過。
但紀云汐能覺到,吳惟安有他的目標,且一步步非常清晰地朝他的目標而去。
目標清晰的人,最惜命。
所以暈倒什麼的,百分之百是裝的。
而且吳惟安從車上向要鏡子的那一刻起,已經想到了很遠。
他已經在為之后的事做打算。
可以說,吳惟安之所以讓自己顯得如此疲憊,在眾人面前表現如此疲憊,甚至考完暈倒,全都是有目的的。
紀云汐對唐虎道:“你留在這自己索吧,我去一趟吳家。”
唐虎忙道:“是!”
-
紀明焱真的是嚇壞了。
但還好,妹夫沒什麼事,就是缺覺太累了才暈倒的。
吳惟安躺在自家床上安靜睡著,紀明焱鄭重其事地將他的補湯放在妹夫枕頭旁,以便妹夫醒來就能喝上。
做完后,他才和眾人一起離開了房間。
考了三天,紀明雙也累,他的本意是和紀明焱一起回府里。
哪想紀明焱對他道:“我去找我阿毒姐,你自己回去吧啊。”
阿毒姐的份,紀明雙也已經知曉。
這個妹夫奇奇怪怪,但紀明雙已經不想細究下去。
他累了。
而且查下去有什麼用呢?
紀三就會退婚嗎?紀明焱會不喜歡他的妹夫他的阿毒姐嗎?
想來是不會的,那他何苦去查?
紀明雙也終于明白,為何長兄如此喜歡喝茶抄經。
他也有點想喝茶抄經了。
紀明雙沒再耽擱,自行回去,吳惟寧把他送到門外。
對著這吳家老二,紀明雙倒是很喜歡。
他作了一揖:“惟寧留步,你也辛苦,趕回去休息罷。”
春闈這三日,吳惟寧幾乎就沒怎麼合過眼,他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做完試卷,還前前后后檢查了三遍。
不像他大哥,每晚夜深之時,總是一副累到撐不住的樣子,在桌上會趴著小瞇一會兒。
吳惟寧也跟著作揖:“明雙公子一路小心。”
兩人就此道別,而偏院后頭,紀明焱終于找到了毒娘子。
毒娘子正蹲在灶臺之后,看著里頭的火漸漸熄滅,雙拳握,面兇。
紀明焱提提紅,跟著蹲下,湊過去,雙眼亮晶晶地問:“阿毒姐,你怎麼了?你看著好生氣啊,誰惹你了?”
毒娘子牙關咬,恨不得把仇人咬下一塊來:“隔壁房間躺著的那個!”
“啊,妹夫?”紀明焱一臉疑,“妹夫剛考完回來,現在還暈著,他怎麼惹你啊?”
“他怎麼惹我?你看看!你看看!”毒娘子出那雙白皙的手,罵罵咧咧,“我這雙手如此白皙如此,但隔壁躺著的那個,居然不多請個下人來劈柴!我前幾日劈的柴又用完了!!你說說,我一個弱子,我又要燒飯,又要劈柴!居然要我用這雙手,劈柴!他這些年,就只用我們四個下人!就我們四個!窮不死他!我們四個一年累死累活,給他干這干那,結果他連過年紅包都沒給,說三姑娘給過了!這還是人嗎!還是人嗎!我不想干了!我干不下去了!我要收拾包袱走人啊啊啊啊啊啊啊——”
門口飄過的雪竹眼風都不帶一下。
反正時不時的,家里廚娘就會這麼吼上一嗓子,再加上現下公子睡著了,廚娘更是吼得厲害。
紀明焱不知道啊,他湊過去看著那雙手,驚嘆道:“阿毒姐,你手確實很白很細,你這個年紀,手還能這麼細?和我三妹的差不多欸。”
毒娘子一把毒就糊上了紀明焱的臉:“你說我老??”
紀明焱呸了半天毒,很委屈:“可是你確實年紀不小,應該三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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