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又想，讓主……也不太願意了。

索關了燈，直接躺下閉眼睡覺。

此時溫淺腦海裏回想起來的更多還是這一年裏麵發生的事，找不到能用什麽詞來形容，若是真的要找個準確的詞，大概就是……不真實。

越想思緒越是混，索不想。

心裏默念著霍聿深的名字，慢慢地想——

霍聿深，我不是賭徒，卻下了大賭注在你上呢……

確實遇上霍聿深到再到嫁給他，與而言就是一場豪賭，這裏麵的百轉曲折，也隻能咽下去自己知道。

亦不知，會不會輸得本無歸。

溫淺想著，應該是不會。

在顧庭東上試過這麽一次，說結束就結束的那一段……

在想來和霍聿深，嗯，確實不一樣。

深夜，這個冬天有些外的漫長，也不知道此時是幾點，溫淺往窗外看了看，竟然飄起了點點的小雪。

是臨近年關了呢。

手機就被在手裏，指尖亦是停留在那個號碼上好久，有猶豫，不過最後還是按下通話。

倒是沒讓等上多久，電話那頭的人很快就接起。

最簡單直接的開場白——

“還不睡？”

溫淺愣了下，聽著他低低淡淡的聲音道：“嗯，還不算太晚。”

電話那邊的男人似是沉默了一瞬，也不知道是不願意接的話還是怎麽，沉默的這片刻裏隻有兩人織在一起的呼吸聲，竟是恰好的同步。

他又道：“既然沒什麽事就早點睡吧，天冷。”

也難得霍聿深會說出這種比較關心人的話，雖然這語氣上是一點也聽不出有什麽關心的意思，但知道就。

這個男人就是這樣，沒辦法。

“小六睡了沒？”溫淺此時沒什麽睡意。

“和我姐在一起，今天你走之後他一直在找你。”

溫淺想得不到那孩子見不到是什麽樣子，便玩笑般問道：“他哭了沒？”

“嗯。”

聞言，溫淺倒是驚訝了，“他居然還哭了？”

大概隻想得到若是不在，小六會有些不習慣或者會想著找，卻沒想到這孩子……

“是。一回來就問我，在家裏找了一圈沒找到，就開始問家裏每個人。”

霍聿深的語氣仍是平漠的，此時的他還是在書房裏，目著落地窗外的茫然夜，狹長的眸子裏一片深邃。

大概隻有這個時候，他繃了一天的緒才算是有些緩和。

這已經是他這一天之中，最為放鬆的時刻。

兩人的對話時則很無聊，基本就是溫淺問一句，霍聿深答上一句，未有間斷，也好像沒有人覺得無聊，就這樣你一言我一句，不知不覺指針已然過去一格。

溫淺是躺在床上打的這個電話，到了後麵都有些不知道自己在瞎問什麽，而電話那頭的人卻一直在回答，至於回答的容是什麽，也聽不清了……

另外一頭的書房裏，霍聿深聽著時不時地嗯一聲，慢慢地，再也沒有回音，隻有平緩的呼吸聲傳來。

他沒有立即掛斷電話，而是聽了許久，就看著壁鍾上的指針一格一格跳，才收了線。

有些人，潛移默化融到骨裏麵，始於最初的衝，穩於現時的習慣。

要說他對溫淺是什麽樣的，是喜歡嗎？

肯定是有。

或者用占有來形容似要更恰當一些，不過一個男人對一個人有強烈的占有，他想，那也是喜歡的一種。

畢竟此時此刻，溫淺的名字寫在他的結婚證上，除非以後不知何時才會把那兩個字抹去，嗯，他不覺得會有這樣的機會。

長夜漫漫，有人好眠，有人卻整夜難眠。

……

溫淺在家裏待的時間已經超過了三天，這到了年關也沒什麽事，也很難得能這樣天天陪著母親和清姨，就算什麽也不做，也是一種。

那次夜晚的那場小雪連著下了幾天，隻不過南方的氣候堆積不起來，雪後初霽時，隻有地上結的一層亮的冰，才證明這幾天的雪真真實實存在過。

閑來無事時，清姨不知道從哪尋來的偏方，熬了滿滿一大鍋草藥水給泡腳用。

“我們這邊的天就是冷冷的，你才多大點年紀這就有這樣的病，要是不趁現在好好養護，以後非有你的。”

清姨一邊往木桶裏加些熱水，一邊不忘記數落。

溫淺沒反駁，雖然是訓的那個人，臉上的笑容卻是滿的。

“這不是有您嗎？”笑著說。

清姨沒好氣瞥一眼，“又不能陪你一輩子，以後等你嫁了人有了自己的家庭，哪還得到我來照顧你呢。”

溫淺在這裏生活的這幾年裏，最謝的是清姨。

最初不懂，母親陸芷為什麽不願意和說話，試著每天都和母親流，可最後也沒有得到什麽結果，偶爾能夠回一個微笑已經是最最難得。

也就是清姨了，這些年裏充當了母親照顧的角。

此時此刻，心裏是暖的，又有些酸的覺。

“清姨，我就算嫁了人也是要回家的啊，您和媽在家裏，我就是一定要回來的。”

言罷，又兀自點點頭，證明自己真的沒說錯。

清姨笑了笑也沒再說什麽。

好一會兒後，清姨打趣著說：“沒準以後懷孕坐月子的時候養好了，這上的病也能一並去了。”

溫淺臉皮子不算厚，倘若放在以前一定還會若無其事的繼續問幾句，而現在卻不知怎麽就臊了起來，臉頰微微發燙。

有些忘了那次晚上是不是自己聽錯，霍聿深竟然說再給他生個孩子……

他口中的‘再’，和理解的不一樣，隻因他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一個小六。

也不管聽沒聽錯，後來的時日裏，隻要有，就從來沒再做過措施。

思及此，溫淺走了神，而後回神的時候立即用手捂著臉頰散熱。

“這都是哪跟哪的事，您也想的太遠了。”

“不遠，清姨還想多看看你以後的孩子，你小時候我見過，那時候還被抱在手裏，後來就出了那樣的事，等你再回來時候都已經是個大姑娘了。以後看看你的孩子，也就能知道你這麽大的時候長什麽樣子。”

這些年裏都很聽清姨提起以前的事，也是沒有提及的必要，不管那時候如何，好歹都已經過來了。

多說了也隻是徒添煩擾。

也是閑聊之際，順著清姨的話往下問：“那我媽媽，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神有些問題的嗎？”

清姨的神間閃過一愣怔，隻一瞬，一閃而逝，快的本捕捉不到那一抹緒。

“是啊，大概是你被人弄丟了之後，對你媽媽的打擊太大，再加上那時候和溫霖生的關係早就已經走到了盡頭，這就變了後來你看到的樣子。”

溫淺低頭沉默著。

這樣算來，是真的擁有兩段人生。

霍如願，溫淺。

但如今不知道自己到底活得更偏溫淺，還是更偏霍如願呢？

隻是在這兩段人生的轉折裏，都是因為同一個男人，霍聿深。

不想，該怎麽樣就是怎麽樣。

每到晚上溫淺都會給霍聿深打個電話，時間不定，或是早或是晚，然而不管什麽時候去的電話，他都能耐著子聽很久，似乎平時一直很忙的人現在倒有著大把時間？

“霍聿深，馬上過年了……你是不是會帶著小六和你姐一塊回去？”

當然在問出這話的時候，把自己排除在外了。

畢竟錦城霍家，想著就會覺得不自在。當年的事即使決定忘記，但總歸是膈應的。

曾經，也姓霍。

霍聿深停滯了須臾時間，繼而道：“不打算和我一起回去？”

突如其來，溫淺覺得有些措手不及。

“不太好吧。”

“怎麽？”

“你家裏人的態度……嗯，也不是，我是說他們不是都不太喜歡我，就這麽去的話，會不會有點不合理。”

溫淺這話還算是說的委婉的，什麽不太喜歡，霍明嫵對毫不掩飾的厭惡，再明顯不過了……

“溫淺，我的家庭有些複雜，我的過去也不單純，你做好準備？”電話那頭的男人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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