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緹這邊為玲瓏鼓掌好,那桃紅的子卻不爽了,大步走上前來,柳眉蹙,盯著陶緹道,“你知道我是誰麼?竟敢讓你的賤婢傷了我的人?!”
其實遇到這種張狂的人,陶緹一向不搭理的,因為跟這種人打道,說不通道理,又累又沒意義。
可不搭理,不代表能容忍別人指著的鼻子罵的人!
陶緹緩步走到那桃紅的子面前,語氣平靜道,“賤婢罵誰呢?”
桃紅子道,“賤婢罵……”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不對,一張臉頓時漲的通紅,怒目圓瞪道,“你,你個賤人,你竟敢戲弄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陶緹冷聲懟回去,“你是電、你是,你是唯一的神話好吧?真是搞笑了,大淵朝百姓千千萬,誰有功夫記得你是誰啊?”
桃紅子顯然被氣的不輕,一手指抖啊抖的。
這時,那被玲瓏甩開的翠喜走上前來,大聲道,“我們姑娘可是左相府六姑娘!”
相府六姑娘?
陶緹抿著,努力回想著這一號人。
還是付喜瑞湊上前,低語道,“夫人,左相是皇后娘娘的兄長,這位應當是皇后娘娘的親侄,六姑娘周沐。”
哈?陶緹這下是真的吃驚了——
難怪說怎麼第一眼見到這貨,就仿佛看到另一個裴靈碧,原來兩人是表姊妹啊。
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不過周皇后的侄又怎樣?是太子妃,便是裴靈碧在自己面前都討不到好,遑論這周沐。
“哦,原來是左相之,皇后娘娘的親侄呀。”陶緹微微笑道。
“哼。”周沐見語氣變得和,只當對方是害怕了,不由得抬起下,哼笑一聲,“你若乖乖將這匹緞子給我,我就不與你一般計較了。”
“哎喲,周六姑娘還真是……厚無恥呢。”
“嗯……??”周沐怔住,不可置信的看向面前的人,“你、你說什麼?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一遍哪夠,厚無恥厚無恥厚無恥,三遍送你。”
“……”
周沐這邊氣的臉頰一陣紅一陣白。
店里的伙計和顧客們都倒吸了一口氣:天爺吶,這戴帷帽的夫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連皇后的親侄都招惹?
就連那拿天云緞的小伙計,都替陶緹一把汗,小心湊過去勸道,“這位夫人,就一匹緞子,你就給了吧。這般份,可輕易開罪不得啊。”
陶緹不置與否,只平靜對周沐道,“先來后到的道理,左相都不曾教過你麼?還是你覺得你仗著相府和皇后的威勢,便可在天子腳下為所為了?”
這話落周沐耳中,只覺得面前這個狡詐的人又在給設言語圈套,拐著彎罵沒教養呢。
眼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一個個指指點點的,仿佛在數落的不是。周沐愈發覺得煩躁憤怒,從小到大何曾過這樣的委屈與辱!
若是今日不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好歹的人,日后還有何面見人?
思及此,周沐眸一冷,猛地往前了一大步,抬手就朝陶緹打去。
第26章
眼見著周沐突然沖上來,眾人皆是一驚。
陶緹眸微閃,下意識抬手去擋——
“啪”的一聲脆響驟然響起。
接其后,又響起一陣“啊啊啊”的吃痛聲。
只見陶緹的左手著周沐的右臂穿過,另一只手握住的手腕,往后扭去。周沐整個人佝著子,牢牢地被陶緹鉗制著不得彈,那樣子實在狼狽極了。
眾人瞠目結舌:剛才發生了什麼!這周姑娘怎麼就被制住了?
周沐只覺得自己的手腕快要被掰斷了,且這個姿勢實在丟人,一雙眼眸泛著水,怒瞪著陶緹,“你這個賤人,你快松開!”
“你再罵?”陶緹加重了手上的力氣。
“啊啊啊,痛!”
“你知道痛,我不知道痛?你打我可以,我不能打你,世間豈有這樣的道理。”陶緹嗤笑道。
“你算什麼東西,能跟本姑娘比?你趕放開我!你聽到沒有!”周沐努力扭著頭,見陶緹毫不為所,只好呵斥著翠喜,“你還傻站著作甚,趕將給我拉開!”
“你你你你……你快點放開我家姑娘,否則我們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翠喜有心護主,但剛才是親眼瞧見了的,這人三兩下就將自家姑娘扭得跟麻花似的。自己若是上前,肯定也討不了好。
慫慫的了脖子,虛張聲勢的喊道,“姑娘你再忍一忍,奴婢這就出去人來。”
陶緹一下子笑了,“人?去唄!反正事鬧大了,你家姑娘仗勢欺人、當街打人的‘榮’事跡傳揚出去,丟的也是你們左相府的臉!”
頓了頓,又掃了一圈在場眾人,義正言辭道,“諸位方才可都瞧得真真的,是先手挑釁我,便是鬧到公堂之上,我也是占理的!”
話音剛落,便有一位著藕衫的清麗姑娘站了出來,朝陶緹客氣頷首示意,聲道,“若是你需要人證,我愿意為你作證。”
能在天閣消費的多是達顯貴家的眷,雖有部分人礙于左相的威勢,不敢多言,但大部分人還是講道理的,見有人發聲了,其余人也紛紛表態響應:
她沒有做錯任何事,卻莫名被退親,這是天底下所有女人都無法忍受的事, 薑檸寶冷靜思考後決定了,她不當定國公世子的妻,她要當他的娘! 比起溫文冷情的謝世子,她更欣賞他的養父──年僅二十八歲的定國公謝珩, 他愛國忠君,驍勇善戰,人稱戰神,她要嫁的男人就是該如此神勇, 不過有個小小的問題,這位定國公天生帶煞,靠近他的人不是傷就是病, 嚴重者還生命垂危,因此眾人皆笑她傻,不知死活, 卻不知老天站在她這邊,她特殊的命格讓她得以抵禦他的天然煞, 要多靠近就有多靠近,連挽著他的手也不成問題,這不是天作之合是什麼? 況且她有釀造神奇藥酒的神技,有把握治癒他長年征戰的舊疾,讓他長命百歲, 除此之外也要培養感情,才能過得和和美美, 隻是她沒料到他這般清純,她鼓起勇氣寫情書,訴說自己對他的心動, 他卻說她有心疾,請來太醫要幫她治病,唉,要調教出個好夫君,好忙啊……
寧時亭追隨晴王顧斐音十年,為他退婚,為他放棄坦蕩仙途,棄刀入府。年紀輕輕的無名無分,最后被一杯毒酒賜死。重生回十七歲,他放下執念,只求一封放妻書。府上時光寂寞,只有他與殘廢的少年世子同住屋檐下,井水不犯河水。知道日后顧聽霜會逼宮弒父,成為一代暴君,也知道這孩子生母早逝,少年辛苦。便也會悉心教導,溫和陪伴,期望他能多一點安和,少一點暴戾。卻沒想到,那年夏天,他在院中閉眼乘涼,聽見下人催世子選妃。書房拐角,輪椅上的陰鷙冷漠的少年冷笑說:要什麼世子妃,我只要院子里的那一個。